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很亮，火星子那点光几乎看不到。
沈珍珠顶着乱糟糟的粉毛蹲在旁边。
“老大，要天天开心呀。”
铁锤侧头笑：“我现在就很开心呀。”
沈珍珠靠在她肩膀上：“那就更开心一点。”
林上进一脸嫌弃地从她们身边经过。
“两小屁孩，大过年的伤春悲秋干啥？”
铁锤傻傻挠头：“刚睡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这简单，林上进去院子的缸里拿来两个硬邦邦的梨。
“啃吧，醒醒脑子。”
铁锤：“好哦。”
沈珍珠直接咬了一大口，牙差点给崩掉了。
“还真就精神了，上进伯伯真厉害。”
林上进帮她们把头发整理好。
“啃完应该也能吃饭了，都精精神神的昂。”
“好～”
厨房里，林希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那个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奶奶，你为啥都不张罗着让我找对象？”
刘翠花拿锅铲的手一抖：“你有喜欢的？哪里人？干啥的？”
林希没想到对方反应那么大，连忙解释。
“没有喜欢的，就是要是在村里，我这年纪都生娃了……”
剩下的她没有再说，不过学校里她确实听了些不好的话。
刘翠花反应过来：“我们为啥要催你找对象？
傻孩子，如果对方不是你喜欢的，那成这个家又有啥意义？
你信不信，真随便找一个人成家。
没有怀娃还好，怀了娃指定书都不让你念了。”
旁边的白莲没有说话，她自已也有闺女，说实话很能代入对方的视角。
能上大学的女孩，大多都是家里疼爱的。
林希不一样，她们旁边的亲戚，再亲也不是父母。
缺少的关爱没办法满足，她甚至不敢质问，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
刘翠花作为那么多孩子的奶奶，她的爱要分给很多人。
只能说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白莲也做不了什么。
刘翠花的这番话，让林希脑子清明不少。
“奶奶，我还以为你不想管我呢。”
刘翠花伸手摸摸她的头：“怎么会不管你，不管以后你处不处对象，奶奶都不会逼你。”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如果你处的不是啥好人，那别怪奶奶棒打鸳鸯。”
林希靠在她怀里，轻轻蹭了几下。
“好，奶奶我想恬恬了。”
很想很想，可是林恬过年连封信都没时间寄。
刘翠花何尝不想？林恬是家里最小那个。
也不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不知道有没有长高。
“别想那么多，安安心心过个好年。”
想也没用，人都不知道在哪呢。
张大脚走进来：“你们唠啥呢？”
刘翠花打了个岔，扯其他话题去了。
…………
“全体就绪，检查设备指令。”
“a区一切正常。”
“b区一切正常。”
“z区一切正常。”
“中控指示正常。”
吴国强拿着喇叭，手在微微颤抖。
“确保所有人员撤退到安全区域，林恬准备。”
“准备好了。”
控制中心里，林恬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
身后的钟表滴答响，所有人的呼吸都轻得像羽毛。
她按下按钮，仪表盘上的数字开始跳动倒数。
“10，9……”
最后停在“0”上时，连空气都像凝固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瞬间穿透了护目镜，在视网膜上烙下一片灼热的红。
地面开始轻微震颤，震得观测站的铁皮顶嗡嗡作响。
几秒钟后，轰鸣声才翻过山丘扑过来，沉闷又厚重，撞得人耳膜发胀。
再抬眼时，蘑菇云已从地面拔地而起。
灰白色的云柱裹着烟尘向上攀升，顶端渐渐舒展成伞盖的形状，慢慢遮住了半边天。
风里混进了焦糊味，观测员们摘下护目镜，望着那朵云久久没说话。
有人忽然抹了把脸，不知是风沙迷了眼，还是别的什么。
林恬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虽然这不是她一个人完成的，这掺杂着无数前辈的血和肉。
可她参与见证了，明明是开心的事，为啥那么想哭呢？
老吴喉咙一阵酸痛，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检查现场，林恬，今天吃大肘子！”
林恬差点蹦起来：“好耶，过年咯。”
漫天的黄沙，灰蒙蒙的天气，看不出半点过年的气息。
“老吴，咱这事会上报纸吗？”
“你在想啥？别说上报纸了，半点风声都不能往外传。”
“我还想着能上报纸，家里人能看到呢。”
“别想了，咱能回家一趟都算好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食堂走，食堂人并不多。
“这大肘子没有家里的好吃。”
吴国强心里酸酸的，这小家伙比自已想的要更加坚强。
………………
“你们都别玩了，快过来吃饭。”
“来啦。”
饭桌上坐满了人，钢蛋也难得过一个安稳年。
刘翠花举起手中的酒杯。
“我来简单说两句，今年咱两家人一起过年，希望明年咱也能越来越好。”
铁锤的杯中装着汽水：“越来越好，年年更好！”
张大脚补充一句：“希望我家东子和小玲早日来京市。”
再不来，满分估计都把他们给忘了。
沈珍珠也希望爹娘能早点来，虽然她在家的时间可能不多。
但来了见面的机会，肯定会比在老家多。
小满分没心没肺：“东子和小玲是谁？”
刘翠花哈哈大笑：“感情满分还真把两人给忘了。”
张大脚拉着他讲了好一会，满分才总算想起远在刘家村还有自已的爹娘。
年夜饭菜式很丰盛，鸡和鱼是必不可少的。
除此之外，刘翠花还做了血肠炖酸菜。
“这玩意还是跳舞老太太给的，跟杀猪菜里的肠不一样。”
铁锤尝了一口，皱着眉头硬咽下去。
“奶奶，这个好酸呀。”
刘翠花点头：“酸就对咯，这玩意本来就吃个酸。”
铁锤喝了口饮料，默默避开那道菜吃别的去了。
其他的不多说，那羊肉是真的好吃。
也不知道林上进是怎么做的，皮软中带弹，肉软而不烂。
“爹，你要不考虑一下开饭馆子吧？”
就这手艺指定挣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三毛这个大学生也拐过来当厨子？
沈珍珠顶着乱糟糟的粉毛蹲在旁边。
“老大，要天天开心呀。”
铁锤侧头笑：“我现在就很开心呀。”
沈珍珠靠在她肩膀上：“那就更开心一点。”
林上进一脸嫌弃地从她们身边经过。
“两小屁孩，大过年的伤春悲秋干啥？”
铁锤傻傻挠头：“刚睡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这简单，林上进去院子的缸里拿来两个硬邦邦的梨。
“啃吧，醒醒脑子。”
铁锤：“好哦。”
沈珍珠直接咬了一大口，牙差点给崩掉了。
“还真就精神了，上进伯伯真厉害。”
林上进帮她们把头发整理好。
“啃完应该也能吃饭了，都精精神神的昂。”
“好～”
厨房里，林希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那个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奶奶，你为啥都不张罗着让我找对象？”
刘翠花拿锅铲的手一抖：“你有喜欢的？哪里人？干啥的？”
林希没想到对方反应那么大，连忙解释。
“没有喜欢的，就是要是在村里，我这年纪都生娃了……”
剩下的她没有再说，不过学校里她确实听了些不好的话。
刘翠花反应过来：“我们为啥要催你找对象？
傻孩子，如果对方不是你喜欢的，那成这个家又有啥意义？
你信不信，真随便找一个人成家。
没有怀娃还好，怀了娃指定书都不让你念了。”
旁边的白莲没有说话，她自已也有闺女，说实话很能代入对方的视角。
能上大学的女孩，大多都是家里疼爱的。
林希不一样，她们旁边的亲戚，再亲也不是父母。
缺少的关爱没办法满足，她甚至不敢质问，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
刘翠花作为那么多孩子的奶奶，她的爱要分给很多人。
只能说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白莲也做不了什么。
刘翠花的这番话，让林希脑子清明不少。
“奶奶，我还以为你不想管我呢。”
刘翠花伸手摸摸她的头：“怎么会不管你，不管以后你处不处对象，奶奶都不会逼你。”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如果你处的不是啥好人，那别怪奶奶棒打鸳鸯。”
林希靠在她怀里，轻轻蹭了几下。
“好，奶奶我想恬恬了。”
很想很想，可是林恬过年连封信都没时间寄。
刘翠花何尝不想？林恬是家里最小那个。
也不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不知道有没有长高。
“别想那么多，安安心心过个好年。”
想也没用，人都不知道在哪呢。
张大脚走进来：“你们唠啥呢？”
刘翠花打了个岔，扯其他话题去了。
…………
“全体就绪，检查设备指令。”
“a区一切正常。”
“b区一切正常。”
“z区一切正常。”
“中控指示正常。”
吴国强拿着喇叭，手在微微颤抖。
“确保所有人员撤退到安全区域，林恬准备。”
“准备好了。”
控制中心里，林恬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
身后的钟表滴答响，所有人的呼吸都轻得像羽毛。
她按下按钮，仪表盘上的数字开始跳动倒数。
“10，9……”
最后停在“0”上时，连空气都像凝固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瞬间穿透了护目镜，在视网膜上烙下一片灼热的红。
地面开始轻微震颤，震得观测站的铁皮顶嗡嗡作响。
几秒钟后，轰鸣声才翻过山丘扑过来，沉闷又厚重，撞得人耳膜发胀。
再抬眼时，蘑菇云已从地面拔地而起。
灰白色的云柱裹着烟尘向上攀升，顶端渐渐舒展成伞盖的形状，慢慢遮住了半边天。
风里混进了焦糊味，观测员们摘下护目镜，望着那朵云久久没说话。
有人忽然抹了把脸，不知是风沙迷了眼，还是别的什么。
林恬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虽然这不是她一个人完成的，这掺杂着无数前辈的血和肉。
可她参与见证了，明明是开心的事，为啥那么想哭呢？
老吴喉咙一阵酸痛，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检查现场，林恬，今天吃大肘子！”
林恬差点蹦起来：“好耶，过年咯。”
漫天的黄沙，灰蒙蒙的天气，看不出半点过年的气息。
“老吴，咱这事会上报纸吗？”
“你在想啥？别说上报纸了，半点风声都不能往外传。”
“我还想着能上报纸，家里人能看到呢。”
“别想了，咱能回家一趟都算好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食堂走，食堂人并不多。
“这大肘子没有家里的好吃。”
吴国强心里酸酸的，这小家伙比自已想的要更加坚强。
………………
“你们都别玩了，快过来吃饭。”
“来啦。”
饭桌上坐满了人，钢蛋也难得过一个安稳年。
刘翠花举起手中的酒杯。
“我来简单说两句，今年咱两家人一起过年，希望明年咱也能越来越好。”
铁锤的杯中装着汽水：“越来越好，年年更好！”
张大脚补充一句：“希望我家东子和小玲早日来京市。”
再不来，满分估计都把他们给忘了。
沈珍珠也希望爹娘能早点来，虽然她在家的时间可能不多。
但来了见面的机会，肯定会比在老家多。
小满分没心没肺：“东子和小玲是谁？”
刘翠花哈哈大笑：“感情满分还真把两人给忘了。”
张大脚拉着他讲了好一会，满分才总算想起远在刘家村还有自已的爹娘。
年夜饭菜式很丰盛，鸡和鱼是必不可少的。
除此之外，刘翠花还做了血肠炖酸菜。
“这玩意还是跳舞老太太给的，跟杀猪菜里的肠不一样。”
铁锤尝了一口，皱着眉头硬咽下去。
“奶奶，这个好酸呀。”
刘翠花点头：“酸就对咯，这玩意本来就吃个酸。”
铁锤喝了口饮料，默默避开那道菜吃别的去了。
其他的不多说，那羊肉是真的好吃。
也不知道林上进是怎么做的，皮软中带弹，肉软而不烂。
“爹，你要不考虑一下开饭馆子吧？”
就这手艺指定挣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三毛这个大学生也拐过来当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