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穿书之炮灰原配摆烂记》

  贺疆的遮羞布,被金蒙直接撤下。

  他面色刷的铁青下来, 眼神生冷疏离,两手攥拳,怒火中烧。

  可惜,他不是面对旁人。

  大将军不吃他这一套,继续说道,“郡王兴许以为你的王叔卷土重来,老夫而今被困京城,奈何不了东骏的使团?”

  此言不温不火,却犹如一记响雷,捶打在贺疆的天灵盖。

  “东骏要送第二批使团过来?”

  假意做不知,却掩藏不住他内心的激荡,金蒙瞥了他一眼,“叫郡王过来,是老夫想着不久之后,都是一家人, 孩子出生,是你郡王府的小殿下,也是我将军府第一个外孙,怎地,郡王还犹豫?”

  贺疆闭口不言,只冷着脸。

  金蒙冷笑道,“郡王那点子喜好,也不是不能容于人后,可郡王也得有个像样的家宅,安宁祥和,即便是放纵些,老夫知晓郡王尊贵,这些个在小女看来天崩地裂的事儿,还真就不是大事儿。但是——”

  一个但是,让贺疆眼珠子活了过来。

  “将军已是拿捏住小王,哪怕其中有些误会,恐怕将军也不会听小王辩诉。”

  金蒙抬手,拦住了贺疆。

  “你我将来也是翁婿,圣上他老人家一片苦心,你我还是不要随意糟蹋的好,老夫知晓郡王情深义重,那琵琶郎的……,你也舍不下——”

  提到宋幼安,贺疆微微一愣,“与他无关。”

  金蒙嗤笑,“果不其然,郡王真是有情有义的好郎君, 小女不求这些个福分,只是如今胎相明显,郡王若是舍得下亲骨肉,老夫这将军府再是窘迫,也不缺这么一双筷子,大不了生下来,养着就是!”

  “使不得!”

  贺疆急切起来,登时拍案而起,“将军这不是要害我于不义之地吗?”

  “郡王年轻尊贵,可还是要想好,你那琵琶郎再是温柔解语,也不过是个公的,也生不出你雍郡王的子嗣来。”

  书房灯火,亮到半夜。

  金运繁来回几趟,都不曾见到父亲,叠翠轩中,金拂云闹得乏了, 也说不出话来。

  旁侧, 蒋氏带着青三姑、石娘二人守着。

  早些时候,金拂云生了要堕胎的想法,甚至一度要上蹿下跳, 幸好,腿脚不便。

  她从床上踩空踉跄下来时,翠儿直接飞扑过去,垫住了跌下来金拂云。

  腿脚疼痛,小腹却安然无恙。

  蒋氏听得信,急匆匆过来,这等丑事严防死守,也不让旁人知晓, 只硬着头皮到跟前,劝了几句。

  “大姑娘,父亲已同郡王在密谈,孩子无辜,你还是小心身子。”

  金拂云低垂着头,像是死了一般。

  好一会儿才恹恹说道,“听得说,坠胎也会死人,嫂子,可有此事?”

  蒋氏听来,轻叹道,“我也不知,若是身子弱的,胎相不好的,自然流了,就当是做个小月子,将养小半个月,也是能好的。只是——”

  旁侧石娘哽咽道,“大姑娘,打胎的药自来是子去母伤,您身子向来不好,真是使了那些个虎狼之药,恐是伤身得很。”

  金拂云头一次觉得人生艰难且讽刺。

  她几世求不来个孩子,却同贺疆一次媾和,就孕育出来,这镊子,金拂云只觉得恶心,可听得石娘说来,又觉得心酸。

  “不流,容它长大,生下来,做个人人喊打的孽种吗?”

  青三姑冷眼看去,未置可否。

  倒是蒋氏早早做了母亲,虽说怨恨金府的心肠歹毒,但真到此刻,看着她名声狼藉,身子残缺,如今还有了身孕,多重之下,也渐渐少了与她计较的心思,三言两语,勉强宽慰。

  “父亲同郡王在商量,兴许这孩子就平平安安出生了。”

  都是要脸面的府邸,贺疆再荒唐,玩弄男人没个章法,但金拂云肚子里的孩儿,是他的骨血。

  难不成,还有不认的道理?

  贺疆是不想认。

  他知晓与金家联姻,这桩亲事做成并非只是嫁过去这般简单,还得生个孩子。

  金蒙说的没错,孩子来得早,但早晚也得来。

  再丢人,也比不上安王府映雪阁里通奸之事丢人。

  可贺疆咽不下这口气,如此毒妇,入了郡王府还不知要给郡王府搅和成何样,再有个孩儿傍身,那以后谁还能收拾金拂云?

  贺疆生了担忧,不无道理。

  但金蒙步步紧逼,大有你不同意,我们就一起入宫受死,孩儿是你的,娈童也是你的,小小琵琶郎,老夫跺跺脚,就能吓死的玩意儿。

  夜半三更之时,贺疆终究熬不住,妥协了。

  “这亲事再快,也得等郡主下葬。”

  听得说没有好日子,贺疆提及,想把难题抛给金蒙,谁料金蒙疲惫之余,依然气势满满,“这不用郡王操心,你瞧个好日子来,我自会在那日子上头想办法。”

  “好日子?”

  贺疆不解。

  金蒙抬头,“没有嫁女的老丈人,亲自看成亲日子的说法!”

  对对对!

  请期之事,向来是男方为之,选好了同媒人上门,请岳家定夺,当然,寻常女方家, 自是走个过场也就点头应允。

  京城还有宵禁。

  贺疆勉强留在客房过夜,歇下时,已经是三更天,听着三更鼓敲响,他叹了口气,何日成亲啊?

  这不是他能说了算, 定然是要进宫去要个好日子。

  如何开口,是个难题。

  毕竟, 宏安郡主还没发丧。

  麻烦!

  真正的麻烦!

  贺疆平躺在郡主府的客房之中,漆黑夜里,他却睁着大眼,盘算着一切。

  有了孩子?

  哼!有个此等名声的母亲,还不如不生。

  可惜啊可惜!

  如此时机,留下这个孩子,是能稳住金家的,王叔差人送了密信进来,说他那当了皇帝的兄长,时日不多。

  太子不成器,其他兄弟自相残杀,也所剩无几。

  如此时机,贺疆焉能不欢喜?

  但他生性谨慎,与王叔也是多年不曾往来,自第一批东骏使团过来,方才互相问了好,传了密信。

  贺疆是生了些妄想,他自己也知艰难,故而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舍弃金家。

  金蒙这老头子,也不是等闲之辈。

  查得他底朝天的,也不容此刻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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