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我赶到他就死了-《赤煞》

  傍晚,兰统站在街上不以为意,不过他还是听赵狂的,毕竟都玩了五年了,他心里是有些把赵狂当哥哥看。

  郊野的风裹挟着尘土的气息,吹拂着兰统疲惫的脊背。

  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目光落在院中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太太身上。

  说明来意,愿意付些钱暂住几日。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他片刻,布满沟壑的脸上挤出一丝近乎寂寞的笑,摆摆手:“小伙子,钱不要,住吧,空屋子有的是。”

  兰统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不算齐整的牙。

  他依着门框站定,目光投向远处模糊的城郭轮廓,心里盘算着:“躲过这阵风头,总能回去……回去,让赵九南那王八羔子好看!”

  “吃饭啦!”老太太的呼唤从堂屋传来,她七十多岁了,无儿无女,这突然的访客倒也是散去了一些孤独,她还是比较高兴的。

  “来了来了,老婆婆。”兰统应着,转身走进堂屋。

  木桌陈旧,油灯昏黄。他目光扫过桌面,脚步顿住了。

  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糙米粥,一碟黑黢黢的咸菜疙瘩,还有一小盆煮得发蔫的豆角,这就是全部。

  简陋得刺眼,贫瘠得让人心头发凉。

  他拉开条凳坐下,脸上那点强挤出来的客气瞬间冰封。

  空气凝滞,只有油灯芯子噼啪轻响。

  老太太局促地搓着粗糙的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兰统阴沉的脸色。

  她似乎知道兰统为什么脸色那么阴沉了……

  “老婆子我……一个人过惯了,就……就这些东西……”声音越来越小,淹没在尴尬的沉默里。

  兰统没动筷子,只用下巴冷冷地朝桌上一点:“所以,也给我吃这个?你他妈就给我吃这个?”

  老太太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衣领里,声音很低很低:“这……这已是家里最好的了……而且……已经不早了,我也没去菜地里摘菜……”

  主要是兰统来的时间已经快到饭点了,要弄其他的也没那么快,她的腿脚也不方便。

  卑微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兰统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说话。

  下一刻,他猛地站起身,凳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不再看那寒酸的饭食,也不看那畏缩的老妪,径直朝光线更暗的里屋走去。

  这屋子是他特意挑的,简陋、偏僻,远离人烟,是绝佳的藏身所。

  挑上这里是因为简陋,讨厌这里也同样是因为简陋。

  里屋更暗,陈设几乎一目了然,一张硬板床,一个破旧的木柜。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审视。

  突然,他的视线穿透后窗糊着旧纸的破洞,牢牢钉在外面的小菜园里,简陋的竹栅栏圈着一小块地,一只芦花母鸡正悠闲地踱着步,咯咯轻叫。

  老太太见他往屋后看,心头一紧,慌忙跟了出来,干瘦的手下意识地伸着,声音带着急促的解释:“那鸡……那是明……”

  天字尚未出口,一道寒光毫无征兆地闪过!

  噗呲一声。

  兰统不知何时已攥着一把贴身携带的、不足三寸的锋利小刀。

  他动作快得像扑食的饿狼,手臂猛地向后一抡,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半分怜悯,那冰冷的刀尖带着一股狠绝的力道,精准无比地捅进了老太太干瘦的脖颈!

  “煮给……你……吃……的……” 老太太浑浊的双眼骤然瞪圆,瞳孔里映着兰统扭曲的脸和头顶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破碎的遗言混合着喷涌而出的鲜血,顺着刀刃的沟槽和兰统紧握刀柄的手,汩汩地淌下,滴落在干燥的泥地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褐。

  兰统的脸因用力而狰狞地扭曲着,肌肉抽搐,双眼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

  他看着老太太的身体软软瘫倒,看着那温热的生命在指缝间流逝,非但没有一丝惊惧或悔意,反而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怨毒的低吼,每一个字都裹着血腥气:

  “我今晚就要吃!你不给我吃!他妈的,老不死的!”

  他猛地抽回刀,老太太的身体像破布口袋般沉重地砸在地上,再无声息。

  院子里只剩下母鸡不安的咯咯声,和风吹过篱笆的呜咽。

  兰统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粘稠的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砸落在他沾满尘土的鞋面上。

  他心里面涌起一抹快感,他大笑几声,还往老太太的尸体上猛猛踹上几脚。

  “叫你不给我吃!我来这里住是给你面子,你知道小爷我外面多潇洒吗?干!干!”

  一脚接着一脚,老太太的血迹已经蔓延到很远。

  兰统这才解气,还往尸体上吐了口唾沫。

  他直接跳下去,没三两下就抓到鸡。

  他把鸡捏死,然后走进屋内一脚踹翻了桌子,桌子上的稀饭和豆角都散落一地。

  “晦气!”兰统去找了找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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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吃烧鸡喽,嘿嘿嘿。”兰统把柴火堆了起来。

  忽然,昏暗的光下,一个影子突兀的出现在门口。

  兰统猛的扭过头,只见那人一双异瞳。

  “你是谁!”

  宇文纣看了一眼老太太的尸体。

  “罪大恶极,你真是突破了我的道德底线,七十多岁老太你也杀。”宇文纣拔出碧蓝色刀,缓缓走近。

  兰统拔出小刀,“你是,你是赵九南派来杀我的!”

  “不是。”宇文纣摇摇头,他停下了脚步。

  兰统见对方停下脚步赶忙示好。

  “要抽烟吗?鸡,有鸡,我分你一半。”兰统露出微笑,他看此人身上气场极强,肯定不是自己能打过的。

  宇文纣也摇摇头。

  “那你是,你是老四哥派来保护我的?”

  宇文纣举起刀。

  “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一道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兰统震惊的眼睛下,脖子悄无声息被划开一道口子。

  他双手捂着脖子,满脸不甘的倒了下去。

  对于这种人,宇文纣自然是没什么好感的,杀起来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他擦了擦刀身上的血,从这里离开了。

  几分钟后,林兵带着两个人赶到这里,他们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兰统的行踪。

  不过还没进门他们就呆滞了一下。

  一具老太太的尸体躺在屋门口。

  林兵走进去,再次傻眼。

  赵九南正在玩着手机上的象棋,对方炮沉底绝杀,赵九南烦躁的丢掉手机。

  很快手机响了,赵九南接起电话。

  “他,他,他死了……”

  赵九南立马坐直了身体。

  “死了?”

  “血还是热的,应该在几分钟前,我刚赶到就死了。”

  赵九南沉默下来,兰统好端端怎么会死?难道想反过来找理由搞我?

  赵九南忽然说:“回来吧,赵狂没有那么聪明,想这样反将我一军,这一定是另有其人在故意挑拨我和他的关系,手段不高但是用在赵狂身上很适用。”

  赵九南玩弄着手机,他已经预料到赵狂肯定会发颠,自己要提前做好措施,有这么个蠢弟弟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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