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又招生,试探口风-《大唐:开局抬棺劝谏,李二气炸了》

  看见无比奢华的马车驶过来,百姓们立即围上去。

  他们一个个吵嚷不停,显得格外的激动。

  不怪他们如此,主要是古代求学,庶民压根就没机会。

  如今长安学堂打破这个常规。他们不仅招收庶民子弟进学,关键是压根不用花一个铜板。

  笔墨纸砚,长安学堂提供!

  就连服饰,长安学堂都提供4套,春秋两套、冬季两套。

  至于伙食费方面,长安学堂不仅不收,倘若晚上有剩余的饭食,都让庶民学子们带回家。

  而且长安学堂准备的饭食,似乎格外的养人。所有庶民子弟只进学半年,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

  甚至连练习马术的马匹,长安学堂也一并提供。甚至学堂还作出承诺,凡是从学堂毕业后去边疆就任,学堂还为他们提供一整套行头。

  “魏驸马,我家狗蛋挺不赖,这回学堂招生将他招进去吧。”

  “招我们家的娃娃吧,我们家娃娃皮实耐操。”

  “哈哈哈...滚蛋,驸马爷是招学生,又不是招蠢货。”

  “谁说不是呐。驸马爷,俺家黑子莫看人黑,但他可机灵着呐。”

  ...

  车厢内。

  魏叔玉微微皱起眉。他怎么都没料到,长安学堂不过是招点学生,怎么反应却如此之大呢?

  “驸马爷,您要是不露面的话,只怕马车压根动不了啊。”

  一旁的白樱有些着急,“驸马爷的安全重要,卑职这就让护卫驱散老百姓。”

  魏叔玉抬手拒绝,“不必,让暗卫们的眼珠子睁大点。”

  说完整理下衣摆,起身推开马车的侧门。

  马夫早早将折叠步梯放下来,魏叔玉一步踏上去。

  他挥挥手,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诸位,长安学堂虽说有教无类,但招生还是有条件的。

  明天开始招生三天,招生年龄八到十周岁,欢迎诸位将自家子嗣送过来。”

  随着魏叔玉的话音落下,现场再次轰然起来。不过魏叔玉重新踏进马车,朝白樱做个开动的手势。

  在护卫的帮助下,四轮马车顺利驶进长安学堂内的行宫。

  “呼...”

  郑丽婉长吐一口气,“驸马爷,这帮百姓们也太疯狂了吧。”

  作为长安学堂的祭酒,魏叔玉自然明白他们为何如此。

  见魏叔玉不说话,郑丽婉再次来上一句,“驸马爷,您何必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您现在又卸任御史大夫,万一被人参上一本,压根不划算。”

  “参上一本??”

  魏叔玉冷笑一声,“本驸马招生的学子,大部分是庶民子弟。而且他们成才后全都去边疆为官为吏,压根不会动某些人的蛋糕。”

  “蛋糕??”

  郑丽婉满脸疑惑,魏驸马似乎提到过很多次,看来应该是精致的美食糕点。

  两人压根不知道,长安学堂西侧的临街厢房内,几双眼睛正死死盯着马车。

  孔浪清下嗓子,“几位仁兄,你们真的要去里海与北庭??”

  他是孔颖达的长孙。孔家家风颇严,孔浪压根没什么钱财在外面浪。

  其实他骨子里挺浪的,否则也不会与柴令武、杜荷等人混在一起。

  柴令武看他一眼,眸底的讥讽一闪而逝。

  “自从阿耶病死后,爵位就被大哥继承。柴府再无令武容身之所,还不如去北庭博一番功绩。”

  长孙德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柴公爷病死得很冤呐。想想那翼国公病得多重,结果魏叔玉为他全身换血,现在他的脸色无比红润。”

  “砰!!”

  柴令武手中的琉璃酒樽,直接被他捏碎了,虎掌也渗出丝丝血迹。

  该死的魏叔玉,该死的皇帝舅舅,当年为何不救病重的阿耶。

  杜荷拍拍柴令武的肩膀,将怀里的锦帕递给他。

  “咱们想要在里海、北庭立足,必须得依仗公主府的实力。再说魏叔玉大肆招生庶民子弟,有人会坐不住的。

  柴兄放宽心,咱们坐山观虎斗岂不美哉。”

  提到长安学堂的招生,原本凝重的气氛变得吵嚷起来。

  武元庆不屑道:“不是武某看不起那些泥腿子,他们的子嗣即便进学,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孔浪附和着点头,“谁说不是呐,血统问题哪会如此容易打破。庶民子弟想进学,只怕智力方面有问题。”

  杜荷笑吟吟道:“听我大哥说,他们将来哪怕是肄业,都不能参加朝廷的科举。”

  “哈哈哈...”柴令武发出爽朗至极的笑声,“倘若那样的话,魏大郎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说不是呐!!”

  “哈哈......”

  ...

  翌日。

  魏叔玉刚起来没多久,郑丽婉拿着份名帖匆匆走进来。

  “驸马爷,孔家长孙孔浪递名帖,说是有要事求见。”

  郑丽婉眉头微蹙,显然对孔浪此人并无太多好感。

  孔颖达身为国子监祭酒,是儒家正统的代表。

  其长孙却与柴令武、杜荷、武氏兄弟等,对魏叔玉明显抱有敌意的人厮混,其来意不得不防。

  魏叔玉接过名帖,指尖在名帖表面上轻轻敲击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孔颖达老先生德高望重、学问渊博,只是这家风…看起来也一般嘛。让他去偏厅等候。”

  片刻后,魏叔玉在偏厅见到孔浪。

  孔浪今日倒是穿得颇为素净,一改往日与勋贵子弟混迹时的浮夸。

  “学生孔浪,拜见魏驸马。”孔浪的态度显得十分恭谨。

  “不必多礼,坐。”魏叔玉淡淡一笑,示意他坐下。

  “不知孔公子今日来访,所为何事?可是孔老先生有何指教?”

  孔浪连忙摆手:“非也非也,是学生自己有些想法,想向魏祭酒请教。

  今日见学堂外百姓云集,皆盼其子弟能入长安学堂。可见魏驸马‘有教无类’之理念,已深得民心。

  学生祖父常言,教化之功,在于普及。只是……”

  他话锋一转,面眼底露出意思狡黠之色:

  “学生听闻长安学堂所授之业,似乎与国子监乃至传统儒学颇有不同,更重实务、算学、乃至格物之道。

  学生斗胆一问,庶民子弟纵然学成,不通经义、不谙圣人之道,将来如何能为国效力?只怕……终究是镜花水月,难登大雅之堂啊。”

  魏叔玉心中冷笑。孔浪表面上是请教,实则是质疑,甚至代表背后某些守旧势力来探探口风。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孔公子以为,何为圣人之道?是皓首穷经、空谈义理,还是经世致用、利国利民?

  如今大唐疆域万里、四方来朝,不仅仅需要能吟诗作赋的文人,更需要能治理地方、兴修水利、精通算账、善于沟通的实干之才。

  碎叶城需要匠人筑城,北庭、里海、安西等地需要官吏治理,海上丝路需要舟师导航。莫非这些,靠背诵经书就能做到吗?”

  “啊这......”

  孔浪怎么都没料到,魏叔玉的口才竟如此犀利。

  魏叔玉放下茶杯,目光锐利的看向孔浪:

  “至于能否融入士林……”

  他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倘若从长安学堂走出去的学子,能在大唐每个角落扎下根;

  能让边关稳固,能让仓廪充实,能让百姓安居。孔公子觉得,他们需要融入只会空谈的‘士林’吗?

  本驸马办学,不是培养几个清谈客,而是要为大唐培养实干人才。

  他们的舞台,在边疆、在田野、在工坊,并非在朝堂之上争论古礼得失。”

  魏叔玉的一番话,怼得孔浪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引以为傲的东西,原来在魏大郎眼中,一文不值!

  只是他隐隐觉得,魏大郎虽说不看重朝廷在长安的官职,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魏驸马高瞻远瞩,学…学生受教了。”孔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知道今日讨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被魏大郎借机讥讽一番,孔浪只好讪讪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魏叔玉对郑丽婉道:

  “看到没?麻烦已经上门。眼下只是试探性的第一步,真正的大风浪,还在后面。”

  郑丽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驸马爷断世家根基,他们真的会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