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沉眠者醒,命运裂痕-《重生之虎镇星河》

  水晶棺表面的冰链在第二声脆响后彻底崩解。

  秦千风的指尖还停留在半空——他方才想拉住林婉儿后退,却见那层笼罩棺身的白雾突然翻涌如沸,冰晶簌簌坠落,露出棺中之人的面容。

  是一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

  眉骨与下颌线的轮廓几乎重叠,只是对方眉峰更锐,眼尾微挑,额间一道极浅的裂痕泛着星芒,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金甲下的胸膛缓慢起伏,每一次律动都让秦千风的神格在识海发烫,断厄剑在地面震颤的频率与那心跳完全重合。

  "小心!"玄霜的低喝穿透寒意。

  她的骨剑不知何时重新握在手中,骨节泛白,残魂之力在剑刃凝成黑雾般的锁链,"残魂锁链!"

  黑雾缠向水晶棺的刹那,那道温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突然涌来。

  玄霜的手腕像被无形的手攥住,锁链寸寸崩碎,整个人踉跄着撞在石柱上。

  她捂住心口,眼底的残魂之力翻涌却又迅速平息,瞳孔微缩如针:"不是敌人......他是......"

  "婉儿!"秦千风转身时正见林婉儿已凑近棺边。

  她的指尖悬在沉眠者手腕上方三寸,淡绿的医气从掌心涌出,在两人之间凝成半透明的气团。

  清心香囊的碎冰还散在脚边,她却像完全感受不到寒意,睫毛上的冰晶随着眨眼轻颤:"他的生命力像被封在琥珀里。"她忽然抬头,眼底有惊喜闪过,"没有腐化痕迹!

  千风你看——"她指尖轻点,气团中浮现出细小的光粒,"这些是最纯粹的生命源力,他的意识......似乎一直在等待某个契机。"

  "契机。"墨流苏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他不知何时结好了法印,地面浮起暗金阵纹,将水晶棺与众人隔开。

  浮空神殿的穹顶渗出幽蓝微光,那是虚空屏障启动的征兆,"旧神复苏必有变数。"他的指尖在阵纹上划出最后一道刻痕,抬头时目光扫过秦千风,"我布了三重封印,若他失控......"

  "不会失控。"秦千风听见自己的声音。

  神格发烫的感觉顺着经脉蔓延,断厄剑的震颤里不再有恐惧,而是近乎雀跃的嗡鸣。

  他望着棺中与自己相似的面容,忽然想起苍鸿临死前的血沫:"神格要的是祭品。"可此刻识海里的灼烧,更像久别重逢的暖意——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掌心覆上那道额间裂痕。

  凉意透入掌心的瞬间,世界开始扭曲。

  秦千风的视野被纯白填满,脚下是虚无,身周却有风声呼啸。

  等他站稳时,面前站着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青年。

  对方穿着与棺中相似的金甲,却没有裂痕,眉眼间的锐利被温和取代,正笑着看他:"欢迎回来,真正的执剑者。"

  "你是谁?"秦千风的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没有断厄剑,但他知道自己在意识空间里。

  "我是未选之路。"青年抬手,指尖点在自己额间,裂痕处溢出星光,"旧神分裂时,五位意志各自选择了道路:毁灭、统治、轮回、沉睡......而我选择了等待。"他的目光扫过秦千风的识海,"你体内的神格,是我碎裂的一部分。"

  "所以苍鸿说的......"

  "他说的是其他四位。"青年摇头,"神格吞噬宿主?

  那是腐化后的意志。

  真正的神格,该是宿主的剑。"他的声音忽然放轻,"你以为自己是穿越者?

  不,你是我等待的'契机'。

  千年前我封印自己时,留了一缕残魂在现世,轮回转世......直到与本体共鸣。"

  秦千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高尔村雪夜的啼哭、断厄剑认主时的刺痛、每次突破时识海深处的轻语......原来那些"巧合",都是神格残魂在指引他走向此处。

  "现在,"青年退后一步,笑容里有释然,"该醒了。"

  意识被拽回现实的瞬间,秦千风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

  棺中之人的睫毛动了动。

  林婉儿的医气团"砰"地消散,她踉跄两步被秦千风扶住。

  墨流苏的封印阵泛起刺目强光,却在触及沉眠者的瞬间如冰雪消融。

  玄霜的骨剑再次落地,这一次她没有去捡,只是望着那睁开的双眼——左眼鎏金,右眼银白,与前一章影像里的男子如出一辙。

  "轰——"

  神殿的穹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碎石簌簌坠落。

  秦千风抬头时,看见天空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

  那裂缝呈诡异的紫黑色,边缘翻涌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雾气,更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凝视——不是目光,是某种超越感官的存在,像冰锥刺入骨髓,又像巨手攥住心脏。

  "那是......"墨流苏的声音发颤。

  玄霜突然抓住秦千风的手臂,她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时空裂缝......是引渡者的禁区!"

  沉眠者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秦千风脸上。

  他开口时,声音像金石相击,却带着奇异的温柔:"终于......等到了。"

  话音未落,裂缝中渗出的诡异波动突然扩散。

  林婉儿的医气、墨流苏的阵纹、玄霜的残魂之力,甚至秦千风识海的神格,都在这波动里出现短暂的紊乱。

  众人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像被泼了水的画卷。

  "千风!"林婉儿的声音带着焦急,却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秦千风握紧她的手,望着逐渐闭合的时空裂缝,心口泛起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能感觉到,那道凝视虽已消失,却在空气里留下了某种印记——像是某种存在在他们身上做了标记。

  而沉眠者,正微笑着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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