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被白毛师尊逆推的我反被叫孽徒!》

  待画鸢率领的那队甲士收起刀兵后,姜无双并未急着回答左御史,而是先转头看向了姜伯贤。

  “在此之前,本宫先来说说你为何不配坐这把椅子……”

  姜无双指了指高台上那张鎏金龙椅,抬起脚步走向姜伯贤。

  “不说旁的。”

  “半月之前,定南关传来你二皇兄遭奸人所害的消息,无论消息真假,你是怎么做的?”

  不待姜伯贤回答,她便肃声斥责道:

  “你掩埋真相,牟取利益,罔顾兄长性命声誉,是为自私冷血!”

  “你无须说什么战火一起,劳民伤财!”

  “一味的软弱退让,只会让那些豺狼觉得你更为可欺!”

  “正所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你换取了利益,却丢了气节,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所以,你不但自私,还蠢!”

  “再说今日,就说方才!”

  话到此处,把老弟当狗训的姜无双抬手指向一旁看戏的秦松,眯起眸子冷声道:

  “方才这位秦相爷动辄以大乾将士的家眷做筹码,逼迫他们就范,何其荒唐?!”

  “而你……又是怎么做的?”

  依旧是不给姜伯贤开口辩解的机会,姜无双一开口就是滔滔不绝,咄咄逼人!

  “你冷眼旁观,无动于衷!是爱惜羽毛,还是为了坐当渔翁?亦或是……”

  “你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姜伯贤,你可知此举会寒了这些为大乾流过血的将军们的心?”

  “你要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吗?”

  “还有,大乾何时姓了秦?是你做皇帝,还是他秦松?如此软弱,任由权臣把控,你哪有一点帝王之象?!”

  “自私、冷血、愚蠢、欺软怕硬……你这种人,本宫说你不配为君,何错之有?”

  姜无双这番训斥,可谓毫不顾及姐弟之情,直接把姜伯贤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怎奈何她说的这两件事,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根本容不得姜伯贤抵赖。

  所以……

  朝臣们安静了下来。

  当一件事一旦牵涉到自身利益,他们就会真正开始认真思考衡量。

  姜伯贤如此冷血之人若为君,必是暴君!

  那么,他们日后应当如何自处?

  而那些武将们想的就更简单了。

  为大乾征战沙场,马革裹尸,他们不怕,但他们不能容忍有人动他们的妻儿!

  姜无双为他们鸣不平的话,深深引动了这些武将的共鸣。

  一时间,不少人都虎目含泪,看向姜无双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认同!

  风向……开始变了!

  秦松察觉局势不妙,忙开口打断姜无双的节奏强辩道:

  “长公主莫要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本相只是觉得当今大乾,三皇子殿下实为克承大统的最佳人选,这才出言支持一二。”

  “不然的话,难道选姜鸿君那等酒色昏聩之徒做大乾之君?”

  “噗呲……”

  群臣之中有人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

  四皇子姜鸿君已经有段时间没在人前露面了,但谈起他,众臣的认知却是出奇的一致。

  此等声色犬马之辈,若为君,那大乾才是真的无可救药……

  所以,此刻群臣都把秦松这话当个笑话听。

  而秦松眼见气氛有所缓和,立刻便话锋一转,朝姜无双诘问道:

  “再者说,纵使三皇子殿下真如殿下所言,那这和长公主殿下你要做女帝有何必要联系?”

  左御史一听这话,也立刻回过味儿来。

  他刚才也是陷入了两者相择,非是即否的选择陷阱,如今经秦松一提醒,忙帮腔问道:

  “秦相爷说的有理,纵使三皇子他不配为君主,我等亦完全可以另择一姜氏宗室子弟推其上位,长公主殿下还是不要偷换概念为好……”

  闻听此言,姜无双并不觉意外,只淡定颔首,露出一抹尽在掌握的霸气风度!

  “御史莫急,本宫这便同你好好说道说道,本宫为何能坐这把龙椅!”

  “老夫洗耳恭听!”

  姜无双组织了一下语言,背对群臣,一步一步踩着御阶朝那把象征着至高的龙椅走去。

  “自幼时起,父皇便对本宫说过……若吾儿无双生而为男子,定当为君!这句话,想必诸位大人并不陌生。”

  “不陌生又如何?”

  左御史不以为然的驳斥道。

  “陛下此言,也恰恰说明长公主你身为女子,不能,更不该为君!”

  “否则,那大梁公主便是前车之鉴!”

  听了这个例子,姜无双脚步一顿,旋即微微摇头失笑。

  “左御史之言,思之难免令人发笑。”

  “老夫之言有何可笑之处?”

  唰!

  站在御阶顶端的姜无双豁然转身,朱红裙裾飞扬间,热烈又清傲!

  “本宫笑你腐儒,笑你只知笃信圣人之言,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女子身上!”

  姜无双凤眸灼灼如剑,英气迫人!

  “在本宫眼里,大梁公主是大梁最后的气节,是脊梁!她是女子,却远比尔等男子更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

  “先贤曾言,夫为妻纲!”

  “所以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就该在脂粉堆里消磨一生,成为男人的附庸……”

  “可是,凭什么?!”

  “谁说女子就不能执剑定乾坤?!什么先贤之言,本宫却道其不过一只会怨天尤人之废物耳!”

  老御史听姜无双侮辱先贤,登时如被针刺了一般跳将起来。

  “放肆!你怎敢侮辱先贤?你不怕遭天谴吗?!”

  “呵呵,天谴?”

  姜无双冷笑一声,目视穹顶,浑然不惧!

  “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穷酸,也配妄称天数?!”

  “左御史,本宫告诉你!”

  “你口中所谓的圣人先贤,他们只会教你如何做臣子,却不会教导帝王如何做一位贤明之君!”

  “因为……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古往今来,史书浩如烟海,本宫却只从中悟出八个字,那就是……”

  “功名利禄,还有……争!当!皇!帝!”

  姜无双伸出四根手指,嘴角噙着嘲讽的冷笑,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些道貌岸然之辈的鄙弃!

  (ps:这个世界没有孔孟……作者先叠个甲,大家别喷我……)

  “这……”

  左御史张了张嘴,却又讷讷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反驳。

  因为两人虽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但姜无双这些话确实很有道理。

  而姜无双也不管他在想什么,只继续着她的竞争宣言。

  “左御史,你口中的圣人之言只会教化万民,给世人定下规矩,却不能教会他们如何更好的活下去!”

  “有道是,民以食为天。”

  “如何疏理水患,治理农田,防治虫害,这些左御史可能从你那些圣人留下的书本子里找到答案?”

  “老夫,老夫……”

  “呵,你找不到!因为他们这些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根本不懂这些!”

  “但本宫懂!”

  姜无双挺起高耸的胸脯,毫不避讳自己的优秀。

  “本宫佩服那大梁公主,但却不会成为她,因为本宫远比她优秀!”

  “本宫十岁便跟在父皇身边参知政事,八年来错漏之处不能说没有,却也极少!”

  “十四岁那年,本宫开始出宫去,去到田间乡野,真正了解民生疾苦!”

  “三下江南,五番北上,本宫一路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尔等高居庙堂者可能体会?”

  “尔等不能!”

  “所以你们每逢国库空虚,就是嘴一张便加赋税,每逢灾年民乱,就是言谈必称贱民刁民!”

  “诸位,没有百姓辛劳,何来你们吃穿用度,你们哪来的脸自称人上之人?!”

  “白家世子有句话,本宫深以为然,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一番话,说的群臣哑口无言,面皮火辣辣的。

  但姜无双还在继续输出。

  “论能力,本宫超过他姜伯贤不知凡几,更别提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纨绔宗室子弟!”

  “而论朝臣的支持……呵呵!”

  姜无双冷眼一一扫过殿内满朝朱紫贵,下巴微扬,自信又霸气的道:

  “本宫游历山河期间,广结天下能人志士,这些人或许没读过那么多书,但他们能做事,肯做事!”

  “那本宫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些年间,本宫不知帮了多少郁郁不得志者入职为官,六部之中,皆不乏本宫党羽!”

  “大乾十道,亦不缺本宫的拥趸!”

  “他们这些人或许位卑言轻,不如诸位位高权重,但是尔等要切记……”

  “他们并不是不配站在这太极殿之上,更不是……不能站在这里!”

  话到此处,姜无双眉间漾起一抹寒意,手中长剑亦蠢蠢欲动,意欲杀几个德不配位者,为那些能做事的小蚂蚁们腾出几个位置!

  一番恩威并施之下,群臣抵抗的情绪果然消减了许多。

  见到这一幕,姜无双这才微微敛下眸子,看向额头满是冷汗的老御史。

  “左御史,本宫给出的这份答卷,你可满意?现在……”

  她指了指身旁桌案上那块九龙碧玉玺。

  “本宫有资格称孤道寡了吗?”

  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

  老御史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姜无双话里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

  本宫不是在同你们商量。

  而是通知!

  你们不听话,那本宫就换一批听话的,代替你们的位置!

  随着老御史颓然的垂下脑袋,这场关于乾坤对立的辩论,也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于是……

  在众目睽睽之下,姜无双当仁不让的一屁股坐在了至高之位,纤长玉手轻轻托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千年未有之女帝,今日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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