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周岁宴惊变,稚子手中玉-《我在大明后宫和马皇后争宠》

  李萱将最后一根金线穿过绣绷时,指尖被针尖刺出个血珠,滴在未完成的百子图上,晕开一小团暗红。春桃在一旁递过帕子,声音带着担忧:“小主,要不歇会儿吧?这百子图绣了三天了,您眼都红了。”

  “没事。”李萱用帕子按住指尖,目光落在绣图中央那个抱着鲤鱼的孩童身上——这是她特意为朱雄英的周岁宴准备的贺礼,鲤鱼的鳞片用了七种丝线,在烛光下能看出不同的光泽,像极了双鱼玉佩的纹路,“明儿个就是周岁宴,得赶出来。”

  【轮回次数:52 隐忧:左胳膊的刀伤在阴雨天隐隐作痛,像是在预警什么,夜里总梦见冰冷的河水漫过胸口】

  “小主,您说吕侧妃死得蹊跷不蹊跷?”春桃一边收拾绣线一边念叨,“好好的怎么就自尽了?还偏偏攥着个带‘萱’字的碎布,明摆着是想栽赃您。”

  李萱的绣针顿了顿。吕氏死得确实蹊跷,尤其是那带字的碎布,拙劣得像小孩子的把戏——可越是拙劣,越可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第33次轮回时,达定妃就用类似的招数,在自己的药碗里下毒,然后指着她说“是你推我碰翻了药碗”,若不是朱元璋当时恰好撞见,她怕是早就成了刀下鬼。

  “郭惠妃那边有动静吗?”李萱问。

  “李德全公公派人盯着呢,说她这几日除了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就没出过自己的宫殿,倒是她宫里的小厨房,天天炖着燕窝,不知道给谁送。”

  李萱的眉峰微蹙。郭惠妃向来吝啬,自己都舍不得顿顿吃燕窝,如今反常得很。她放下绣绷,走到窗边——冷宫的方向隐在夜色里,像个张开嘴的巨兽,吞噬着所有秘密。

  “春桃,去把陆百户给的那包‘显影粉’拿来。”

  春桃愣了一下:“小主,您要这个做什么?”那粉末是用来显现密信字迹的,遇水会变色。

  “有用。”李萱的眼神沉了沉,“我怀疑吕侧妃手里的碎布有问题。”

  显影粉撒在那半块从冷宫取回的碎布上,再用温水轻轻一润,果然在“萱”字下方浮现出几个模糊的小字——“惠妃令”。

  春桃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郭惠妃!她也太胆大了!”

  “她不是胆大,是急了。”李萱将碎布收好,“吕氏一死,她就成了时空管理局在后宫唯一的眼线,不把我除掉,她睡不着觉。”

  正说着,殿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李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抓起桌上的剪刀藏在袖中,悄声走到门边。

  门外的黑影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开门,踉跄着撞了进来,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是朱允炆。

  小家伙手里还攥着个糖人,见了李萱,吓得往后缩了缩,糖人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允炆?你怎么在这儿?”李萱收起剪刀,语气尽量温和。

  朱允炆的眼圈红了,小手紧紧攥着腰间的双鱼佩:“我……我找哥哥玩,迷路了。”

  李萱看着他不停颤抖的肩膀,心里清楚他在撒谎。这孩子的眼神里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惊恐,像是被什么人威胁了。

  “夜深了,我让人送你回东宫。”李萱转身要叫人,却被朱允炆拉住了衣袖。

  “别叫人!”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郭惠妃说……说要是我不把玉佩给她,就把我扔进冷宫里,像母亲一样……”

  李萱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郭惠妃!她竟连个孩子都威胁!

  “她还说什么了?”李萱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朱允炆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玉佩上,发出细碎的响声:“她说……说母亲不是自尽的,是被……被人用枕头闷死的……”

  李萱的瞳孔骤然收缩。吕氏是被闷死的?那发簪戳心口,只是掩人耳目的假象?

  “你看见什么了?”她追问,声音不自觉地发紧。

  “我……我偷偷去冷宫看母亲,听见里面有动静,从门缝里看见……看见郭惠妃宫里的张嬷嬷,正用枕头捂母亲的脸……”朱允炆的身体抖得像筛糠,“母亲还看着我,嘴动了动,好像在说‘跑’……”

  李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郭惠妃竟狠毒到这种地步,连灭口都做得如此干净。

  “别怕,有萱姨在,没人能伤害你。”她轻轻抱住朱允炆,小家伙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那玉佩……你打算怎么办?”

  朱允炆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母亲说,这玉佩能保护我,不能给任何人。可是……可是郭惠妃说明天周岁宴,她会让人抢……”

  李萱的心定了定。这孩子虽然被教坏了,但骨子里还有些单纯。她从腕上解下一个平安绳,上面穿着颗小小的桃木珠:“把这个戴上,明天不管谁要你的玉佩,你都说是萱姨让你保管的,他们就不敢抢了。”

  朱允炆看着平安绳,又看了看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戴在手腕上。

  “快回去吧,别让你父亲担心。”李萱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小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的石头却没落地——郭惠妃绝不会善罢甘休,明天的周岁宴,怕是场硬仗。

  周岁宴设在东宫的庭院里,阳光正好,风里飘着桂花的甜香。朱雄英穿着件大红的小袍子,被常氏抱在怀里,咯咯地笑着,伸手去抓案上的拨浪鼓。

  朱元璋坐在主位,马皇后坐在他身边,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李萱,带着明显的敌意。

  “皇后,尝尝这莲子羹,是李萱亲手做的,你以前最爱吃。”朱元璋舀了一勺递到马皇后面前,语气带着些刻意的缓和。

  马皇后却没接,只是淡淡道:“本宫最近胃口不好,吃不惯甜的。”她转向常氏,“雄英快抓周了吧?让他抓个笔,将来好好读书。”

  李萱站在一旁,看着这微妙的气氛,心里清楚马皇后还在为英国公的事记恨她。第22次轮回时,马皇后也曾这样处处针对她,最后借着“巫蛊案”把她关进天牢,牢里的老鼠在她手上啃出好几个血洞,疼得她整夜整夜地哭。

  “陛下,皇后娘娘,吉时到了。”司仪太监高声唱喏。

  案上摆满了各式物件:笔、墨、书、算盘、小弓、金元宝……朱雄英被放在案前,小家伙好奇地睁大眼睛,小手在物件上摸来摸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朱元璋都微微前倾了身体。

  朱雄英的小手最终落在了一把小弓上,还没等众人喝彩,他突然又把手缩了回来,爬向桌角——那里放着李萱送的百子图绣绷,绣图中央的鲤鱼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孩子,倒喜欢针线活。”朱元璋笑了起来。

  就在朱雄英的小手要碰到绣绷时,人群里突然冲出个宫女,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冲着朱雄英晃了晃:“小殿下,看这个!”

  李萱的心里警铃大作——这宫女是郭惠妃宫里的!

  朱雄英果然被拨浪鼓吸引,转头去看。那宫女趁机扑过来,伸手就去抢朱允炆腰间的玉佩!

  “住手!”李萱厉声喝道,冲过去一把推开宫女。

  宫女没站稳,摔在地上,手里的拨浪鼓掉在朱雄英面前,发出“啪”的一声响。小家伙被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你干什么!”郭惠妃立刻跳出来,指着李萱骂道,“不过是个宫女想逗小殿下玩,你至于这么凶吗?吓到雄英你担待得起吗?”

  “逗小殿下玩需要抢允炆的玉佩?”李萱冷笑,“郭惠妃娘娘怕是忘了,这玉佩是吕侧妃留下的遗物,您这么上心,莫非和吕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郭惠妃的脸色白了白:“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只是看不惯你仗着陛下的宠爱横行霸道!”

  “够了!”朱元璋的声音带着怒意,“在雄英的周岁宴上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他看向那个摔倒的宫女,“李德全,把她拖下去,好好审审!”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娘娘救我!是您让我做的!”

  郭惠妃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臣妾冤枉!是她诬陷臣妾!”

  “是不是诬陷,审审就知道了。”李萱看向朱允炆,“允炆,告诉陛下,昨天是谁让你把玉佩交出来的?”

  朱允炆攥紧了腰间的玉佩,又摸了摸手腕上的平安绳,鼓起勇气道:“是……是郭惠妃娘娘,她说不给就把我扔进冷宫……”

  “你个小畜生!竟敢撒谎!”郭惠妃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要去打朱允炆。

  “放肆!”朱元璋怒吼一声,“在朕面前也敢动粗!”他看向侍卫,“把郭惠妃给朕押下去,关进她自己的宫殿,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出来!”

  郭惠妃被押走时,还在不停地咒骂:“李萱!你给我等着!时空管理局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像道惊雷,炸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朱元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锐利地扫过在场的人:“谁还和时空管理局有勾结?都给朕站出来!”

  没人敢说话,庭院里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

  李萱的心脏狂跳起来。郭惠妃疯了,竟然当众说出了时空管理局!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就在这时,朱允炆突然拉了拉李萱的衣袖,小声说:“萱姨,母亲临死前,把这个塞给了我,让我交给你。”他摊开手心,里面是块小小的玉牌,上面刻着个“时”字。

  李萱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是时空管理局的身份牌!吕氏竟然也是时空管理局的人?!

  “这玉牌……”朱元璋也看见了,眉头皱得更紧。

  “陛下,这是时空管理局的身份牌,有了它,就能自由出入他们的据点。”李萱压下心头的震惊,“吕氏藏着这个,说明她在时空管理局的地位不低。”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道:“李德全,带人去郭惠妃和吕侧妃的宫殿搜查,任何可疑的东西都给朕带回来!”

  搜查的结果令人心惊——在郭惠妃的床板下,搜出了一封密信,上面用暗号写着“月圆夜,取玉佩,换朱允炆”;在吕氏的首饰盒里,找到了半张地图,标记着时空管理局在京城的秘密据点。

  “月圆夜……”李萱喃喃道,“就是三天后。”

  朱元璋的眼神沉得像深潭:“看来,他们是想在月圆夜动手,用朱允炆换双鱼玉佩。”他看向李萱,“你有把握吗?”

  李萱握紧了手心的玉牌,又看了看朱允炆腰间的玉佩,深吸一口气:“有。”

  她知道,决战的时刻,终于到了。

  周岁宴不欢而散。李萱回到承乾宫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春桃递过一杯热茶:“小主,您终于能歇歇了。郭惠妃和吕氏都倒了,后宫里应该没人再敢算计您了。”

  李萱却摇了摇头,看向窗外——马皇后的坤宁宫隐在暮色里,像个沉默的巨人。她知道,真正的对手,从来都不是郭惠妃和吕氏。

  “春桃,把那半块双鱼玉佩拿来。”

  春桃不解,但还是从妆匣里取了出来。

  李萱将玉佩和朱允炆的那半块放在一起,果然严丝合缝!完整的双鱼玉佩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蓝光,上面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流动着。

  就在玉佩完全合在一起的瞬间,李萱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温柔而急切:“萱儿,小心朱元璋,他体内有时空管理局的残魂,月圆夜会苏醒……”

  声音戛然而止,李萱却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朱元璋……被夺舍过?母亲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她?

  她看着桌上的双鱼玉佩,突然觉得一阵寒意——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母亲和朱元璋设的局?她到底是谁的棋子?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窗纸哗哗作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李萱握紧了双鱼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不管是谁的局,她都必须走下去。三天后的月圆夜,她不仅要毁掉时空管理局的据点,还要弄清楚真相——关于朱元璋,关于母亲,关于这无休止的轮回。

  这场仗,她只能赢,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