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血色黄昏,最后的赌局!-《穿越到明朝成女首富》

  “七天!”

  “陆渊的‘血屠’铁骑,五日之内,便可兵临城下!”

  当陈武那封用亲信性命换来的求援密信,被快马加鞭地呈到沈素心面前时,整个北境大营,瞬间被一股名为“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

  刚刚才因“攻心计”而大获全胜的喜悦,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般的、令人窒息的紧迫感!

  “不能再等了!”

  中军大帐之内,郑克勇猛地一拳,将身前那张由整块铁木打造的帅案,砸出了一道恐怖的裂痕!“传我将令!全军集结!明日天亮之前,我要亲率‘镇北’重甲营,踏平雁门关!”

  “大帅英明!”

  “没错!趁陆渊未到,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雁门关!”

  “末将愿为先锋!誓死也要为大军,撕开一道口子!”

  帐内,所有北境悍将,尽数单膝跪地,声如惊雷!

  他们,全都被逼到了绝境!

  他们知道,一旦让陆渊的铁骑与关内的十万守军汇合,那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毫无胜算的……屠杀!

  唯一的生机,便是在陆渊到来之前,用人命,去硬生生填平那道天堑!

  然而,就在这全军同仇敌忾,战意飙升到顶点的时刻——

  “——我,反对。”

  一个清冷的、带着一丝疲惫沙哑的声音,却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是沈素心!

  她缓缓地,从那巨大的沙盘之后,走了出来。

  “你反对?!”赵猛第一个跳了起来,他双目赤红,如同发怒的公牛,“沈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玩你那套‘算计人心’的把戏吗?!现在,除了用命去填,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有。”

  沈素心抬起头,那双因数日未眠而布满血丝的眸子,此刻,竟平静得可怕。

  “强攻,正中陈武下怀。”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帐内所有的喧嚣,“他,根本就不是想守住雁门关。他,是想用他那十万条人命,来拖住我们!为陆渊,争取时间!”

  “他,是在用一座死城,来跟我们……换命!”

  她走到郑克勇面前,深深一揖。

  “大帅。强攻,我们或许能赢,但必定是惨胜。届时,就算拿下了雁门关,我们这支元气大伤的残兵,又该如何,去面对陆渊那支,以逸待劳的虎狼之师?”

  一番话,让所有叫嚣着要决一死战的将领,都沉默了。

  郑克勇那张如同岩石般坚毅的脸,也变得无比凝重:“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沈素心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让整座帅帐,都陷入了死寂的话。

  “我要,结束这场战争。”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在明天日落之前。”

  “我要亲自去见他。”

  “轰——!”

  “绝对不行!”

  这一次,是汪以安和郑克勇,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汪以安更是直接一步上前,挡在了沈素心面前,他那张本是温润如玉的脸上,此刻,竟满是毫不掩饰的恐惧和后怕!

  “你疯了吗?!沈素心!”他失态地,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吼了出来,“那是一座军城!是龙潭虎穴!你一个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不同意!”郑克勇的声音,更是如同滚滚闷雷,“你是这三十万大军的脑子!我绝不可能,让你去冒这种险!”

  “我意已决。”

  沈素心看着挡在身前,那个因激动而身体微微颤抖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她的眼神,却依旧是那般,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知道,她必须说服他们。

  “大帅,汪以安。”她缓缓开口,“你们以为,陈武,真的是一个,对朝廷忠心耿耿,悍不畏死的忠臣吗?”

  “你们错了。”

  她从袖中,取出了两份,足以决定这场战争最终走向的……绝密卷宗!

  第一份,是一本账册。

  “这是,我从‘影账’的残骸中,拼凑出来的,陈武将军的‘家产’。他明面上,两袖清风,是朝廷的忠犬。可暗地里,他在江南,竟有良田千亩,豪宅三所!他那远在京城的妻儿,更是过着锦衣玉食,挥金如土的生活!”

  “一个早已被富贵腐蚀了筋骨的人,你们觉得,他,真的有勇气,为国捐躯吗?”

  第二份,是一封信。

  一封,字迹娟秀,却早已被泪水浸透的……家书。

  “这是,我的人,从陈武派往京城的信使身上,截获的。不是什么军情密报,只是他夫人,写给他的一封信。”

  沈素心看着帐内那些,已经彻底被她这神鬼莫测的手段,给惊得目瞪口呆的将领,缓缓地,说出了那句,足以诛心的结语。

  “诸位将军,这世上,能摧毁一个男人的,从来都不是敌人的刀。”

  “而是……他身后,那份,让他牵肠挂肚,却又遥不可及的……温柔啊。”

  ……

  次日,黄昏。

  残阳如血,将雁门关那巍峨的城楼,和关外那肃杀的原野,尽数,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血色。

  数万北境军,列阵于关前。

  十万守城军,引弓于墙上。

  两军对垒,剑拔弩张,空气中,充满了火药与鲜血的味道。

  就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死寂之中。

  “吱呀——”

  北境军的阵前,那扇厚重的寨门,缓缓打开。

  一道白色的、单薄的身影,一人,一骑,一杆白旗,缓缓地,走出了大营。

  是沈素心!

  她,竟然真的,单枪匹马,来到了这片,足以将她瞬间射成刺猬的死亡之地!

  城楼之上,陈武看着那个,在血色黄昏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渺小,却又带着一股决绝气势的女子,瞳孔,猛地一缩!

  “她……她想干什么?!”

  未等他反应过来,沈素心,已经勒住了马缰。

  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如同喇叭般的黄铜圆筒。

  紧接着,一道清冷的、被那黄铜圆筒放大了数倍的、清晰无比的声音,竟如同拥有魔力一般,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响彻在两军阵前的每一个角落!

  “雁门关守将,陈武将军,请听我一言!”

  陈武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妖女!死到临头,还想妖言惑众吗?!来人!放……”

  “将军!”

  沈素心的声音,陡然拔高,竟带着一丝悲悯和叹息!

  “我今日前来,不为劝降,不为宣战。”

  “只为,替一位远在京城,日夜为您担惊受怕的妻子,为您,念一封,她永远也不敢寄出的……”

  “——家书!”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不再理会城楼上那瞬间脸色剧变的陈武,而是缓缓展开了手中的信纸,用一种,带着无尽温柔和凄婉的语调,开始,缓缓诵读。

  “夫君陈武,见字如面。江南已入秋,不知北境风寒,夫君衣物,是否单薄……”

  “长子平儿,已入学塾,先生赞其聪慧,颇有夫君之风。只是,他总在夜里,偷偷问我,爹爹何时,才能归家……”

  “幼女安安,前日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梦呓之中,只反复呢喃一词——‘爹爹’……夫君,妾身无能,家中万贯,却换不回女儿一声……安康……”

  “……朝堂之争,权势之斗,皆是过眼云烟。妾身,不求夫君封侯拜将,光宗耀祖……”

  “妾身,只求,我的夫君,能平平安-安地,回到我们的家……”

  那声音,很轻,很柔。

  却像一柄无形的、最锋利的刀,狠狠地,剖开了战场之上,所有冰冷的甲胄,精准地,扎进了每一个,远离家乡的征人,心中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城楼之上,无数正在引弓搭箭的士兵,竟不自觉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的眼眶,红了。

  他们想起了,远方的妻儿。

  他们想起了,家中的老母。

  他们,不想死。

  陈武,更是如遭雷击!

  他呆呆地站在那血色的残阳之下,那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铁血汉子,此刻,竟是浑身剧颤,虎目之中,泪水,决堤而下!

  他败了。

  在听到女儿名字的那一刻,他心中那道,用忠诚和军令构筑的堤坝,便已……轰然崩塌!

  就在这整个战场,都被这封家书,带入到一种悲伤而厌战的诡异气氛之中的时刻!

  就在陈武心神失守,防线即将崩溃的瞬间!

  “咻——!”

  一声尖锐的、充满了恶毒杀意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陈武身后的亲兵阵列之中,骤然响起!

  一支黑色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羽箭,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他的身侧!

  目标,不是北境军的战阵!

  而是那个,在阵前,独自一人,持信而立的……沈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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