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月圆惊魂,残魂现形时-《我在大明后宫和马皇后争宠》

  李萱将双鱼玉佩塞进领口,冰凉的玉面贴着心口,像块镇石压着翻涌的心慌。窗外的圆月已经爬上天顶,清辉透过窗纸洒在地上,映出她蜷缩的影子——像极了第38次轮回被关在暗牢里的模样,那时也是这样的月夜,老鼠在脚边窸窣窜动,她摸着断了的肋骨,数着漏下来的月光等天亮。

  【轮回次数:52 预警刺痛:左胳膊的刀伤突然跳着疼,像有细针在骨头上钻孔,这是危险临近的信号】

  “小主,陆百户派人来说,都安排好了,让您别担心。”春桃端着热水进来,见李萱对着月光出神,把铜盆往地上一放就搓手,“这夜可真冷,西郊的破庙怕是更寒,您穿这件狐裘吧?”

  李萱接过狐裘披上,皮毛柔软的触感让她想起朱元璋书房里的狼毫笔——笔杆也是这样温润,只是昨夜她去送卷宗时,分明看见那支笔在砚台上自己动了动,墨汁晕开个诡异的圈。

  “春桃,你留在宫里,别跟我去。”她系紧狐裘的系带,指尖触到藏在袖袋里的银哨,哨口被体温焐得温热。

  春桃急了,拉住她的衣袖:“那怎么行?小主一个人多危险!奴婢跟您去,好歹能打个杂!”

  “听话。”李萱掰开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冻疮——这是去年冬天给马皇后洗衣服冻的,“我若天亮不回来,就去东宫找太子妃,把这个交给她。”她塞过去个锦囊,里面是吕氏那半张据点地图的拓本。

  春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是用力点头:“奴婢等您回来!”

  出承乾宫时,李德全正牵着匹黑马等在宫门口,见她出来连忙躬身:“李姑娘,陛下说让您骑这匹踏雪,脚程快。”

  李萱接过缰绳,指尖刚碰到马鬃,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月光下站着个小小的身影,是朱允炆,怀里还抱着那个双鱼玉佩挂坠。

  “你怎么来了?”李萱压低声音,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朱允炆的小脸在月光下白得像纸,小手紧紧攥着玉佩:“我……我听见郭惠妃宫里的人说,要抓我去换哥哥……”他的眼泪掉下来,砸在玉佩上,“萱姨,我害怕。”

  李萱的心揪成一团。这孩子终究还是听见了,也难怪他吓得夜不能寐。她翻身下马,蹲下来替他擦眼泪:“别怕,萱姨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她牵着朱允炆的手往宫门走,小家伙的手冰凉,像揣了块冰疙瘩。路过坤宁宫墙角时,听见里面传来马皇后的声音,尖利又急促:“……都安排好了?记住,只要拿到玉佩,不必管那丫头的死活,还有……盯紧陛下,若是他……就按第二套方案来!”

  李萱的脚步顿住,指尖攥得朱允炆的手发疼。第二套方案?是针对朱元璋,还是针对她?她不敢深想,只加快脚步牵着朱允炆上了马,黑马踏着月光疾驰而出,蹄声敲在青石板上,像在敲她的心跳。

  西郊破庙周围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李萱勒住马,借着月光看见庙门口站着个黑衣人,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得有些熟悉。

  “是李姑娘吗?”黑衣人转过身,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眼睛——是陆峰。

  “人都到齐了?”李萱翻身下马,将朱允炆护在身后。

  “三百精兵都埋伏在周围,陛下也到了,在庙里等着。”陆峰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是……李姑娘,您最好小心些,刚才看见几个黑影往庙后去了,像是淮西勋贵的人。”

  李萱的心沉了沉。马皇后果然动手了。她摸了摸朱允炆的头:“允炆,跟陆叔叔去后面的草垛躲着,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来,等萱姨来接你。”

  朱允炆攥着她的衣角,眼泪汪汪的:“萱姨,你一定要来。”

  “一定。”李萱替他理了理衣领,看着陆峰把他带走,才深吸一口气走向破庙。

  庙里点着支蜡烛,火光摇曳中,朱元璋正坐在供桌前的草堆上,手里把玩着那枚银哨。见她进来,抬眼时眼底映着烛火,忽明忽暗:“来了。”

  “陛下。”李萱屈膝行礼,目光扫过庙内——空荡荡的,只有几尊缺了胳膊的神像,墙角的蛛网蒙着厚厚的灰,不像藏了人的样子。

  “他们还没到。”朱元璋拍了拍身边的草堆,“坐。”

  李萱挨着他坐下,烛火烤得脸颊发烫,后背却阵阵发凉。她能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熟悉又安心,可总觉得那香气里掺了点别的味道,像铁锈,又像血腥。

  “陛下,马皇后的人来了。”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

  “朕知道。”朱元璋的声音很平静,指尖在银哨上摩挲,“她盼着朕死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萱抬起头,撞进他的目光里。那双眼睛此刻有些迷离,像是蒙着层水汽,她突然想起第41次轮回,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然后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眼神陌生又冰冷,嘴里喃喃着“碍事的东西”,直到她窒息前一刻才猛然松手,茫然地问“怎么了”。

  “陛下,您……”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他的手滚烫,烫得她像被火燎了一样想抽回,可他握得极紧,指腹摩挲着她腕上的淤青——是昨夜朱允炆不小心撞的。

  “疼吗?”他的声音低沉得有些发哑,眼神里的两团影子又开始纠缠,“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疼过?”

  李萱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想起了什么?还是那残魂在作祟?她挣扎着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攥住,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陛下,您弄疼我了!”她提高声音,试图唤醒他。

  朱元璋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眼神清明了一瞬,随即又暗了下去,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时空管理局特有的暗号声——三长两短的哨声,尖锐刺耳。

  “他们来了。”朱元璋站起身,腰间的佩剑出鞘,寒光映在他眼底,竟有些发红,“你躲到神像后面去。”

  李萱没动,反而从领口摸出双鱼玉佩,蓝光在烛光下格外刺眼:“他们要的是这个,我拿着,引他们去外面,您趁机……”

  “不行!”朱元璋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太危险!”

  “陛下!”李萱直视着他的眼睛,“这是唯一的办法!您别忘了,您还有雄英,还有大明的万里江山!”

  她的话像把钥匙,朱元璋眼底的红光退了些,他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锦囊塞给她:“这里面是解药,若是……就服下。”

  李萱来不及问是什么解药,庙门就被踹开了,十几个黑衣人涌进来,为首的蒙着面,声音嘶哑:“朱元璋!把双鱼玉佩交出来!”

  李萱握紧玉佩转身就跑,余光瞥见朱元璋的剑刺向为首的黑衣人,剑光凌厉得不像他平日的招式。她冲出庙门,果然看见几个黑影从侧面扑过来,手里拿着绳索和麻袋——是马皇后的人!

  “在这儿!”李萱大喊一声,故意往陆峰埋伏的方向跑,同时摸出银哨,刚要吹响,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是个淮西勋贵打扮的壮汉,满脸横肉,手里拿着把匕首:“小贱人!总算抓到你了!”

  李萱挣扎着踢他的膝盖,壮汉吃痛,匕首划着她的胳膊刺了过去,伤口瞬间涌出鲜血,疼得她眼前发黑。她想起第21次轮回被人贩子绑架的滋味,也是这样的疼,只是那次没有银哨,没有援兵,只能被活活打死在麻袋里。

  “放开她!”陆峰的声音突然响起,一箭射穿了壮汉的手腕。

  壮汉惨叫着松开手,李萱趁机吹了三声银哨,周围立刻响起厮杀声。她捂着流血的胳膊想躲,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抓住头发,狠狠往地上撞去——

  额头磕在石头上,剧痛瞬间炸开,眼前一片血红。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抢她怀里的玉佩,指尖死死攥着不放,嘴里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

  “拿到了!”有人大喊。

  “快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李萱躺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看见朱元璋从庙里冲出来,剑上淌着血,眼底的红光比烛火还亮,嘴里嘶吼着陌生的词句,见她倒在地上,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抱起她就往庙里跑。

  “别死……不准死……”他的声音抖得厉害,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东西,却摸出了那枚银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萱看着他眼底的两团影子在疯狂纠缠,一个在喊“杀了她”,一个在喊“救她”。她笑了笑,从袖袋里摸出朱元璋给的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块双鱼玉佩,和她手里的刚好能对上。

  原来他早就把真玉佩给了她,之前那块,是用来引蛇出洞的。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蓝光骤然亮起,刺得人睁不开眼。朱元璋抱着她的手突然顿住,眼神里的红光像退潮般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只是多了些茫然和痛苦。

  “萱儿……”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指尖抚过她额头的伤口,“对不起……”

  李萱想告诉他没关系,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视线渐渐模糊,最后看见的,是他眼眶里滚落的泪珠,砸在玉佩上,和她的血混在一起,蓝得像片海。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她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又叹息:“傻孩子,这才是真正的双鱼玉佩……能重置时空的,从来不是玉,是执念啊……”

  再睁眼时,李萱躺在承乾宫的床榻上,阳光透过窗纸洒在脸上,暖融融的。春桃正端着药碗进来,见她醒了,惊喜地叫起来:“小主!您可醒了!睡了一天一夜了!”

  李萱坐起身,摸了摸额头——光滑一片,没有伤口。她掀开袖子,胳膊上的刀伤也不见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洪武三年,十月十六啊。”春桃把药碗递过来,“您昨天在御花园被蛇咬了,陛下把您抱回来的,还守了您半夜呢。”

  洪武三年,十月十六。

  李萱看着药碗里褐色的药汁,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

  又回来了。

  她摸了摸领口,空空如也。再摸袖袋,只有块熟悉的碎玉——是最初那半块双鱼玉佩。

  原来母亲说的是真的,能重置时空的不是玉佩,是执念。是朱元璋不想让她死的执念,也是她想活下去的执念。

  “小主,您怎么了?”春桃被她的样子吓坏了。

  “没事。”李萱擦干眼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漫过舌尖,却让她觉得无比清醒,“去看看,陛下在哪儿。”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这一次,她要亲手抓住那残魂,护住朱元璋,拿到完整的双鱼玉佩,结束这无休止的轮回。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得庭院里的海棠花亮晶晶的,像撒了层金粉。李萱站起身,走到镜前——镜中的女子眉尾没有疤痕,眼底却多了些历经沧桑的坚定。

  新的轮回开始了,而这一次,她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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