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识海之战黑焰降-《重生之虎镇星河》

  识海深处翻涌着墨色雾霭,秦千风的意识被裹在其中,像坠进了颠倒的泥潭。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震得太阳穴突突作痛——那是旧神残念在挤压他的识海壁垒。

  "看啊,你的过去多可笑。"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黑雾中浮出一道虚影:青面獠牙的怪物,却长着秦千风自己的眼睛,"高尔村学扎针?

  那是你娘逼你背《汤头歌诀》时,你偷偷在草叶上练手。

  穿越时的惊慌?

  不,你该记得更清楚——十岁那天暴雨倾盆,你蹲在屋檐下数水洼,然后就被拽进了这个世界。"

  秦千风的瞳孔骤缩。

  记忆画面在识海炸开:七岁的自己跪在药柜前,母亲秦氏捏着他的手往草叶上扎针,他疼得眼眶发红却咬着唇不哭;十岁的雨幕里,他数到第七个水洼时,眼前突然闪过刺目的白光。

  这些被篡改的片段像腐烂的伤口,正渗出黑血。

  "你以为那些'倔强'是你的?"虚影的爪子穿透他的胸膛,剧痛让秦千风踉跄后退,"濒死时爬起来?

  那是我在推你!

  你不过是个被我写好的提线木偶——"

  "住口!"秦千风吼出声,喉间尝到铁锈味。

  他想起前一刻咬破舌尖时的刺痛,想起林婉儿熬红的眼尾,想起白芷在石牢里攥皱的信笺边缘还沾着血渍。

  那些真实的温度突然在识海炸开,像一把把烧红的银针,扎穿了黑雾。

  记忆碎片开始翻转。

  高尔村的药香漫进来,是林婉儿端着药碗时,手腕上那道被药罐烫出的旧疤;烈焰祭坛的火光里,白芷将最后一块符篆塞进他掌心,指甲缝里还沾着石屑;父亲秦康送他去形意门那天,粗糙的手掌拍在他后背:"风从来不是被谁困住的,它要自己找方向。"

  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身上的黑雾开始剥落。

  秦千风看见它的本质了——不过是团裹着鳞片的灰雾,像条垂死的蛇。

  他后颈的血烙突然滚烫,金芒顺着脊椎窜进识海,在虚空中凝成一柄火焰长枪。

  "我是秦千风。"他握着枪,枪尖的火影舔过虚影的鳞片,"高尔村的风,火影殿的主。"

  长枪贯入虚影的瞬间,识海掀起飓风。

  所有被篡改的记忆碎片在风中燃烧,露出底下最原始的画面:七岁的他举着草叶冲母亲笑,针脚歪歪扭扭;十岁的雨里,他数到第七个水洼时,突然被拽进光里,落地时撞在高尔村的青石板上,疼得直抽气;每次濒死时,他咬碎的牙混着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要活成自己的光。"

  "不——!"虚影的尖叫戛然而止,化作万千黑点被火影吞噬。

  识海突然清明,秦千风望着四周淡金的雾气,后颈的血烙还在发烫,却不再灼人,反而像块暖玉贴着皮肤。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像战鼓。

  "千风!"

  林婉儿的声音穿透识海。

  秦千风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跪在试炼阵中央,冷汗浸透了中衣。

  林婉儿的手按在他肩上,指尖沾着他嘴角的血,腕间的银铃随着她颤抖的动作轻响——那是他去年在集上给她买的,说是"采药时能吓走蛇"。

  "你后颈的血烙......"林婉儿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后颈,"刚才金芒大盛,我差点控制不住净魂阵。"

  秦千风这才注意到,试炼阵的八根石柱上,原本流转的蓝光此刻正泛着淡金,像被染了层蜜。

  他想起林婉儿全程守在阵外的模样——她定是感知到他意识波动异常,甚至灵魂碎片要脱离本体,才会咬破指尖画镇魂咒。

  他转头看向她的手,果然,指腹上有个细小的血珠,还未干涸。

  "外面......"秦千风刚开口,殿外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林婉儿脸色骤变,拽着他冲到殿门口。

  原本清朗的夜空已被乌云笼罩,闪电在云底游走如蛇信,而火影殿外的护山大阵正泛着刺目的红光——那是被强力攻击震出的预警。

  更远处,火光冲天,隐约能看见黑色的火焰在吞噬灵力,连护阵的灵光都在滋滋作响,像被泼了浓酸。

  "是玄冥殿的黑焰!"林婉儿攥紧他的手腕,"白芷带队守外围,刚才传讯说敌军数量远超预期......"

  话音未落,一道冰刃破空而来,钉在两人脚边。

  冰刃上凝着血珠,展开是白芷的传讯符:"黑焰吞灵,速醒!"字迹潦草,末尾还沾着暗红的血,像是她边跑边写的。

  秦千风的瞳孔收缩成细线。

  他想起白芷在石牢里的模样:她蜷在草堆上,将藏了三天的信笺塞进他掌心,指节因为长期饥饿而泛白,却还笑着说"等你出来,我带你去后山看萤火虫"。

  此刻那些萤火虫该还在飞,可她却在和黑焰搏命。

  "我去——"

  "等等!"林婉儿突然拽住他,"你刚稳定识海,火影之力虽归心,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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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姑娘。"秦千风转身,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她腕间的银铃传来,"你守了我三个时辰,现在该我守你们了。"他后颈的血烙突然一跳,这次没有旧神的冷笑,而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该醒了,被遗忘的......"

  殿外又传来一声巨响,护山大阵的红光开始闪烁——那是要破的征兆。

  秦千风松开林婉儿的手,火影之力在体内翻涌,这次不再被压制,反而像久旱逢雨的树苗,疯狂汲取着天地间的火灵。

  他能清晰感觉到,识海深处有团金色的火焰在燃烧,每跳动一次,就有暖流顺着经脉涌向四肢百骸。

  "去看看柳寒烟。"林婉儿突然说,"刚才守卫来报,她被押送途中暴起反抗,用禁术脱身了。"她从袖中摸出个血色玉简,"这是在她逃走的路上捡到的,上面刻着玄冥殿核心地图,还有句话......"

  秦千风接过玉简,神识探入。

  里面果然有详尽的地图,连暗卫的巡逻路线都标得清楚,而那句用血写的话刺得他眼睛发疼:"只有你能阻止它。"

  "她为什么帮我?"

  "不知道。"林婉儿摇头,"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指向殿外,"护阵撑不了多久了。"

  秦千风将玉简收进怀中,火影之力在指尖凝聚成火焰。

  他能听见外面的喊杀声更近了,黑焰灼烧灵力的"滋滋"声像极了高尔村老铁匠打铁时的火星。

  他想起父亲说过:"风要往哪吹,自己定。"此刻他的风,该往战场吹。

  "走。"他拉着林婉儿冲出殿门。

  夜空下,火影殿的护山大阵"轰"地碎裂。

  白芷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她的冰剑上缠着黑焰,每刺出一剑都要震碎剑身重凝;韩九渊站在高处,黑袍猎猎,掌心托着团幽绿鬼火,正是那黑焰的源头。

  他看见秦千风出来,嘴角勾起阴狠的笑:"来得正好,让你看看玄冥殿的焚天——"

  "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

  韩九渊突然被掀飞,撞在百米外的巨石上,吐出一口黑血。

  他惊恐地抬头,就见高空有团金色火浪翻涌,像要烧穿乌云。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秦千风站在殿阶上,望着被火浪掀翻的韩九渊,后颈的血烙金芒大盛。

  他能感觉到火影之力在体内沸腾,连衣角都被火焰烤得发烫。

  夜风卷起他的衣摆,远处的喊杀声突然弱了——所有人都在望着这个站在火光里的少年,他的瞳孔中,金色火焰如熔岩般燃烧。

  "千风?"白芷的声音从火光中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秦千风回头,对她笑了笑。

  然后他抬头望向乌云,那里有闪电劈开云层,露出一线天光。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着远处的战鼓,在识海深处回响:该醒了,被遗忘的......

  而他知道,自己这一次,醒得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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