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试炼之夜-《都市最浪天师:我在人间斩阴阳》

  玛莎拉蒂的轮胎碾过废弃化工厂的铁丝网时,林观鹤闻到了铁锈混着腐水的腥气。

  副驾上萧宁的战术刀突然嗡鸣一声,刀鞘震得她虎口发麻——这是镇灵局特勤组装备的“鬼哭刃”,遇煞自鸣,比警铃还灵。

  “到了。”苏妲踩下刹车,车头灯扫过锈迹斑斑的“红星化工”四个大字,灯影里飘着团灰雾,像被风揉碎的棉絮。

  顾清欢攥着他衣角的手突然收紧,糖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响:“观鹤鸽鸽,我、我后颈凉飕飕的......”

  林观鹤摸了摸她发顶,指尖碰到一片冷汗。

  小姑娘今天特意把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细白的脖颈,此刻正泛着病态的青白。

  他想起陈老说的三根铁柱,目光扫过厂区,在西北角的阴影里捕捉到三根半人高的铁桩——表面的红漆早被腐蚀殆尽,露出的金属部分结着层黑痂,像被血浸了几十年。

  “清欢跟紧我。”

  他抽出诛邪剑,剑身嗡鸣震得掌心发烫,“苏姐,你去东边守着通风管道;萧队,南边仓库有阴脉分叉,劳驾盯着点。”

  苏妲摘下耳坠塞进他口袋:“这是黑曜石,能挡点怨气。”

  她踩着细高跟转身时,发间的玫瑰香混着风钻进林观鹤鼻腔,“小鹤子要是害怕,喊一声姐——”尾音被风扯散,她已经消失在东侧断墙后。

  萧宁拍了拍腰间的战术包:“包里有三捆锁魂链,两盒雷符。”

  她抽出鬼哭刃,刀锋在夜色里划出银弧,“我数到十,要是听不见鬼嚎......”话音未落,西侧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顾清欢吓得缩进他怀里,发顶的橘子糖味混着冷汗味:“鸽鸽鸽鸽......”

  林观鹤低头,看见她睫毛上挂着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蒲公英。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这姑娘时,她被校园怨灵吓得蹲在厕所隔间哭,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情书——现在这双手正抓着他的衣袖,指甲掐进他手腕,倒比那时有力多了。

  “不怕。”

  他揉了揉她发顶,举剑指向声源处。

  诛邪剑的光突然暴涨,像把烧红的烙铁戳进墨汁里,原本飘着的灰雾瞬间凝成人形:青面、赤舌、指甲长过指节——是只刚成型的怨鬼,脖颈处还挂着半截生锈的铁链,应该是化工厂倒闭时没结清工资的工人。

  怨鬼嘶吼着扑过来,林观鹤侧身避开,剑尖轻轻划过它胸口。

  鬼气像被抽干的气球,“嗤”地散成青烟。

  顾清欢仰起脸,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鸽鸽好厉害!

  比我上次在《天师传奇》里看的主角还厉害!“

  “那本书我翻过两页。”

  林观鹤故意板起脸,“主角驱鬼前要念半小时清心咒,哪有我——”话没说完,脚边突然传来细碎的抓挠声。

  他低头,看见七八个半透明的鬼影从地缝里钻出来,青灰色的手爪抓着他的裤脚,腐臭的气息熏得人发晕。

  萧宁的鬼哭刃先响了。

  她从南边仓库跃过来,刀锋劈碎两个鬼影:“是蚀骨的爪牙!

  陈老说的镇灯芯......“话音未落,林观鹤怀里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

  他想起陈老塞令牌时的手抖,想起老人说“蚀骨能化人心魔”时眼底的狠厉——原来这令牌不是信物,是引魂钉。

  诛邪剑的光突然变成血色。

  林观鹤感觉有热流从丹田涌到指尖,剑身上浮起金色符文,像活过来的蛇。

  他挥剑划出半圆,血光所过之处,鬼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黑灰簌簌落下。

  顾清欢松开他衣袖,从背包里摸出张黄符——是她偷偷跟他学画的,虽然朱砂歪歪扭扭,倒也像模像样:“鸽鸽看!

  我、我也能帮忙!“

  苏妲的笑声从东边传来:“小清欢的符纸该换朱砂了,画的是驱鬼符还是烤肠符?”

  话音未落,她踩着个翻倒的油桶跃下来,手里的黑曜石耳坠闪着幽光,“西北角那三根铁柱在渗黑气!”

  林观鹤转头,正看见三根铁柱上的黑痂裂开,溢出浓稠的黑雾。

  黑雾里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比之前所有鬼嚎都刺耳十倍。

  顾清欢的黄符“啪”地烧了起来,火星子烫到她指尖,她却顾不上疼,抓着他胳膊喊:“鸽鸽!

  那黑雾里有、有眼睛!“

  萧宁的鬼哭刃突然断了。

  她握着半截刀身愣住,刀身上的镇灵纹正在剥落,像被什么东西啃噬着。

  林观鹤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这是他从小到大被厉鬼盯上的直觉,比系统提示还准。

  他握紧诛邪剑,剑身的血光更盛了,连顾清欢发顶的橘子糖味都被压了下去。

  “退到我身后。”

  他声音沉下来,这是他护着福利院老人对抗厉鬼时的语气,“苏姐,带清欢去装甲车;萧队,你......”

  话音被一声闷响截断。

  三根铁柱同时炸裂,碎铁片像子弹般射向众人。

  林观鹤旋身挥剑,血光织成屏障,铁片撞上去发出金铁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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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雾里突然伸出只青灰色的手,比前窗那只大了三倍,指甲上沾着暗红的凝块——是血,人血,不知道多少人的血。

  顾清欢的尖叫被风卷走。

  林观鹤看见那只手穿过血光屏障,带起的阴风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突然想起陈老说的“七盏灯”,低头看向怀里——七盏小铜灯不知何时浮了起来,灯芯上的火苗是暖金色的,映着苏妲的调酒香、顾清欢的橘子糖味、萧宁的硝烟气,还有陈老符纸燃烧的焦味。

  青灰色的手在离他面门三寸处停住了。

  黑雾里传来低哑的嘶吼,像被刀割的破风箱。

  林观鹤握紧诛邪剑,剑尖的血光凝成实质,像把烧红的长枪。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蚀骨的本体还没出现,刚才那些不过是它的爪牙。

  但没关系。

  他望着身侧三个姑娘:苏妲正把顾清欢往装甲车里推,发梢被阴风吹得乱翘;萧宁重新抽出备用短刀,刀尖对着黑雾,眼里没有惧色;顾清欢扒着车门,眼泪糊了半张脸,却还在喊“观鹤哥哥加油”。

  诛邪剑在他掌心发烫。

  林观鹤笑了,露出点痞气的虎牙。

  他举起剑,指向黑雾最浓的地方。

  “来啊。”

  “让老子看看,你这蚀骨,到底有多硬。”

  黑雾里的嘶吼突然拔高。

  林观鹤感觉有冰凉的东西爬上后颈,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他正要挥剑,余光瞥见西北角的阴影里,有团更浓的黑雾正在凝聚——那团黑雾里,有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黑雾里的猩红眼睛骤然收缩,像是捕食者锁定了猎物。

  林观鹤后颈的寒毛炸成一片,那股啃噬后颈的阴寒突然凝作实质——青灰色的巨爪裹着腐臭狂风,竟穿透了他用诛邪剑织就的血光屏障,直取他咽喉!

  “观鹤哥哥!”顾清欢的尖叫撕裂阴云。

  苏妲的黑曜石耳坠在她手中爆发出幽光,她拽着顾清欢扑向左侧断墙,发梢扫过林观鹤手背时带着灼热的温度;萧宁的短刀擦着他耳畔劈下,刀锋与鬼爪相撞迸出火星,震得她虎口渗血,却硬是将鬼爪偏了三寸。

  林观鹤踉跄后退半步,鬼爪带起的气刃割破他小臂,血珠溅在诛邪剑上。

  剑身嗡鸣陡然拔高,原本流转的血光突然凝作金红,七道若有若无的虚影在剑身边浮现——苏妲调酒时垂落的发尾、顾清欢别碎发时耳尖的红、萧宁拆战术包时绷紧的手腕、阮雪塞给他的水果糖纸、阮霜把脉时冰凉的指尖、沈砚冰点烤腰子时泛红的眼尾、陆星瑶咬着吸管说“本小姐才没担心你”的傲娇脸。

  “是她们......”林观鹤喉结滚动。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的瞬间,他忽然明白陈老说的“七盏灯”是什么——不是铜灯,是与七个姑娘羁绊里的温度。

  苏妲的玫瑰香混着酒气钻进鼻腔,顾清欢的橘子糖味还黏在他衣角,萧宁的战术刀擦过他耳畔时带起的风里有硝烟,这些味道突然变成了最锋利的剑。

  “给老子碎!”他暴喝一声,诛邪剑抡出满月。

  金红剑光所过之处,鬼爪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青灰色的鬼气像被火烤的蜡块簌簌剥落。

  那只巨爪在离他咽喉半寸处寸寸崩裂,黑雾里传来凄厉的嘶吼,竟要向后退去!

  “想跑?”

  林观鹤舔了舔唇角的血,痞气又涌上来。

  他踩着碎铁片跃起,诛邪剑直指黑雾最浓处,“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七道虚影在他身后凝实,苏妲抛来的黑曜石划出银弧,顾清欢的歪扭黄符突然腾起金焰,萧宁的短刀与诛邪剑共鸣震颤——所有被他护过的、护过他的温度,此刻都成了斩鬼的刃。

  最后一道剑光劈下时,整个化工厂的阴云突然炸开。

  黑雾像被抽干的气球,“噗”地散成万千黑点,露出三根铁柱下埋着的七具白骨。

  顾清欢捂着嘴后退两步,眼泪砸在水泥地上:“是、是被埋在这里的工人......”

  “好小子。”陈老的声音从西北角传来。

  老人不知何时站在断墙下,手里攥着半张烧了一半的符纸,“我就说,能融合诛邪剑的,从来不是什么孤家寡人。”他指了指林观鹤身后若隐若现的虚影,“你心里装着的这些人,就是最好的镇灵印。”

  林观鹤收剑入鞘,剑鸣渐歇。

  苏妲已经蹲在顾清欢身边,用口红给她擦眼泪;萧宁正在检查战术包,发现锁魂链不知何时自己缠好了;而他小臂上的伤口,不知何时被贴上了阮雪常用的小熊创可贴——肯定是刚才混乱时哪个姑娘塞的。

  “陈老,这蚀骨......”

  他刚开口,陈老的手机突然响起。

  老人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峰微挑:“方局长的电话。”

  他把手机递给林观鹤,“说要请你参观个地方,在城市边缘的秘密基地。”

  林观鹤接过手机,听筒里传来方局长一贯沉稳的声音:“小林啊,明天上午十点,我让人开装甲车接你。

  有些东西......得让你亲眼看看。“

  他望着远处渐亮的天光,苏妲的高跟鞋声“哒哒”走近,往他嘴里塞了颗橘子糖——是顾清欢背包里的。

  甜丝丝的味道漫开,林观鹤勾了勾嘴角。

  “行啊。”

  他对着电话说,“正好我也想知道,这阴阳界的水,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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