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英雄相惜-《渣男的假面人生》

  直到小狼去上大学后不久,我彻底地将那些故事“断更”了为止。

  我那些未完成的思绪,与欣欣的笔迹一起,也就变成了“农垦监狱”里的绝响。

  特别是在我离开鹤岗以后,那些人,通过我的文字,对我的“记得”,也成了我青春的最好祭奠。

  人性,总是虚荣。

  回忆那些被人仰视的画面时,我的文字里全是难以掩饰的骄傲。

  记录那些求而不得时,满满的又全都是痛苦。

  看来人真的不能活在别人的“肯定”里,那只会使你永远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不看透这一点,人便永远无法求得解脱。

  这个“别人”,也包括“自己”。

  有的时候,人也要学会去无视“自己”的看法。

  人生,很多时候并不是只有一个方向。就像那流水,也并不总是向东。

  殊途同归的大海,就像如影随形的死亡。

  终点,无处不在。

  虽然后来的“狼董”,不再手写故事。

  但欣欣这个“助理”,却一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其实我俩之间,更像是“英雄相惜”。

  初相识时,我正深陷对小狼的苦恋。

  而她,也正折磨于对“远方”的思念。

  她的男友,彼时正在南方打工。

  当我醉心于准备着与小狼的下次“约会”时,欣欣往往正抱着手机,等待着那边不时传来的讯息。

  当我笔耕不辍地以小狼为“蓝本”,“创造”着一个又一个故事时,欣欣可能正在托腮发呆,畅享着与她男友的美好未来。

  等待,并不总是美好的。

  苦涩,才是“它”的主题。

  因为极少见面,我与小狼难免会为了某事争论不休。欣欣与他的男友,亦是经常性的吵架。

  所以,我的助理总是哭的双眼红肿。

  她的“狼董”,经常也是愁容满面。

  我看着她,爱莫能助。

  她看着我,自顾不暇。

  当小狼与那位南方的“朋友”,同时消失时,我和助理便会结伴游荡。

  特别是“协议”签署以后,我俩的相处,更是像极了一对儿恋人。

  大多数的早饭、午饭、还有晚饭,我俩都是形影不离。

  在宝泉岭,我没有朋友。

  她就成了我唯一的“陪伴”。

  有着“助理”与“狼董”的“合法”身份保护,我俩自然也就无需在乎那许多风言风语。

  旁人在她的面前谈论我时,都是你“狼董”怎样怎样。

  同样的,别人在我的面前谈论她时,亦是你“助理”怎样怎样。

  八卦,不止是女人的天性。

  我寝室里的那些“碎嘴”们,有时也会认真地问我:“天涯,你是不是早就和你‘助理’在一起了?”

  我会郑重否定道:“别闹了!人家有对象!她也很爱她的对象。我俩只是刚好可以互相陪伴而已!”

  有时候,他们又会很“不甘心”地对我讲述起欣欣的那些过往。

  “你‘助理’之前也有个对象,是咱们班的赵丁。俩人曾经也可好了,不知道为啥就分手了!”

  为了聊及此事,我感觉他们应该密谋了很久。

  因为立刻便有人搭话道:“对啊!当初她和赵丁都坐在班级的第一排,俩人总是搂搂抱抱、腻腻歪歪的,一点也不管别人的眼光!”

  我承认,我是喜欢欣欣的。

  可听闻这些时,我非但没有嫉妒,反而有些遗憾。

  遗憾为什么那时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

  但不嫉妒,不代表我不好奇。

  于是我问道:“那她俩处的那么好,为啥分手了啊?”

  他们回答道:“具体咋回事我们就不知道了!好像也是总吵架,然后突然就分开了!再然后,她就和现在的对象处上了!”

  顿了顿,又感慨道:“最后,就是你了!”

  我立刻反驳道:“别他妈瞎胡扯!还没到我呢!”自觉话有歧义,只得进一步解释道:“我俩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人家还和现在的对象好好谈着呢!再说了,谁还没点过去了!都啥年代了,处对象就必须得结婚啊?”

  处对象就得结婚,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更是我情窦初开时便有的梦想。

  可惜,我始终没有等到这个,能与我“一心”之人。

  渐渐地,我便不再相信会有这种“梦境”的存在了。

  其实室友与我聊的这些,并不是秘密。

  我曾写过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女孩,是男孩的初恋。

  分手后,二人断了许久联系。

  可当女孩再次找到男孩时,肚子里却怀了别人的孩子。

  男孩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复合。

  他不止接受了“初恋”,还接受了她肚子里那个,属于别人的孩子。

  可惜女孩自觉心里有愧,还是背着男孩,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誊写完这个故事后,我便与欣欣约着去操场上散步。

  散步,也是我俩每次“工作完毕”后的固有流程。

  彼时,我正奔波于“解决”那个,属于我与小狼的“精灵”。

  整个宝泉岭里,只有欣欣知道此事。

  看了我写的故事后,她本能地将其与现实联想到了一起。

  从不与我讨论已完结剧情的她,突然煞有介事地与我“坦白”了这么一句话,“其实,我和你女朋友的处境挺像的。幸运的是,我并没有怀孕!”

  听有此言,我瞬间就懂了,她为何会对那位身处南方的朋友,如此地包容忍让了。

  不知为何,我却没有解释。

  只是这一瞬间,我自惭形秽。

  那个男生,应该很爱欣欣的吧!

  在那个特有的年代,推己及人,我深知这需要承受怎样的痛苦。

  正因为此,我才暗自决定,要始终与欣欣保持着一个,适可而止的距离。

  只为了将最好的她,留给最爱她的人。

  欣欣总是羡慕小狼,能有我这么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的男生。

  不止是她,因为我的“优秀”,那位始终不见其容的“小狼”,一时间亦成了那所学校里大多数女同胞们所艳羡的对象。

  特别是,当我将小狼可能要来宝泉岭陪我一起“蹲监狱”的消息,经由欣欣之口,散播出去以后,这场跨越时间与地域的“双向奔赴”,更是立刻变成了一件被“万众期待”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