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渐渐发酵-《仙路九万万里》

  时隔五年,雪初五回到了宗门。

  打望月谷炼气境弟子的地盘经过,炼气境弟子多了些新面孔。

  修行让时间过得很快……

  雪初五望了望,立即赶到望月谷长老修行之地,请师傅苏寒衣写信召陆缺回宗。

  苏寒衣刚冲击元婴成功没一个月,不清楚外界发生过什么,就在雪初五的央求下写了信。

  这一天安静度过。

  入夜。

  雪初五把洞府打扫出来,解衣就寝,或许是对陆缺的思念太浓,辗转反侧许久都没能睡着。

  结契道侣的仪式可以从简,但都通知什么人也得考虑。

  再说衣裳也得做几件,穿着宗门落霞衣举办仪式,少了几分喜庆。

  被褥肯定也得再置办两套。

  诸如此类的琐碎事,都得提前想。

  ………

  翌日清晨,大雪纷纷。

  一人踏着积雪来到雪初五洞府前,轻轻叩了叩门。

  魏宝恭!

  魏宝恭在陆缺“死”后道心豁然开朗,三年半以来,勤谨修行,一举达到筑基后期。

  掌事童信也有心提拔,额外给予修行资源不说,也把他当做掌事候选人来培养,交付了许多堂口事宜。

  如今魏宝恭管理着参合宫低阶弟子的放丹和月例配合。

  怎么说呢?有权在手。

  于是。

  过来找雪初五也有了理由,这是为雪初五补发不在宗门这五年的丹药的。

  几声叩门声响过后。

  雪初五推门出来,见来人是魏宝恭,心中极是不喜,挂了严若冰霜的脸色。

  “什么事?”

  “来给雪师妹补发这几年不在宗门,应领的丹药,火返丹一百二十枚,木元丹十枚。”

  雪初五接过丹药,立马关门,连个谢字都没说。

  魏宝恭笑了笑,不在意这种冷漠。

  反正陆缺已经死在外面,坟头都不知道在哪儿,他有的是机会。

  男怕痴情女怕缠。

  只要抛下脸面,多用点心,总会打动雪初五的。

  魏宝恭心作此念,望向陆缺久未归来的洞府,脸上笑容越发清晰鲜明。

  修行路是条艰难长路,一时头角峥嵘的人多去了,但真长盛不衰的很罕见,陆缺前几年再怎么彪悍无敌,也终究成了泉下亡魂。

  坟头草只怕已经半人高。

  同门这两年还会谈起来他,但过不了多久就会遗忘。

  还是他魏宝恭赢了。

  “陆师弟,你得东西我照单全收了。”

  魏宝恭暗自思量,心情越发轻快,道心都通澈了不少。

  他的资质绝佳,命火顶多经过五轮凝炼就能通明无逅,此时忽然灵犀一动,觉得是到了凝炼命火的时机,不由得大喜。

  陆缺死的好啊!

  密集雪幕中,魏宝恭快步走回洞府,开始闭关修行。

  ………

  几日过去。

  苏寒衣收到天渊剑宗那边的回书,拆开阅览后,形色匆匆来到雪初五洞府。

  “陆缺没去天渊剑宗。”

  刚准备给师傅沏茶的雪初五,皱眉错愕了一下,“不可能啊,师弟说过要到天渊剑宗找柳离刘姑娘的。”

  “这封信是柳离的师傅康回所回,她说三年半以前,还来参合宫找过陆缺。”

  苏寒衣把信递给雪初五。

  读完以后,雪初五的脸色难看起来,很迟疑道:“天渊剑宗那边儿搞鬼?”

  当初陆缺被当成祭剑的牺牲品,引得白湛率领狼族十六大尊围山,的确让天渊剑宗丢了面子。

  若说天渊剑宗欢迎陆缺,绝对不可能。

  但若说天渊剑宗会因此事,就对陆缺下黑手倒也不会,他们老祖宗介凡夫不愿意引起争端,早就三令五申过,不准因当初的事情为难陆缺。

  苏寒衣略作思量,“不会,陆缺还不至于被天渊剑宗针对。”

  “可师弟说了要去天渊剑宗的。”

  “先别急,陆缺不是还有两位关系要好的朋友,说不定在他们那里,我这就过去问问。”

  苏寒衣雷厉风行,说完这句话,立即动身。

  抵达渠州与景州的边陲交界,一位驾驭巨大铜鹤的络腮胡青年,遥遥行礼,拦住苏寒衣去路。

  “前辈,请问距离参合宫还有多远?”

  “径直往东四千六百里。”

  还有这么远?络腮胡青年伸手挠头,不太英俊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苏寒衣打量络腮胡青年,见穿着一身镇邪司的仙尉服,问道:“你是镇邪司的?”

  “晚辈皂衣仙尉祝百寿。”

  “巧了,正要去找你。”

  祝百寿面露茫然,“前辈认得我?”

  “我是陆缺的师傅。”

  “小陆回宗了吗?”

  陆缺通过景州州府的镇邪司邮驿,给祝百寿等人寄过信件,说是远游磨砺,一两年内可能都无法及时沟通消息,修仙界里个人机缘不同,倒也是常事,但如今已经过去三年半了!

  这就不免让人担忧。

  宁归和祝百寿就合计了一番,得四下找找。

  宁归去天渊剑宗,祝百寿就来了参合宫。

  被祝百寿这么一问,苏寒衣就感觉情况有点不太妙,“他没回宗,本来我还想去问问你和宁归,他是不是在你们那儿。”

  “没有,我们也没他消息。”

  “这……”

  看祝百寿一脸疲惫之色,灵力波动萎靡之际,只怕是赶了几万里路。

  苏寒衣祭出桂月宝舟横于云上,“我先带你到参合宫修整,此事从长计议。”

  苏寒衣进了桂月宝舟船舱,祝百寿落到桂月宝舟甲板,一屁股坐到地上,如夏天的狗似的剧烈哈欠。

  但他依旧保持着从前的君子之风,不愿到船舱里休息。

  许久后。

  祝百寿从怀里取出两双新鞋子,欢喜地看了看。

  别看这家伙粗枝大叶,好像时常不带脑子,可记性非常之好。

  他尚还记得当初拿出母亲给准备的两双新鞋,无意间触动了少小孤身的陆缺,当时少年的黯淡神色,因此特意让他母亲也给陆缺做了两双鞋子。

  兄弟的亲人也是亲人!

  “苏前辈,小陆在参合宫里没受人欺负吧?”

  嘶,苏寒衣皱眉。

  这姓祝的小心明显不太会说话,问陆缺在参合宫是否被人欺负,弦外之音不就是说她这师傅不管事。

  “还好,只是跟人有点矛盾。”

  “什么人?这事宁归让我问仔细了,姓宁的特别损,我不问仔细了,他能变着花样骂我半个月。”

  “一个名叫魏宝恭的同门。”

  祝百寿挽着袖子道:“因为什么事?”

  苏寒衣望船舱外瞥了一眼,“大概是争风吃醋,他指使别人构陷过陆缺,但当时自己没有出头。”

  “就是一肚子坏水那种人?”

  “有点小伎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