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回贺州-《嘿!从前有座山》

  郓州的官员审查历经了三日,革职官员十五人,查办官员七人,被调整降职的官员五人,提拔和重用的官员十三人。

  此番调整后查办官员涉及案件,共清缴了赃银一百三十多万两,罚银和清缴各类共计两百多万两银子,涉及的世家贵族和豪商富户十几家。

  齐钰这次没有赶尽杀绝的一刀切,而是全部驱离出郓州之境,家产和土地充公后,又再次返还给了贫民和农户。

  刺史黄礼被囚车押解着送往京城,至于朝堂怎么处置对方,齐钰半点不关心,可是对着黄礼的藏银和满屋子的珍宝,齐钰笑的极为开心,这些钱全部投入到州衙的各类计划里还有富余。

  楚州、郓州都进入军镇的整训中,齐钰已经安排好自己的行程,不日将乘船回归贺州了,八百的陌刀卫随行,加上自己身边的护卫,还有无尘司和特战队,已经足够自己针对贺州的官场和军镇进行治理了。

  齐钰在小院子里唤来护卫,将信卷交给对方:“火速送到军镇的工坊!”

  这次归宁铁骑调过来的三千骑兵,今后也将长期追随自己,这是皇后娘娘和自己的外祖父对自己的爱护,可以说整个边禛如今也和自己一样。

  从今后与朝堂做了微妙的隔离,齐钰知道外祖父和母亲大人,对此可以说是承受很大压力的,一旦边镇脱离朝堂,今后将得不到补给和军资,而且还要提防里应外合的战争危机。

  齐钰这里不能一味地接受,同样也要给与自己应有的回报,十门火炮,每门二十发的弹药,还有自己调拨的商队与自己手书的商业构想。

  边镇虽说偏远,可是同样有着自己独特的自然环境,矿山丰富,还有无尽的森林和湖泊,可以说若是没有战争的侵扰,那里还是一块物产丰富的鱼米之乡。

  齐钰这次书写了很多的药方,当初无事时,齐钰喜欢上了古典文学,也喜欢上了中医和道家文化,这些药方还给了齐钰很多意想不到的帮助。

  这次齐钰把药方抄录出来,就是想着把边镇独特的地理资源,充分的利用起来,做个中药材的采集和种植基地,从那里打开一条中医药的商路,这样的话边禛才能彻底摆脱朝堂的制约。

  而且只是任由朝堂指手画脚,又不是真的宣布割据和谋逆,只要把控好尺度,边镇要不了一两年,就能实现自产自足。

  至于边镇送来的三千多骑兵,齐钰决定直接换装,统一更换骑甲,配合归宁铁骑特有的弯刀,打造一支适合战场正面厮杀的骑兵。

  这次回程也是让归宁铁骑绕过官道,直接转路回到军镇,统一换装轻甲后,再押送二十门火炮抵达州城外的秦谷,齐钰也将在那里与之汇合。

  把郓州的事宜交给张庭禾,齐钰带着谭启纶和陆清尘,从陆路启城赶往贺州,此时的贺州在接到朝廷的传讯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忙着外撤的,清理产业准备脱离的。

  刺史府里的刺史大人童林,也和一干下属商讨着办法:“太子殿下虽说成了魏王,可殿下依旧还是身份高贵,我等总要有个章法,说句难听话,各位到贺州为官,大多都是造人排挤或是官场不利,这些年说起来,我们这些人虽说意志消沉,每天糊里糊涂的混日子,可是也没做过欺压百姓危害乡里之事,贺州本就是以少数民族为主,在这里为官就是难得糊涂,把握个平衡不让各族生事。要说欺压百姓,别说我们有没有那个实力,就算有,这深山老林里能刮出来什么,也就这州城之地还算多族融合,我汉家占据多数,可是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怕生事端,所以就算这里成了殿下的藩属,我们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下方的司马王涵叹了口气:“一听这里归了殿下,好多的内地商贾都要撤离了,这些人本就是靠着各大家族勋贵,从人家手里漏些生意份额,才能做个转手的买卖,这殿下一次京城之行,得罪了太多人,现如今大家族都传了讯息,让这里的商人撤离这里的产业,这下贺州可算是彻底被孤立隔绝起来了。”

  一旁的长吏余志也愁眉不展:“相邻的州把官道、水道都加了关卡,以后一根草都进不了贺州,可这里多山多林,能种粮食的耕地太少了,也就迁移出山的几个族,开垦了一些荒地,可那哪里够啊!总不能让所有的山民都走出大山,就算他们出来,土地怎么分配?人员怎么管理?贺州大营就那些兵痞,不祸害百姓就够了,指望他们出来维持安定,他们能把贺州的天捅漏了。”

  此时刺史童林也捂着脑袋犯愁啊,说是一州,可贺州真的算起来一多半都是山林,山里的各族就像山大王一般,各自占据了一些地域。

  这都几百年了,早就和大山捆绑成了一体,让他们离开山林,那根本不可能,就简单的安家置业都做不到,山里的人依旧是以物换物,根本没有浮财,就是卖烟买米也是带着皮毛和草药走出来。

  出山他们靠什么建房?靠什么手段生存?官府这些年连基本的税赋都不能完成,庆国二十六州,贺州排在最尾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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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看着司马和长吏笑着说道:“好在我们这里穷,我们成不了贪官,最多嘴巴上沾点油腥,土话怎么说来着,嘴香屁股臭,来这里的商贾,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州府的大老爷,谁家的关系都通着京城,我们本就是落败者发配至此,没人给我们送礼行贿,这反而成了我们这些人留的性命的理由,哎,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悲哀,看看郓州楚州的人头滚滚,嘿,还真是命数啊!”

  两人听到这话无奈的苦笑起来,司马王涵敲着桌面:“楚州地广人稀,这不包括山民,这大山里有三四十万人口,可这大山之外也只有十几万人,这还不足其他州的一个大县人口多。可这十几万人还分布在这狭长的州域之内,你要说处处都干净,我们还真不敢保证,就连刺史大人您,估计都很久没有出过州城了吧?我这一年溜达一圈都要三个多月,肉眼看到的四野升平,肉眼看不到的我又知道多少,你要说我们这些人是个贪官污吏,那是赞美我们了,这穷地方也能生财有道,但是你要说我们是个好官,我自己也脸红,可是最少我们不算是祸乱一方,不算是不明是非的混官烂官。”

  三人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此时童林回忆着:“现在啊,不做个烂官赃官都成了为官的标杆了,哎,我记得当初为官之初,满腔热血,进了六部为官,羡慕死了多少当年的同窗,可一年的时间,我才发觉我那身书生意气,我那身截然傲骨,在那部堂之中是多么的另类,同僚之间的排挤,上官的冷眼相待,下属的推诿懈怠,开始我还不以为是,认为天下皆黑我独白是一种风骨,可有一天我的老师问我,你觉得你对么?”

  童林似乎想起了什么无奈的事情,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回复道,我努力向学考取功名,就是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现在我身在部堂不在地方主政,那我洁身自好独守清白,难道是错?”

  我的老师不屑一顾的嘲笑:“你要是宰辅,或是六部大员,或是诗书传家几代人的大族,你再洁身自好,那是你已经在人生的顶点,你需要的是留三分好名,福泽后人,留七分清白身记载史册,但是你认为你有能力走上高位么?你父辈可是三朝元老,你家族可是延绵千年,你的妻子儿女可是有本家供养,让你不贪不占也能衣食无忧,还是你生逢乱世,有能力做乘龙之士,你什么都不具备,你只有一身傲骨,那就是不通人情世故,不懂人情往来。”

  童林苦涩的笑着:“那时我真的不明白啊,真的不知道我为何是错,后来家师无奈之下,把我引荐给了御史台的傅大人,我调到御史台为官,一步步的爬到御史中丞,原本以为傅大人年迈,我正值威势渐浓之时,将来也能做到三品的御史大夫一职,可谁想到我又因为这一身硬骨头,触碰了我不该碰的阶层,就连我的老师都无奈的告诉我,你啊,怎么这么认死理啊?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我能做的就是和几位好友试着保下你的官级,你啊,去地方为官吧。”

  童林指着坐下的位子:“贺州八年啊,我稳稳当当的坐着刺史,就连每年进京述职,都被免了进京的资格,贺州的一切都是贺州大营的主将,每次回京后报于朝堂上的一些人,我成了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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