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各树旗帜-《港片:靓坤马仔,小结巴别吹了》

  "靠八股文选出的官员,究竟有何用处?

  "

  "除却死读经书,百无一用。

  "

  程墨冷言讥讽。明末文官荼毒最甚的,正是那些贫苦百姓。宦官尚知富户可榨,而这些伪君子却专欺穷民。

  陆明神色惊诧,觉得程墨言辞过激。难道科举之士果真如此不堪?

  一旁的永乐帝闻言,面容阴沉。那些由他钦点的进士,皆是朝廷栋梁,岂会如程墨所言之卑劣?

  "荒谬绝伦!

  "

  "朕所简拔之臣,纵有不足,亦非如此无能!

  "

  "张卿,你说是与不是?

  "

  身旁的张诚连忙应和:

  "陛下圣明。

  "

  "此人确是危言耸听。

  "

  陆明忍不住反驳:

  "先生为何如此贬抑科举之士?

  "

  "非是刻意诋毁,实乃见闻如此。

  "

  程墨淡然道:

  "试想这般靠八股为官之人,既不谙民生,又不恤民瘼。为官之后,能做何事?

  "

  "自是不敢得罪权贵,唯有加倍盘剥百姓...

  "

  "他们真有先生所言这般不堪?

  "

  "恐怕更甚。

  "

  楚云脸上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缓声道:

  "他们的贪婪远超你的想象。

  "

  周淳一时语塞。楚云从容落座,轻啜清茶,淡淡道:

  "莫要以你的善心揣度他人贪欲。

  "

  "我承认,科举或能选出少许清官。但殿下以为,这般选才得遇廉吏的几率几何?

  "

  "微乎其微。

  "

  "较之沙里淘金更为艰难。

  "

  涉世未深的周淳对楚云所言不以为然。

  但饱经沧桑的吴志远却深有感触。

  他出身寒微,尝尽世情冷暖。

  楚云之言,令他感同身受。

  人心本就反复无常,今日 ** 言欢,明朝或为权势反目成仇。

  人之欲望,永无餍足。

  为此,他才想通过科考,用经典约束士人的思想,让他们懂得效忠君王,保持正直,成为好臣子。

  做个忠贞的臣属。

  摒弃贪念。

  当个尽责的仆从。

  同时也能震慑那些存有异心之人。

  但即便实施科考,**依然无法杜绝。

  **之事历代皆有。

  新朝亦是如此。

  陈景明对**施以严惩、以儆效尤,设立峻法,但**仍未根绝。

  **不绝,根源犹在。

  表面似乎收敛。

  实则是转入了地下。

  暗中仍旧搜刮钱财,不过不再张扬而已。

  **始终难以肃清。

  陈景明曾认为,科考可以禁锢思想,灌输道德,从而培养忠诚、清廉的官员。

  但他错了。

  科考并未见效。

  官员依然**。

  通过科考上位的,同样贪心不足。

  “莫非,林鸿所言不虚?科考并非良方?”

  陈景明开始动摇。

  但转念一想。

  他又宽慰自已:“不会的,绝无可能。我精心设计的制度,怎会毫无作用?”

  他不愿承认失败。

  科考的本意,是为了选拔信奉儒学、品行高洁、忠君为民的贤士。

  如今林鸿却说,那些科考出身的官员依然**。

  这让君主感到难以接受。

  可现实摆在眼前:任凭圣贤教导如何深入人心,人性深处的贪欲永远无法因几篇策问而消失。

  **之祸,继续在京城滋长。

  太子轻蹙眉头,握杯的指节微微发白。

  “恕我冒昧,先生此言未免偏激。”

  “科考虽不完美,无法根除人性之弊,但您怎能断定这些入仕的文人会毁掉国朝?”

  “是否太过悲观?”

  太子正色反驳。

  他认为周彦的说法过于极端。

  一群凭文章入仕的读书人,真能倾覆一国?

  想来绝无可能。

  当真不可能吗?

  周彦淡淡一笑。

  世事无绝对,一切皆有可能。

  他举起食指轻轻晃动,“殿下,若朝中文官结党营私,掌控朝政,难道真不足以动摇社稷?”

  “您想得太简单了。”

  “文官若独揽大权,必将排斥其他势力。他们本就出身世家,自然盘剥百姓。”

  “受苦的是谁?”

  “无非是黎民苍生。”

  “水可载船,亦能覆船。”

  “百姓若**无望,终会揭竿而起。”

  “圣上想必心知肚明。”

  “民变一起,国运将终。”

  “这般情形,古书里见得还少吗?”

  “前人教训,记忆犹新。”

  金銮殿内,身着龙袍的男子面容冷峻。

  他曾经是田间农夫,亲眼目睹过 ** 。

  比谁都清楚——黎民百姓若被压榨至极限,便只剩下揭竿而起这条路。

  若真如张谦所说,读书人结党欺压百姓,社稷恐将不保。

  储君虽略懂其中利害,却仍心存疑虑。

  “但历代王朝皆以科举取士,即便不是八股文,也未因儒生 ** 。”

  “殿下明鉴,”张谦嗓音沙哑,连饮数盏清茶,“汉代唐代与我朝大相径庭。”

  “差异何在?”太子不解。

  “容臣润喉再禀......”

  张谦拭去茶渍,缓缓道:

  “汉唐时期,尚有世族豪门制肘。”

  “那是能牵制文人的力量。”

  “寒门举子即便金榜题名,结成朋党,又怎敌得过累世公卿?”

  “那时的读书人,要么被世家打压不得志,要么只能依附权贵。”

  “而我大梁朝截然不同。”

  “本朝没有世代簪缨之家。”

  “科举制度已成国策,包含乡试、会试、殿试 ** ,每三年 ** 一次,选仕体系堪称周密。”

  “可正因如此,朝廷将陷入新的困境。”

  “困境?”

  “此话怎解?”

  储君急切追问。

  他实在想不通,完善的科举怎会埋下祸根?

  这简直违背常理。

  灰衣幕僚望着太子,如同启蒙幼童般耐心引导:

  “请细思。”

  “朝中既无百年世族制衡。”

  “科举又连年选拔无数官吏。”

  “积年累月,会酿成何等局面?”

  “必定是——文官如潮涌入朝堂。”

  “失去外力约束,自然拉帮结派,各树旗帜。”

  “终将形成诸多朋党!”

  幕僚声线陡然转冷,“接踵而至的——”

  他张开双臂,仿佛目睹未来场景。

  一茬茬新科进士踏入官场。

  缺乏制约下,这些官员逐渐结成盘根错节之势。

  最终在庙堂之上汇聚成滔天巨浪。

  “党争!”

  二字如惊雷炸响。

  太子眉头紧锁,反复咀嚼这个陌生词汇。

  “朋比为奸?”

  龙椅上的天子瞳孔骤缩,指尖在蟠龙柱上刮出白印,目光阴晴不定。

  他对这种危险深有体会。

  此刻朝堂已隐约形成两派——

  开国勋贵以右丞为首,皆是当年打天下的从龙旧部;

  江南新晋官员以都察院左都御史马首是瞻,初生势力公然与世家大族抗衡。

  "督宪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