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介子道:“夺回八条龙脉?李含雪,你们要那八条龙脉干什么?现在就算帮你们夺回那八条龙脉,你们也救不回本体吧。”
李落玄道:“我们要那八条龙脉自有用处,前辈帮我们这个忙,我们定有重酬。”
星介子听了李落玄的话后哈哈大笑:“重酬?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你们知道对一位问天道内的越天尊来说,重酬二字意味着什么吗?”
李含雪分身道:“当然知道。”
星介子摇头道:“不,你们不知道。对我们来说,你们就算把自己祖上一百八十代的积累全部贡献出来,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根本入不了眼的蝇头小利罢了。想用足够分量的东西打动本座,不是你们能办到的。”
李含雪分身也有些担忧,李落玄手中的筹码到底是什么。星介子说的话其实没有错,以李含雪的身份地位,与星介子根本不在一个层级。如果是之前,他手上还有李木剑、始祖镜、天机神图等诸多宝物能够与星介子交换,但是现在这些宝物已经全部被诸神瓜分,他连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了。
星介子道:“如果你的记忆没有暴露,我尚且还能帮你一点。但是你连累我也要为你付出代价,八条龙脉的事情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李含雪,带着你的儿子离开问天道,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星介子正要将李含雪和李落玄扫地出门,李落玄叫道:“前辈且慢,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星介子道:“没有这个必要了,滚吧。”
一股刚劲之风涌起,将李含雪分身和李落玄分身托起,飞上天尊圣域的高空。
李含雪分身传音道:“落玄,你到底有何办法?”
李落玄分身道:“星介子,火焰燃尽之后剩下的是什么!”
星介子愣了一下,望向李落玄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但他还是没有停手,继续送李含雪分身和李落玄分身离开天尊圣域。
李落玄再次发问:“星介子,当火焰燃尽变成一堆灰烬之后,火又在哪里?”
星介子心神剧震,他已知李落玄绝非凡俗。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停手。灰烬之中还有火吗,星介子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并且也有了属于他自己的答案。即便那个答案是错误的,星介子也不认为他需要别人有纠正。在问天道修行的岁月之中,他的修为并没有停滞,反而有所突破,这就证明了他悟出的答案并不全然是错的。
李落玄也心有所感,这个老匹夫的境界看来不低,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大道。但人各有道,此道可能会激发个体的强大潜能,使其在某个领域成长到自身的极限。
但是他的道真的契合天地大道吗?
未必。
倘若一个人领悟的道完全契合天道,那么以人族无尽的上限来说,那么他就应该最终能够接近甚至成为天道。
然而世上没有一个人做到。
神族也是一样。
李落玄又发出了第三问,震耳欲聋:“星介子,所谓的火,到底是什么!”
星介子瞳孔骤然紧缩,连忙撤去了涌动之风,将李落玄分身和李含雪分身接回天尊圣域。
星介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李落玄分身:“你到底是谁?”
李落玄分身道:“我是李落玄。”
星介子道:“不可能,一个小辈怎么可能发出这样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李落玄分身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三个问题,前辈能回答得上来吗?”
星介子上下打量着李落玄分身,心中暗想:“此子是李含雪之子,天生有浩瀚之命格,恐怕是人族的某位太古强者转世,且又精通火之本源,定跟大薪有关。”
“刚才那三个问题,你已经替我回答了一个。火焰燃尽之后,剩下的自然就是灰烬,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星介子说道。
李落玄道:“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即便是肉眼凡胎,也能看得到火焰燃尽之后剩下的是灰烬。但是前辈想过一个问题没有,这些灰烬会不会带走火焰的一部分力量?”
星介子道:“不会……应该不会……”
星介子犹豫了,原本无比确定的答案,此刻竟变得不确定。就好像当你的五岁孩子问你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一加一等于多少,你不会犹豫,可以万分肯定地给出答案。可当一个深耕其领域几十年的老学者问你这个问题,你就会思考这个问题背后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星介子现在所面临的压力正是如此,他从李落玄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学生,而站在他对面的小修士居然有着先天至圣一般的师道威严,真是不可思议。
李落玄继续问道:“那如果灰烬不会带走火焰的力量,为什么火焰的力量最终却越来越少,那些消失的力量去了哪里?”
星介子眼神变得迷茫而挣扎,这个问题他想过很久,但从来没有得到过接近真相的答案。他甚至曾伪装成一个后学之辈,前往圣燚族与其族长彻夜长谈,然而也未能得到答案。
李含雪分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因为本尊的关系,他能够听明白双方对话中的真正含义。
“他们在讨论先天源火的根本问题。落玄是始祖大薪三魂转世,对先天源火的领悟,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通透了,难怪他有把握可以打动星介子。”李含雪分身心中暗道。
星介子沉默不语,随后试探性地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是不是回归天地之间了?先天源火源于天地,薪尽火灭,重归大道,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吧。”
李落玄道:“如果回归天地之间,那你为何不能从天地间汲取到先天神火的力量?为何天下那么多的火修不能从天地间汲取到一点点的先天源火之力?”
星介子陷入了沉思。
李落玄道:“知道为什么吗?”
星介子表现得很挣扎,但达者为师,对方身上流露出了先驱威严容不得他一直高昂着无知的头颅。
“请赐教。”星介子说道。
李落玄道:“那是因为先天源火并不回归于天地,它只是随着生灵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了。”
“不对!”星介子立刻反驳道,“如果真的是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那么其总量应该是不会变的。但是我却感觉伽蓝神炎族整体的先天源火在不断减少,最终到了无法让大神官突破成为超脱者的程度。这一点我可以绝对肯定,先天源火不是通过繁衍传承下去的,你错了!”
星介子好像扳回一城,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李落玄淡淡笑道:“你注意我刚才说的不是本族的族民,而是随着生灵一代一代传承下去,明白这其中的差别吗?”
星介子不解道:“随着生灵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你的意思是与外族结合,会有损本族的先天源火?”
李落玄点头道:“并不是有损,一样都是传承,只不过它向更远更广阔的世界散播出去了而已。”
星介子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如此!怪不得先天源火一直在亏损,却总是找不到弥补之法,原来是流向了外族。你们人族与各族融合的趋势最明显,先天源火流失得最严重。太古时代的先民,虽说力量还是不如我们众神。但是个个聪慧通透,与天地相接,拥有着不输给神族的天地之性。而现在的人族,个个愚蠢如驴,道体闭塞。不知六畜,不食五谷,绝天弃地,困愚我于牢笼,且洋洋自得,甚以为是。原来是因为先天源火大量流失于外族,你们这一批传火的先贤们,是头号罪人啊。”
李落玄笑道:“罪人?何以见得我们就是罪人?”
星介子道:“如果你们像我们伽蓝神炎族乃至是圣燚族也好,保护好本族的先天源火,使其千秋万代传承下去,人族绝不至于有今日之落魄,你们不是罪人谁又是罪人呢?”
李落玄道:“非也,道不同罢了。先天源火的外流是不可避免的大势,就如同神人共存一样,将来也是不可避免大势所趋。这就如同火焰一样,它的本性就是传播,你想禁止它困住它,让它永远只存在于一个地方燃烧,那是极其艰难的。更何况人神本有七情六欲,同为智慧聪灵,越是束缚其天性,就越会遭到其反抗。越是禁止其与外族相通,他们就越是渴望与其交融。星介子,生灵之性就是火之性,你明白吗?”
星介子听完之后,好像被带到了一片崭新的世界,过去那些束缚他的旧识如同一层脆弱的枷锁,尽数崩裂。
星介子的眼中绽放出异样的神采,已然可以确定李落玄身份非同一般,必定是距离大薪那个时代很近的强者,或者就是大薪本人!
“还请前辈教我,如何化解先天源火不足的问题!我们火修是否只有一条路可走,必须要以火证道?”
李落玄道:“我们要那八条龙脉自有用处,前辈帮我们这个忙,我们定有重酬。”
星介子听了李落玄的话后哈哈大笑:“重酬?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两个字了。你们知道对一位问天道内的越天尊来说,重酬二字意味着什么吗?”
李含雪分身道:“当然知道。”
星介子摇头道:“不,你们不知道。对我们来说,你们就算把自己祖上一百八十代的积累全部贡献出来,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根本入不了眼的蝇头小利罢了。想用足够分量的东西打动本座,不是你们能办到的。”
李含雪分身也有些担忧,李落玄手中的筹码到底是什么。星介子说的话其实没有错,以李含雪的身份地位,与星介子根本不在一个层级。如果是之前,他手上还有李木剑、始祖镜、天机神图等诸多宝物能够与星介子交换,但是现在这些宝物已经全部被诸神瓜分,他连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了。
星介子道:“如果你的记忆没有暴露,我尚且还能帮你一点。但是你连累我也要为你付出代价,八条龙脉的事情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李含雪,带着你的儿子离开问天道,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星介子正要将李含雪和李落玄扫地出门,李落玄叫道:“前辈且慢,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星介子道:“没有这个必要了,滚吧。”
一股刚劲之风涌起,将李含雪分身和李落玄分身托起,飞上天尊圣域的高空。
李含雪分身传音道:“落玄,你到底有何办法?”
李落玄分身道:“星介子,火焰燃尽之后剩下的是什么!”
星介子愣了一下,望向李落玄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但他还是没有停手,继续送李含雪分身和李落玄分身离开天尊圣域。
李落玄再次发问:“星介子,当火焰燃尽变成一堆灰烬之后,火又在哪里?”
星介子心神剧震,他已知李落玄绝非凡俗。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停手。灰烬之中还有火吗,星介子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并且也有了属于他自己的答案。即便那个答案是错误的,星介子也不认为他需要别人有纠正。在问天道修行的岁月之中,他的修为并没有停滞,反而有所突破,这就证明了他悟出的答案并不全然是错的。
李落玄也心有所感,这个老匹夫的境界看来不低,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大道。但人各有道,此道可能会激发个体的强大潜能,使其在某个领域成长到自身的极限。
但是他的道真的契合天地大道吗?
未必。
倘若一个人领悟的道完全契合天道,那么以人族无尽的上限来说,那么他就应该最终能够接近甚至成为天道。
然而世上没有一个人做到。
神族也是一样。
李落玄又发出了第三问,震耳欲聋:“星介子,所谓的火,到底是什么!”
星介子瞳孔骤然紧缩,连忙撤去了涌动之风,将李落玄分身和李含雪分身接回天尊圣域。
星介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李落玄分身:“你到底是谁?”
李落玄分身道:“我是李落玄。”
星介子道:“不可能,一个小辈怎么可能发出这样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李落玄分身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三个问题,前辈能回答得上来吗?”
星介子上下打量着李落玄分身,心中暗想:“此子是李含雪之子,天生有浩瀚之命格,恐怕是人族的某位太古强者转世,且又精通火之本源,定跟大薪有关。”
“刚才那三个问题,你已经替我回答了一个。火焰燃尽之后,剩下的自然就是灰烬,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星介子说道。
李落玄道:“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即便是肉眼凡胎,也能看得到火焰燃尽之后剩下的是灰烬。但是前辈想过一个问题没有,这些灰烬会不会带走火焰的一部分力量?”
星介子道:“不会……应该不会……”
星介子犹豫了,原本无比确定的答案,此刻竟变得不确定。就好像当你的五岁孩子问你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一加一等于多少,你不会犹豫,可以万分肯定地给出答案。可当一个深耕其领域几十年的老学者问你这个问题,你就会思考这个问题背后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星介子现在所面临的压力正是如此,他从李落玄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学生,而站在他对面的小修士居然有着先天至圣一般的师道威严,真是不可思议。
李落玄继续问道:“那如果灰烬不会带走火焰的力量,为什么火焰的力量最终却越来越少,那些消失的力量去了哪里?”
星介子眼神变得迷茫而挣扎,这个问题他想过很久,但从来没有得到过接近真相的答案。他甚至曾伪装成一个后学之辈,前往圣燚族与其族长彻夜长谈,然而也未能得到答案。
李含雪分身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因为本尊的关系,他能够听明白双方对话中的真正含义。
“他们在讨论先天源火的根本问题。落玄是始祖大薪三魂转世,对先天源火的领悟,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通透了,难怪他有把握可以打动星介子。”李含雪分身心中暗道。
星介子沉默不语,随后试探性地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是不是回归天地之间了?先天源火源于天地,薪尽火灭,重归大道,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吧。”
李落玄道:“如果回归天地之间,那你为何不能从天地间汲取到先天神火的力量?为何天下那么多的火修不能从天地间汲取到一点点的先天源火之力?”
星介子陷入了沉思。
李落玄道:“知道为什么吗?”
星介子表现得很挣扎,但达者为师,对方身上流露出了先驱威严容不得他一直高昂着无知的头颅。
“请赐教。”星介子说道。
李落玄道:“那是因为先天源火并不回归于天地,它只是随着生灵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了。”
“不对!”星介子立刻反驳道,“如果真的是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那么其总量应该是不会变的。但是我却感觉伽蓝神炎族整体的先天源火在不断减少,最终到了无法让大神官突破成为超脱者的程度。这一点我可以绝对肯定,先天源火不是通过繁衍传承下去的,你错了!”
星介子好像扳回一城,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李落玄淡淡笑道:“你注意我刚才说的不是本族的族民,而是随着生灵一代一代传承下去,明白这其中的差别吗?”
星介子不解道:“随着生灵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你的意思是与外族结合,会有损本族的先天源火?”
李落玄点头道:“并不是有损,一样都是传承,只不过它向更远更广阔的世界散播出去了而已。”
星介子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如此!怪不得先天源火一直在亏损,却总是找不到弥补之法,原来是流向了外族。你们人族与各族融合的趋势最明显,先天源火流失得最严重。太古时代的先民,虽说力量还是不如我们众神。但是个个聪慧通透,与天地相接,拥有着不输给神族的天地之性。而现在的人族,个个愚蠢如驴,道体闭塞。不知六畜,不食五谷,绝天弃地,困愚我于牢笼,且洋洋自得,甚以为是。原来是因为先天源火大量流失于外族,你们这一批传火的先贤们,是头号罪人啊。”
李落玄笑道:“罪人?何以见得我们就是罪人?”
星介子道:“如果你们像我们伽蓝神炎族乃至是圣燚族也好,保护好本族的先天源火,使其千秋万代传承下去,人族绝不至于有今日之落魄,你们不是罪人谁又是罪人呢?”
李落玄道:“非也,道不同罢了。先天源火的外流是不可避免的大势,就如同神人共存一样,将来也是不可避免大势所趋。这就如同火焰一样,它的本性就是传播,你想禁止它困住它,让它永远只存在于一个地方燃烧,那是极其艰难的。更何况人神本有七情六欲,同为智慧聪灵,越是束缚其天性,就越会遭到其反抗。越是禁止其与外族相通,他们就越是渴望与其交融。星介子,生灵之性就是火之性,你明白吗?”
星介子听完之后,好像被带到了一片崭新的世界,过去那些束缚他的旧识如同一层脆弱的枷锁,尽数崩裂。
星介子的眼中绽放出异样的神采,已然可以确定李落玄身份非同一般,必定是距离大薪那个时代很近的强者,或者就是大薪本人!
“还请前辈教我,如何化解先天源火不足的问题!我们火修是否只有一条路可走,必须要以火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