第130章 谈生意-《为绿茶退婚?重生我嫁最强首长》

  孟海风知道这是松口了,笑着掏出张纸条。

  “这是联络暗号,你定了日子,就在码头西角的老槐树上挂顶草帽。”

  “货‘顺’出来后,我找人来接。”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第一趟少来点,就五箱磺胺粉,够你给家里买点好东西了。”

  “送到这个地址。”

  赵大旺捏着纸条,掌心全是汗。

  走出酒馆时,日头已经偏西,码头上的汽笛声响起来,树上的麻雀狂扇翅膀。

  赵大旺心一横。

  反正日子已经够糟了,再糟能糟到哪儿去?

  明天要去仓库值班,三号仓库西墙角的防潮布下,整整齐齐码着六十箱磺胺粉。

  登记本上的数字,不过是笔尖一划的事。

  凌晨三点,码头上的路灯忽明忽暗。

  赵大旺盯着老槐树上的草帽,心狂跳。

  孟海风说的没错,树上真的挂着顶草帽,歪歪扭扭地挂在枝桠上。

  他摸了摸怀里的仓库钥匙,突然觉得这钥匙比以往重了十倍。

  那不是开仓库的锁,是开致富之门。

  他深吸一口气,朝仓库走去,布鞋踩在碎石路上“咯吱”响。

  今晚,他要做这辈子最胆大的事,从三号仓库“顺”出五箱磺胺粉,换自己在后半辈子的体面。

  至于孟海风?

  曾经被他欺负的人,现在成了他的“合伙人”。

  不知道这算不算和解,但赵大旺清楚,出来混,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活路。

  就像码头上的货船,不管装的是金条还是烂泥,只要能靠岸,就是好船。

  晨雾渐渐升起,赵大旺摸到仓库西墙松动的砖块,手心全是汗。

  他不知道,此刻孟海风正躲在码头拐角的阴影里,盯着仓库方向。

  手腕上的表“滴答”走着。

  他摸了摸裤兜的电工刀,刀刃上还留着撬仓库时的划痕。

  码头的汽笛再次响起。

  孟海风笑了笑,转身走了。

  谁不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赵大旺当初欺负他,现在不也得乖乖听他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

  雾越来越浓,仓库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

  孟海风知道,赵大旺上钩了。

  第一步棋走成,下一步,就是把码头变成自己的“私家仓库”。

  至于赵大旺,不过是枚棋子。

  有用时留着,没用了……

  在黑市混,心软的人活不长。

  太阳慢慢升起,码头渐渐热闹起来。

  赵大旺背着麻袋走出仓库,麻袋里的玻璃瓶轻轻碰撞,像极了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他不敢回头。

  生怕看见巡夜的老张头追出来。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要么赚得盆满钵满,要么横尸海河。

  而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码头上的货船开始卸货,吆喝声此起彼伏。

  赵大旺混在搬运工中间,麻袋里的磺胺粉压得他肩膀发沉,却又让他莫名兴奋。

  他抬头望向天空,太阳明晃晃的,照得人睁不开眼。

  从今天起,他赵大旺不再是普通的工头。

  孟海风站在远处,看着赵大旺混进人群,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赵大旺只要出手,便只能听他的,没有回头路……

  雾散了,阳光铺满码头。

  孟海风整了整中山装,朝杨柳街去了。

  他在那儿租了一间屋子,专门存放东西。

  *

  天上下着毛毛雨。

  孟海风深一脚浅一脚往城西面粉厂走。

  这厂早荒了,铁门锈得跟麻子似的,他抬手“咚咚咚”敲了三下长的,两下短的,跟敲摩斯密码似的。

  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个独眼汉子,左眼角有道疤,跟蜈蚣似的爬在脸上。

  “干啥的?”

  汉子叼着半拉高粱饼子,腮帮子鼓得老高。

  孟海风往门缝里塞了包烟。

  “跟龙哥谈笔稳当买卖,您给通融通融。”

  独眼汉子咬碎芝麻糖,斜睨他一眼,侧身让开了。

  厂房里暗戳戳的,墙皮掉得跟地图似的。

  墨镜男跷着腿坐在破沙发上,点了根烟。

  腿时不时抖动,一股桀骜不驯的样子。

  孟海风扫了眼墙角站着的俩汉子,袖口都挽到肘弯,露出青黑色的刺青,心里便明白这地界儿不好糊弄。

  “听说你有好货?”

  墨镜男说完随意潇洒的吐了口烟圈。

  孟海风把帆布包往桌上一倒,露出五小袋白粉末。

  “磺胺粉,跟医院里开的一个样,治外伤、消炎症,见效快。”

  左边汉子伸手就抓袋子,孟海风“啪”地按住他手腕:“这位大哥,货没验清楚,别乱动手。”

  墨镜男抬了抬手,汉子退到后边。

  孟海风解开袋口,捏了撮粉在指尖搓搓:“您闻闻,没掺半点滑石粉。要是不信,您舔舔——”他把指尖往前送了送,“真药是苦的,假的发甜。”

  墨镜男皱眉瞅了他一眼,到底用舌头舔了舔,砸吧砸吧嘴。

  “行,算你实在。先说价儿,老洪那儿卖一百二一吨,你能给啥价?”

  语气那叫一个漫不经心。

  孟海风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从里头抽出张纸,用拇指压着推过去。

  “这是成本账,从码头仓库拉货,每吨八十块。”

  “您给我加二十块跑腿费,凑个整,一百块一吨。”

  墨镜男虚笑一声:“八十?你当仓库是你家后院?没介绍信、没批条,你能拿货?”

  孟海风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龙哥,我自有我的办法。”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再说了,这事儿要不稳当,我能空着两手来见您?”

  墨镜男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起来。

  “小子,挺会来事儿啊。先给三箱,钱——”

  他拖长声音,“先给七成,货对板了再结清。”

  “要是敢坑我——”骆玉龙拍了拍孟海风肩膀,“这儿可不缺埋人的地儿。”

  孟海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伸手跟骆玉龙握了握:“龙哥这话见外了。”

  “我今儿把话撂这儿,只要您信得过我,以后我的货,您要啥有啥。”

  “除了磺胺粉,以后还有盘尼西林、退烧药,要多少有多少,日杂用品、瓜果蔬菜都少不了您。”

  骆玉龙挑眉:“口气不小啊?行,先把这单做好,往后的事儿再说。”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铁桶被踢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