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命案-《打猎:带甲百万,你说是普通县令?》

  “老东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今个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做错事的代价!”

  为首的蒙面大汉狞笑着,一拳便砸向吕先生的小腹。

  这位年龄早已超过六十的老者遭受重击,当即便惨叫一声,身子宛若被煮熟的大虾般弓了起来,踉跄摔倒在地。

  而其他两名账房先生见状当即便抄起桌案上的账簿、文书,塞入怀中便要跳窗逃走。

  但无奈他们年老体衰,动作速度远不如这些身强力壮的暴徒。

  高明刚推开窗子,一只脚还未踩到窗台上,便感觉头皮一紧整个身子便仰面倒了下去。

  只见一名汉子伸出大手抓住高先生的头发,狠狠将其掼到地上,先是看了看他的面相,而后厉声道:“刀条脸,斗鸡眼,是你没错了。”

  “方才你挺有骨气,骂的挺顺口啊……”

  汉子盯着他的脸,一拳便冲着其嘴巴砸了下去。

  只听一声闷响。

  鲜血四溅。

  高明当场晕厥,口中数颗老牙被打断!

  “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

  看到自己两名同伴都糟了“毒手”,剩下最后的那名账房先生黄松当即便冲着窗外大喊起来。

  但他的喊声才刚刚出口,便同样被一个麻袋劈头盖脸蒙了下来。

  几名蒙面汉子围着他便是一通拳打脚踢。

  刚开始,黄松还能惨叫求饶,到了后来,他的声音就变得越来越弱,最终变得悄无声息。

  鲜血混合着尿液,顺着他的下身流淌出来。

  “你们三个老杂毛听好了,想要在这大龙山城庄内过活,就得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为首的蒙面大汉抬手止住了手下,而后冲着几人趾高气昂的说道:

  “在这里,老子打死你们都是白打!”

  “以后老实点,明白么?”

  吕先生被打的鼻青脸肿,虽然他很想冲上去和对方拼命,但却知晓这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只好强忍着疼痛和屈辱道:“我们知道了,请好汉们带个话……我们绝对不再插手此事!”

  “这还差不多。”蒙面大汉满意的笑了笑,而后冲着自己身后的弟兄们吩咐道:“把桌上的账簿全部烧掉。”

  几人冲了上去,七手八脚将桌案上众先生们整理了数个时辰的账目胡乱堆在一起,随后便将一个火折子丢了进去。

  火光迅速蔓延,很快便将几本账簿焚之一炬。

  “这老小子半天没动静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就在此时,一名暴徒看着许久没有动弹的黄松,有些不安的冲着为首的蒙面大汉压低声音问道:“若是出了人命……”

  蒙面大汉瞥了一眼黄松,冷笑道:“怕个屁,我早就打听过了,这几个老杂毛是漕帮的人,漕帮……不过是抱着李将军大腿混饭吃的角色罢了。”

  “咱们有李将军的生死弟兄当后台,李将军还真能为了几个外人,惩治自己的弟兄不成?”

  众暴徒们闻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走了!”

  蒙面大汉见账簿已经被烧,三名账房先生也被教训了一通,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于是便挥了挥手招呼众人一道离去。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吕先生才颤抖着将蒙在头上的麻袋揭开。

  他一眼便瞧见了昏迷的高明和生死不知的黄松,顿时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先是晃了晃高明,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这才看向另外一名同伴。

  但当吕先生将手指搁在黄松鼻孔下时,瞳孔瞬间便紧缩了起来。

  “老黄!”

  “老黄,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快来人,来人啊……”

  漆黑的夜空中,有道苍老绝望的呼喊声响起,久久回荡不息。

  ……

  李牧将今日狩猎所得的几尊宝箱进行了融合,三尊木质,两尊黑铁,最终融合成一尊青铜。

  随后,他将青铜宝箱收起,并未选择开启。

  对于如今的形势而言,青铜宝箱内的产物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他准备将所有获得的宝箱都至少升级到白银级再行开启。

  “自行狩猎还是太慢了,等到过两日十里八乡内的猎队都赶到后,收集宝箱的进度或许便可增加许多。”

  李牧今日在山林中劳碌了一整天,此时疲倦疯狂的涌了上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后便匆匆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晓过去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

  “牧哥儿!”

  “牧哥儿快醒醒,出事了!”姜虎那带着焦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敲门声巨大,震得房梁都在微微发颤。

  李牧甚至怀疑他若是再稍微用些力气,便会将整扇门都拆下来。

  姜虎虽然昔日鲁莽好斗,但自从跟在他身边经历了一些事后,早已变得沉稳了许多。

  就连昔日石头杀了董大人之子董源时,他都没有表现的如此情绪激动过。

  一念至此,李牧不敢耽搁,当即便披了一件袍子打开房门问道:“怎么了?”

  屋门外,姜虎领着七八名士卒,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见了李牧后,指着银库的方向,磕磕巴巴道:“漕帮的那三名账房先生遭到不明身份人员的袭击,吕先生和高先生都受了重伤,黄先生……”

  姜虎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

  啪!

  李牧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眉心狂跳,厉声道:“黄先生怎么了?说啊!”

  “黄先生受伤太重,我已经让郎中去治了……但郎中说没有什么救的必要了。”姜虎咽了口口水,颤声道:“黄先生,死了。”

  嗡……

  一瞬间,李牧只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瞬间有些天旋地转。

  吕、高、黄三位先生是漕帮特意派来帮忙的,如今却在自己的地盘丢了性命!

  李牧只觉得自己脸火辣辣的疼。

  漕帮和他关系匪浅,昔日得罪了董大人,旁人都选择和他划清界限,就连林坚也唯恐避之不及。

  唯有漕帮在那个时候伸出了援手!

  如今,那三位老先生居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杀……

  这让李牧有什么脸面再去见范文斌?

  “是谁动的手?”

  李牧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稳下来,抓着姜虎手腕的五指却始终没有松力:“有人看到凶手的样子了吗?”

  “……”姜虎闻言摇了摇头:“听守卫银库的士卒说,当时他们只听到有人呼救,等到赶过去后才发现对方已经逃了,惨案已经酿成,对了,连带着银库的账簿也被烧了。”

  李牧闻言,眉心中渐渐汇聚出浓烈的煞气。

  “放屁!银库和账房只有十步之遥,大门相对,那几名士卒怎会什么都没看到?”

  “去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分开审问,告诉他们谁若敢隐瞒不报,军法处置!”

  对方目标明确,先是袭击了账房先生,又烧了账簿,显然是害怕自己在账目上查到什么东西。

  如此说来……

  动手的肯定是军营中的自己人!

  李牧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他紧紧攥住拳头。

  这一刻,他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倘若今晚动手之人,真的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个……

  自己又该做何选择?

  杀了他以证军法?

  还是看在昔日感情的面上放他一马?

  “牧哥儿,你心中是不是已经猜到袭击者是谁的人?”姜虎闻言却站在原地未动,而是抬起头来颤声问道。

  李牧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先去审问那几名士卒,口供没有出来之前,谁也不要胡乱猜测!”

  “他之前是负责城庄内的采购事务,银库的士卒又是他营口的弟兄……”姜虎遣散了身后的几名士兵,自顾自的说道:“也只有大柱才有这个动机和能力做今晚之事。”

  李牧和姜虎陷入久久沉默。

  虽然都不愿承认,但他们内心已经十分倾向于袭击的主谋是自己这位生死弟兄。

  “牧哥儿,倘若真的是他,你准备怎么办?”

  姜虎抬头,十分认真的问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是天地间最简单的道理。

  “黄先生是范文斌的人,跟着漕帮鞍前马后劳碌了一辈子,眼看就要到了颐养天年的年龄,却在我们这里丢掉了性命。”李牧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可大柱是我们的兄弟……”姜虎似乎还想争辩几句。

  “够了!”李牧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眼神中涌动着怒火,厉声道:“假如真是兄弟,他就不会让我难做,如今这副局面,我若不能秉公执法,还怎么当这上千名士卒的头领?”

  姜虎闻言,神色也暗淡了下去。

  如今他们已经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当初只有十几人的狩猎队。

  麾下有无数士卒在盯着他们。

  倘若李牧为了包庇兄弟而遮掩罪行,不仅会在范文斌那里丢掉了道义,更会在麾下士卒面前丢了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