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提瓦特大陆的荧式生活》

  至于芙宁娜的骚扰,他根本懒得理会,只是那周身的杀意愈发冰冷。

  每一次交锋,四位神明都撑不过两回合便会败退,甚至受伤。但他们依旧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次次重整旗鼓,一次次冲上前!温迪的诗歌带上了血沫,钟离的岩铠出现了裂痕,巴纳巴斯的冰冠光泽黯淡,芙宁娜的手臂因连续射击和高强度压力而不停颤抖。

  他们的攻击无法真正伤害到逸轩,却成功地、一点点地拖延着他能量压缩的速度,让那混沌光茧的闪烁变得不再那么稳定流畅。

  “烦人的苍蝇!”逸轩的耐心终于被这无休止的、虽然无力却坚持不懈的骚扰消耗殆尽了。世界之外的注视越来越清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你们这么想先走一步,那我就成全你们!”他的眼神彻底冰冷,杀意如同实质般笼罩而下,“就从最弱、最吵的那只开始!”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芙宁娜!

  下一刻,他并指如刀,一道细微到极致、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丝线,从他指尖射出——那是高度浓缩的、融合了光之“分解”与渊之“虚无”力量的致命攻击!其速度之快,超越了感知,直接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便出现在了芙宁娜的眉心之前!

  这一击,足以将一位神明从存在概念上彻底抹除!

  死亡的气息瞬间降临!温迪和钟离瞳孔骤缩,想要救援却根本来不及!巴纳巴斯也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姿态。

  面对这超越神明、来自更高层次存在的绝杀一击,芙宁娜的脸上,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以及一种深藏的、终于等到这一刻的决意!

  她甚至没有试图躲避,而是再次举起了手中那由水元素构成的长铳。但这一次,长铳的形态发生了改变,水流褪去,显露出其下那古朴、苍蓝、仿佛由最古老的正义与誓言凝聚而成的……枪身!

  就在那灰白丝线即将触及她眉心的刹那——

  嗡!嗡!

  两道虚幻而高贵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左侧和右侧。

  左侧的身影,温柔中带着悲悯,仿佛承载着众生原初之渴求,正是前代水神·厄歌莉娅的残影!

  右侧的身影,威严中带着决绝,象征着绝对律法与审判的意志,正是已逝的魔神·芙卡洛斯的残影!

  她们的身影如同守护灵,将手轻轻搭在了芙宁娜持枪的手臂上。

  芙宁娜的声音响起,不再颤抖,不再微弱,而是清澈、坚定,回荡在天地之间,如同最终的宣判。

  “我等待那么久,忍受那么久,扮演那么久……就是为了找到一个……能将你击杀的机会!”

  她手中的苍蓝色长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枪身上浮现出无数代表着“正义”与“因果”的古老神纹!

  “此乃——由厄歌莉娅大人以原初之海与众生渴念为基,芙卡洛斯以自身神格与律法为引,共同铸造的正义之枪!”

  “唯有对自己所作所为,均坚信不疑、澄如明镜、问心无愧之人,方能举起它,承载其重,发动这……因果必中之击!”

  芙宁娜的眼中燃烧着信念的火焰,她将自己数百年的坚持、牺牲、孤独、以及对正义最纯粹的追求,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轰!!!

  一道无法用颜色形容的、仿佛由“因果”本身构成的枪芒,从枪尖爆发而出!它并非纯粹的能量冲击,而是沿着那根射向芙宁娜的、代表“死亡果”的灰白丝线,逆流而上,直溯其“杀意因”的源头——逸轩本身!

  这一击,太快!太诡异!完全超越了常规的能量对抗,涉及到了冥冥中的因果法则!

  逸轩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他试图扭曲因果,偏移这一击,但那枪芒却仿佛早已注定,无视了一切防御与闪避!

  噗嗤!

  因果之枪并非直接贯穿他的身体,而是没入了他的胸膛,然后……悄然消散。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逸轩的身体猛地一震,动作瞬间僵住。他体内那原本流畅运转的万千权柄之力,仿佛被投入了一颗“不谐”的石子,虽然微小,却引发了剧烈的紊乱!尤其是与他“杀意”、“恶意”相关的那些权柄,更是受到了直接的冲击!

  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一缕奇异的、混合着光暗色彩的血液。那致命的灰白丝线在即将触及芙宁娜的前一刻,骤然消散。

  伤害并不致命,甚至不算太重,但确实伤到了他!更重要的是,打断了他正在进行的力量压缩!那混沌光茧的光芒瞬间黯淡了许多,节奏被打乱!

  “咳咳……该死的……因果类武器……”逸轩捂住胸口,眼中充满了暴怒与一丝难以置信。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最不起眼的新水神,竟然还藏着这样一把专门针对他这种存在、需要极端苛刻条件才能发动的“对界宝具”!

  芙宁娜在射出这一枪后,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量,脸色惨白如纸,瘫软下去,被及时赶到的温迪扶住。

  虽然未能逆转战局,但这出乎意料的一枪,终于真正地伤害到了逸轩,并为所有人争取到了至关重要的、喘息的一瞬!

  希望的火苗,似乎又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芙宁娜那蕴含因果之力的绝命一枪,虽未能重创逸轩,却实打实地打断了他力量的凝聚,更在他完美的掌控中撕开了一道细微却真实存在的裂痕。这对他而言,是比肉体损伤更难以忍受的亵渎。\\

  “无谓的抵抗……有何意义?!”

  逸轩的声音不再带有丝毫戏谑或嘲讽,只剩下被蝼蚁叮咬后、彻底失去耐心的冰冷暴怒。世界之外的注视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头顶,时刻逼近。这些烦人的神明,这些该死的变数,一次又一次地阻碍他!

  他不再追求完美无瑕的觉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