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决战前的集结-《都市最浪天师:我在人间斩阴阳》

  夜幕彻底沉下来时,路灯次第亮起,在工作室门口投下暖黄的光晕。

  林观鹤的外卖服衣角被风掀起,露出腰后那柄裹着红绸的桃木剑,剑穗上还沾着半块糖渣——是方才帮小玲包糖饼时蹭上的。

  云知夏站在他身侧,草莓发卡随着呼吸轻颤,像颗不肯融化的甜莓。

  “观鹤哥哥。”

  小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小颤抖。

  林观鹤转头,就见扎着双马尾的姑娘端着纸杯,杯口飘着白汽,指缝里还粘着星星点点的糖霜,“刚煮的桂圆红枣茶,您喝两口暖暖。”

  他伸手接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时顿了顿——这温度和方才三百六十二块糖饼出炉时的热气,和李老板举着手机打灯时额角的汗,和王奶奶举着擀面杖喊“加油”时发颤的尾音,原来都是同一种热度。

  “谢了小玲,”

  他故意用轻松的调子,“等会要是我被邪物吓怂了,你可得拿擀面杖来救我啊。”

  “才不会!”

  小玲急得耳朵尖都红了,指尖无意识揪着围裙角,“昨天看您用雷符劈穿墙里的怨鬼,我...我直播时弹幕都刷疯了,说您是最帅天师!”

  她突然压低声音,眼睛亮得像沾了糖的玻璃珠,“其实...我刚才偷偷在每个糖饼里塞了颗枣,老一辈说枣子能压邪...”

  云知夏忽然轻轻碰了碰林观鹤的手背。

  他侧头,就见她垂着眼,手指攥着他塞的隐身符,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我也...在糖饼馅里多放了朱砂粉。”

  声音轻得像糖丝,“上次你说朱砂能镇阴,我...我怕不够,又磨了半块老朱砂。”

  林观鹤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小时前,云知夏蹲在灶台前揉面,额发沾着面粉,抬头冲他笑时眼睛弯成月牙:“观鹤哥哥你看,面发得像云朵一样软。”

  想起她揉面时被擀面杖压红的指尖,想起她偷偷往糖馅里多撒朱砂时,耳尖那抹不自然的红。

  系统面板突然在视网膜上跳动:【距离子时还有8分钟,地道口阴煞值15%】。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张旧糖纸——是云知夏小时候攒的,边角都磨出了毛边,却还留着淡淡的甜香。

  这甜香混着晚风钻进鼻腔,比任何符咒都让他安心。

  “夏夏。”他轻声唤她。

  云知夏抬头,路灯在她眼底碎成星子。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腹擦过她眼角沾的一点糖霜,“等会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往巷子口跑。”

  他拍了拍她揣着隐身符的手,“我敲你手心三下,你再撕符,记住了?”

  云知夏用力点头,发顶的草莓发卡跟着晃:“我记住了。”

  她忽然踮脚,把什么塞进他外衣口袋,“刚才烤糖饼时多留的,是...是枣泥馅的,你要是饿了...”

  远处传来三轮车的铃铛声,是老张载着最后一批糖饼拐出巷子了。

  直播的手机还在小玲手里亮着,弹幕像潮水般涌过:“鹤哥加油!”“糖饼镇邪冲鸭!”“夏夏要等鹤哥回来吃最大的糖饼啊!”

  林观鹤望着货车尾灯连成的红线消失在街道尽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转头,就见巷口的阴影里晃着几个身影——李老板的格子衬衫很显眼,后面跟着穿酒吧制服的小红,小杰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袋,连总说“年轻人胡闹”的老顾客张叔都来了,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

  “咳。”

  李老板清了清嗓子,把保温桶往林观鹤怀里塞,“酒吧冰鲜柜里还有半打黄酒,我让小杰热了。”

  他别过脸,耳尖有点红,“那啥...苏妲昨天托人带话,说要是你赢了,她酒吧免单三个月。”

  小红挤到前面,举着个银晃晃的东西:“这是我奶奶传的银锁,说能挡煞!”

  她歪头笑,“观鹤哥哥戴着吧,比你的桃木剑还好看。”

  小杰把帆布袋拉开条缝,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符咒——是用酒吧点菜单画的,边角还印着“龙舌兰特调38元”的小字:“我跟隔壁书法班的大爷学了三天画符,虽然没你画的厉害...但总能撑个十秒吧?”

  林观鹤低头看着怀里的保温桶,黄酒的香气混着糖饼的甜,在夜风里散成一片暖雾。

  他听见云知夏在身侧吸了吸鼻子,看见小玲举着直播手机的手在抖,看见李老板喉结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子时倒计时5分钟,阴煞值12%】。

  林观鹤摸了摸口袋里的枣泥糖饼,又碰了碰腰间的桃木剑。

  这次他的心跳依然快得像擂鼓,但不再是一个人在擂——三百六十二块糖饼的甜,半打黄酒的暖,还有身后这些带着温度的目光,正和他一起,把所有的光,都捧到了邪物跟前。

  巷子口的路灯突然晃了晃,投下一片摇晃的影。

  林观鹤抬头,就见李老板身后,夜都酒吧的招牌在黑暗里亮了起来——那盏他之前总说“太招摇”的霓虹灯,此刻正明晃晃地照着这群人,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根斩不断的绳,捆着所有的热,所有的暖,往那即将到来的决战里,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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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观鹤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保温桶的铜盖,黄酒的暖意透过掌心往血管里钻。

  李老板的格子衬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印着“夜都酒吧十周年”的文化衫——那是三年前苏妲硬塞给老员工的,他总说土得掉渣,此刻却穿得周正。

  “老张头的保温桶底还垫着热毛巾。”

  小红突然出声,指尖戳了戳桶身,发梢沾着酒吧香薰的甜橙味,“我刚才帮他裹的,说要让黄酒暖到您进地道。”

  她仰起脸,耳坠上的小铃铛晃出细碎响,“您...您要是觉得银锁硌得慌,我帮您系松点?”

  林观鹤这才注意到那银锁已被她系在自己手腕上,冰凉的金属贴着脉搏,倒比桃木剑穗更让人心安。

  他低头时,瞥见小杰帆布袋里的符咒——最上面那张画着歪歪扭扭的雷纹,右下角还印着“龙舌兰第二杯半价”的促销小字,突然就笑出了声:“十秒?

  我看能撑半分钟。“

  “真的?”

  小杰眼睛倏地亮起来,手忙脚乱翻出张画着火焰纹的,“这张是火符!

  大爷说我画得最像,您看这纹路——“他的话被云知夏抽鼻子的声音截断。

  众人这才发现云知夏的睫毛上沾着水光,正用力抿着嘴把糖饼往林观鹤口袋里塞:“枣泥的...还有芝麻的,刚才烤焦了一块我偷偷吃了,不浪费。”

  她吸了吸鼻子,草莓发卡在路灯下闪着微光,“观鹤哥哥,你上次说饿的时候符咒威力会减三成...”

  “夏夏。”

  林观鹤握住她往口袋里塞糖饼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糖纸传过来,“我不饿。”

  他顿了顿,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湿意,“但我得把这些都带着——”

  他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等会要是邪物太凶,我就拿糖饼砸它,甜死它。”

  周围响起细碎的笑声。

  李老板咳了两声,把保温桶往林观鹤怀里按了按:“别贫了,黄酒趁热喝。”

  他转身对小杰和小红挥挥手,“你们俩去把巷子口的路灯再检查一遍,要是灭了...就喊老张头用三轮车大灯照着。”

  小红应了一声,拽着小杰跑向路灯杆。

  老张头摸出根烟又放下,搓着手往林观鹤身边凑了凑:“我老伴走那年,我在坟头守了七夜,那鬼火啊...比今晚这阴气压得还低。”

  他压低声音,“您放心,我带着打火机呢,要是邪物冒黑气,我就点糖饼——”他指了指三轮车上摞成小山的糖饼箱,“三百六十二块,够烧半条街的。”

  系统提示音在视网膜上炸开:【子时倒计时2分钟,阴煞值8%】。

  林观鹤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却不再是孤军奋战的慌乱。

  他望着云知夏发顶的草莓发卡,望着小玲举直播手机时微微发抖的手腕,望着李老板整理他桃木剑穗的笨拙动作,忽然觉得胸腔里胀得发疼——原来被人捧着的温度,比雷符的火更烫。

  “都往后退。”

  他声音突然沉下来,手指扣住腰间的桃木剑。

  众人下意识往巷口缩了缩,却又不肯离太远,目光像根根细绳,牢牢拴在他后背上。

  云知夏的手还攥着他衣角,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烫着他腰腹:“我记住了,敲三下手心就撕符。”

  “好。”

  林观鹤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地道口。

  夜风卷着阴气从地缝里钻出来,吹得他后颈发凉,却吹不散口袋里糖饼的甜,吹不散手腕上银锁的凉,吹不散身后此起彼伏的“小心”、“加油”、“等你回来”。

  地道口的青石板突然发出细碎的裂纹,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底往上顶。

  林观鹤站定,反手握住云知夏的手,在她手心敲了三下——不是约定的信号,是“等我”。

  云知夏的手指在他掌心跳了跳,回敲两下——“我在”。

  系统提示音最后一次响起:【子时已至,阴煞值100%】。

  地道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像古钟碎裂的余音,震得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

  林观鹤摸出张雷符拍在桃木剑上,剑身嗡鸣着震落红绸,剑尖的火星溅在银锁上,迸出细小的金芒。

  他回头望了眼众人,在直播镜头的蓝光里,看见小玲哭花的脸,看见李老板攥紧的拳头,看见云知夏咬着嘴唇却笑得很亮的眼睛。

  “走了。”

  他对着空气说,像是对所有人,又像是对自己。

  然后转身迈进地道,脚步声撞在青石板上,和着身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往黑暗深处撞去。

  夜更深了。

  当第一缕晨光漫过街道时,工作室门口的路灯还亮着。

  云知夏蹲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个空糖饼盒,草莓发卡歪在耳后。

  她抬头时,看见林观鹤从巷口走来,桃木剑上沾着暗红的血,却笑得很轻松。

  他身后跟着李老板,举着手机拍个不停——直播还在继续,弹幕刷得比晨光还亮。

  “观鹤哥哥。”

  云知夏站起来,声音哑得厉害。

  林观鹤伸手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掌心里还留着雷符的余温:“饿了吧?”他从口袋里摸出个糖饼,还温着,“刚才藏在符咒底下的,没被邪物碰到。”

  云知夏接过糖饼,咬了一口,甜得眯起眼。

  远处传来三轮车的铃铛声,老张头载着空糖饼箱拐进巷子,大声喊着:“鹤哥!

  镇灵局的车在路口等着呢!“

  林观鹤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云知夏。

  她发顶的草莓发卡在晨光里闪着光,像颗被守住的甜莓。

  两人并肩站在工作室门口,望着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的烟火气,谁都没说话,却都听见了地底传来的最后一声闷响——那是千年邪物彻底消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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