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心中的猜想-《王者归来之一代天骄》

  沈天娇心里面对权利,其实压根就没有多大的欲望的。

  她之所以现在做这个监国的皇后,手中大权在握,不过也是为了稳定朝局,为以后李沐阳顺利登基为帝做铺垫罢了。

  等到李沐阳登基为帝之后,沈天娇一定会把手中的权利,毫无保留的过渡给李沐阳的。

  这是阮玉湖深信不疑的事情,沈天娇的志向不在庙堂,乃在战场上。

  比起做手握大权的女皇,反倒是回归战场,带领着千军万马所向披靡,去征服九州六国,让那些觊觎云离的人,从此以后不敢再来骚扰云离。

  让云离不受任何的干扰,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国家能够繁荣发展,皇帝能够清明守住为君之道。

  这就是沈天娇最大的梦想和愿望了。

  “主子,您这是想让皇后娘娘,成为咱们云离的第一位女皇吗?”

  虽然阮玉湖跟谁都没有说过她心里的想法,但是作为跟在阮玉湖身边这么久的人,菊若岂又会不知阮玉湖心里的想法呢?

  看阮玉湖最近做的事情,菊若就知道,她家这主子已经为皇后,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也铺好了路。

  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让皇后从监国的皇后,从幕后走到前朝成为能够真正手中掌握着大权,成为云离的主宰,国家的支撑,百姓们的仰仗的帝王。

  “你这丫头,真是越老越精了。”

  阮玉湖笑骂着,伸出手去戳了戳菊若的头,对于菊若能够猜出她心思这件事,她一点都不觉得吃惊。

  菊若自从她进宫就一直跟在她身旁,这么多年来,无论她是落魄被人欺凌时,还是她寂寂无名遭受委屈时,还是她风光无限受人尊崇时,菊若自始至终都跟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所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最了解她,懂她,那这个人只能是菊若了。

  “我是不是管的太多,有点儿太贪心了?”

  也只有在面对菊若时,阮玉湖才能够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主子为何这般说呢?”

  菊若不明所以的看着阮玉湖,不知道她为何会没头没尾的说这些。

  “我想让娇儿做女皇,不仅是因为她有这样的能力,能够定国安邦,还因为我有私心。”

  阮玉湖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远处说道:“我的父亲一生的志愿就是,能够守护云离,让云离强盛起来。”

  “他当年也是为了这个志愿,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也赔上了我顾氏一族人的性命。”

  “还有那个短命的夫君,他人虽然是个傻呆呆的书呆子,但是却有报国的凌云之志,他一生所求的也不过是能看到云离强盛,不再受外族的侵扰。”

  “他们活着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愿意以命守护的云离强盛起来,那么我希望他们死后,泉下有知也能够看到他们理想中的盛世太平,国泰民安的景象。”

  “而能让云离强盛起来的,除了娇儿以外,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沐儿如今虽然是太子,但是他现在年纪太小了,还撑不起这份责任。”

  “而且云离经过了先帝和李睿两任皇帝的不作为,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徒有其表罢了。”

  “想要让云离强盛,就需要一个有能力和魄力的帝王,来重新归正这个国家的秩序。”

  “沐儿这孩子如今虽然还小,但是从他的性格上就能够看出来,他不是一个做事果断,有足够能力面对目前这外忧内患的局面的孩子。”

  “他不适合做杀伐决断,征战四方的君王,他只适合做一个国家稳定的和平之君。”

  阮玉湖一生识人无数,跟别人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她就大概能够猜出这个人的性格,和为人处世如何了。

  倒不是她唱衰李沐阳,觉得李沐阳无法胜任帝王的角色。

  而是她从李沐阳的身上,看到了这个孩子性格的缺陷和短板。

  李沐阳的性子天生就有些软弱,这是做帝王的最大的忌讳。

  他缺乏决断力,遇事也总是犹豫不决,不能够立马就做出正确的判断。

  而且这孩子身上,还有一个更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太过于依赖沈天娇了。

  皇帝虽然是可以培养的,但是绝不是在现在,这个朝局不稳,外敌虎视眈眈的时候。

  也只有沈天娇稳住了朝局,震慑了四方,为云离奠定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之后,李沐阳才能做一个好皇帝。

  如果没有经过沈天娇的这个过渡期,而是直接帝王的皇权交给李沐阳的话,那云离就危矣,只怕要亡国了。

  “主子,您这是为为大局考虑,为云离得百姓考虑,哪里是存着私心呢。”

  菊若扶住阮玉湖,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都已经忘了阮玉湖的身世了。

  时间也许会抚平很多的东西,但是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伤痛,却是永远都忘不了的。

  “皇后娘娘的确是个有大才之人,如果由她来做云离的皇帝的话,那么我们云离定是能够强盛起来的。”

  “我们云离如今国势衰微,的确是需要一个心智坚定,头脑清醒,魄力十足的皇帝来掌权。”

  “放眼整个云离,也只有我们的皇后娘娘,能够胜任了。”

  菊若平日里虽然不怎么关心国事,但是身在宫中,有些事情你就算是不去关心,该知道的也会知道的。

  云离国本动摇,其实应该追溯到高祖皇帝的时候,前期的高祖皇帝,还是个很有作为和建树的皇帝。

  但是随着他年纪日益老迈,不仅没有了往日的谋略和远见,开始大肆宴乐,扩充后宫,做了不少的糊涂事,国库也被他耗费了大半。

  老子如此,儿子自然也就会跟着效法,先帝登基的前几年,还勉勉强强的能称得上是个好皇帝,但是那也不过是几年而已。

  先帝当政期间,若不是有阮玉湖在背后辅佐,还有镇北侯等一些老臣们撑着的话,云离只怕早就已经衰败了。

  到了李睿这儿,就更不用说了,李睿心思虽然很多,但是毕竟都不是什么正经心思。

  杀人夺权这种事,他很在行,但是论到治国之道,他就差远了。

  他的本事只做得了奸佞,是做不了帝王的。

  这些年若不是有沈天娇在,云离亡不亡国暂且不说,李睿的这个皇位肯定是保不住的。

  想想这些糟心事,阮玉湖就觉得很是无力,心累的很。

  “主子,您现在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未来如何,谁又能知道呢?”

  看着阮玉湖忧心忡忡的样子,菊若这心里也开始不好受了起来。

  “我怎么能不操心啊,我如今也老了,身子骨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说不定那天晚上脱鞋上了床,第二天就醒不过来了。”

  “不趁着现在把事情安排好,若真是到时候两腿一蹬,去了见了阎王,那可如何是好啊?”

  阮玉湖以前对死这种事情,简直是毫无惧怕,甚至还有点儿期待,她死了就能去地下跟自己的家人团聚了。

  但是现在她的确是有点儿怕死了,不为别的,只为她怕自己就这么突然撒手人寰了,沈天娇和两个孙子该怎么办。

  所以她要在她临死之前,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好,这样她才能够了无牵挂的去死。

  菊若叹了一口气,她说不出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阮玉湖的身体状况,从几年前就已经更不好了,如今更是一日不似一日。

  若不是有坚定的信念支撑着,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行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嘛,你干嘛就苦着一张脸,嘟这个嘴不说话了?”

  “放心吧,一时半会儿我大概还死不了,因为现在心里牵挂的人和事都太多了,我啊,突然舍不得死了。”

  阮玉湖回头冲着菊若笑了笑,这笑容是以前从未出现在她脸上过的。

  “主子,你也要不担心,将来皇后若真的是做了女皇的话,那些群臣应该也是不会太过于反对的。”

  “因为即便皇后娘娘做了云离的女皇,可是到最后这皇位还是要传给太子殿下的,所以我想,那些老古董们因为这个得缘故,应该也能接受的。”

  菊若不想再讨论那些伤感的事情,所以就转移了话题。

  “哼!他们反对不反对,能不能接受,重要吗?”

  “谁在乎他们的感受啊,他们这些人要么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喜欢没事找事,要么是为了让自己的利益受损,想法设法的搞破坏,要么就是脑子长锈,迂腐不堪,只会拿那些大道理出来说事。”

  阮玉湖早就烦透了,那些皇室宗亲,世家大族,和朝臣们的嘴脸了。

  明明是自己没本事,享受着别人的功劳,反过来还要说些有的没的,更甚至还会设下阴谋诡计,等着害人。

  那些人要是把自己的心思都用在国事,和民生大计上,云离早就不用收别人受别人的欺负了。

  阮玉湖现在怕的就是,自己这个时候万一撒手人寰了,就没有人可以震得住这些奸佞小人了。

  到时候他们势必会一拥而上,起来反对和为难沈天娇的。

  但是只要有自己在,那些人就算是心里不忿,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但是他们至少还不敢那么的明目张胆,总还是会收敛一些的。

  因为毕竟这些皇室宗亲也好,世家大族也好,朝中的官员也罢,他们大多数人,都有把柄握在阮玉湖的手里。

  阮玉湖要是心里不舒服,自然也会让他们不好过的。

  “主子,也许皇后娘娘真的是,以前传闻中的那个,要取代李氏子,做皇帝的天命之女呢。”

  菊若的话,让阮玉湖心头一惊,当年因为那个传闻,先帝可是大开杀戒,杀了云离三岁以内所有的女童。

  可是先帝虐杀那些女童的时候,沈天娇还并未出生啊。

  沈天娇是在先帝虐杀完,那些女童的第二年末才出生的,这时间上对不上号啊。

  难道是国师算错了,这也不应该啊,那老家伙号称是算无遗漏的,他不会也不敢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出这样大的纰漏的。

  菊若见阮玉湖蹙眉想心事的样子,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主子,皇后娘娘可是镇北侯女儿,别人家想要在那个时候,保住自己家女儿的命不容易,但是镇北侯他能啊。”

  “整个上京的防御,可都是镇北侯亲自布置的,而且那些人也都是镇北侯的人。”

  “他当年随便找了理由,就可以把自己的夫人和女儿都送出上京去的。”

  菊若一语惊醒梦中人,这让阮玉湖想到了一件事,也就是在先帝下令要虐杀那些女童的时候。

  镇北侯的夫人生了病,当时太医说,镇北侯夫人的病很严重,必须要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好生的休养才行的。

  所以镇北侯就告假,陪着自己的夫人一起出了上京,到外面休养去了。

  镇北侯是在两个月之后,虐杀那些女童的事情都结束了,才回到上京的。

  但是当时镇北侯夫人,却没有和他一起回上京,镇北侯当的解释是,他的夫人体弱还没有休养好,要在外面多待些时日。

  大概过了差不多一年左右的时间,就传出了镇北侯夫人因为难产过世的消息。

  当时阮玉湖并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关联和不妥,但是如今再回想起来,这些事连一起,就很蹊跷了。

  看来是时候,该去会一会那个老不死的国师了,真相也许只能从他嘴里套出来了。

  当年若不是他来跟先帝说了那些话,先帝也不会起杀心,虐杀了那么多的女童了。

  如今也是该到了他要赎罪的时候了。

  “走吧,外面挺冷的,我们回屋去吧。”

  阮玉湖心里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忧闷了,她现在要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等菊若搀扶着阮玉湖回到房间里,看到在一旁等着的暗卫时,阮玉湖笑着摇了摇头。

  这刚想着要去睡觉呢就来活了,得嘞,今天晚上这觉是甭想睡了,要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