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忧郁龟龟不想起床-《那个剑修,来自合欢宗》

  修真界。

  外海。

  靠近无双府的一座无名小岛屿。

  在岛上,除却几个各自在山头,开辟洞府的散修外,沿海岸的沙滩后只有一间几近倒闭的客栈。

  偶有零星几个在无双府租不到洞府或嫌贵的贫穷散修,会来此暂作歇脚之地。

  不过,这间门可罗雀的小客栈,突因无双府大半被炸,从而摇身一变,变得一座难求。

  这也是自开业以来,破天荒地头一遭,那些侥幸幸存下来逃难来此的世家子弟们。

  再无往日的矜贵,一个个灰头土脸,就算简陋的大堂,一时间也丝毫不嫌弃。

  满堂人声鼎沸,俱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商量着日后出路。

  那位挺着大肚腩的掌柜见此情此景,不由在柜台后咧起嘴,笑眯了眼。

  在客栈的二楼,少有的几个包厢。

  中年男子身着锦衣华服上,衣角却有几个被火星燎起的小洞。

  他重重在桌面上拍出个鼓鼓囊囊的乾坤袋,对冉正则一改颜色,拱手笑道:“那么,我就等冉兄的好消息了!”

  冉正则立即习惯性偷摸地偷觑左右两眼,快速将乾坤袋藏入袖中。

  随后他大着舌头,拍着自己胸脯砰砰作响,打了个酒嗝,满面通红地保证道:“你就等着吧!我只有那么一个外孙女,她不听我的,听谁的?”

  又是接连几杯酒水下肚,他得了锦衣男子几句低声下气地恭维,愈发飘飘然。

  便自顾自摇头晃脑道:“再说萧兄,令郎本与我女儿定有娃娃亲。唉,可惜我女儿早逝,他们无缘。

  不过我外孙女还在,这婚事呀,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那锦衣男子忙不迭点头,给他再满上一杯,一脸谄媚地刻意讨好道:“是是是,那就有劳冉兄了!若是能与太虚宗结亲,想必我萧家复兴有望!”

  冉正则与萧家家主一面喝酒胡侃了半日,他方醉醺醺地御剑,摇摇晃晃往太虚宗方向而去。

  殊不知,在客栈房顶的青瓦上,正蹲着一只猴子,捂嘴偷笑。

  它心想,“不错不错,我正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骗来阿陵,赶紧解决掉他!真是便宜他了!”

  猴子想及此,顿时捧腮叹气。

  哼!都怪布莱克那穷鬼,不知跑哪儿去了?都不给自己付住院费!

  在这私人医院几番威胁之下,说联系不上布莱克,如果自己再不支付费用,就将自己赶出去!

  哼!

  什么破医院,说得跟谁稀罕一样?

  伊玲珑从小到大从无这般窘迫的时候,绞尽脑汁终于回想起父亲曾告诉她布下的暗子和联系方式。

  好不容易联系上那姓葛的贱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父亲不在了,所以她翅膀硬了!

  她居然找借口说什么华国不能大量转钱出来!

  伊玲珑认定姓葛的贱人肯定是想将钱独吞,还假意说什么亲自来阿梅利亚接自己,肯定欲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因此伊玲珑不信任她,断然拒绝她除了钱以外的任何提议。

  她也决计不去华国那罪恶而肮脏的土地!

  想来想去,伊玲珑只能回老家缅国。

  那是她最熟悉的地方,想必父亲还在那里有一些旧部。

  况且主的根系主枝还在那里,也许自己可以通过主的根系修复身躯?

  可恶!

  自己最近是不是水逆啊?真是诸事不顺!

  正万分懊恼间,吵闹的客栈大堂中,下方人的低声讨论,让她捕捉到一个名字,立即竖起耳朵,侧耳聆听。

  “诶?你听说了吗?合欢宗的宗主白拂雪,被枯叶寺的寂尘大师关入了浮屠塔中。”

  哈?

  不可能!

  距离自己和阿陵上一次见面,亲眼看他走过问心路,明明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

  怎么会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和尚给抓走,关起来?

  除非是阿陵故意……

  不!

  他为什么会故意?

  天呐!

  猴子捂住嘴,浑身一颤。

  伊玲珑陡然想起,自己当初因主出了一段时间问题,意识无法投射到这里。

  后来好容易等主恢复,却只能附身在小动物身上了。

  那时候,伊玲珑四处偷听,听来自己不在的那段日子,那皇帝居然对白拂雪很好,不仅不虐待他,还一直宠着他。

  所以在皇帝病死后,阿陵哭瞎了眼睛、食不下咽,导致身体一直不好。

  当初伊玲珑不以为意,觉得阿陵那骗子,足以拿斯卡奥影帝,肯定是在骗人!

  可不会是真的吧?

  不然怎么解释阿陵到现在都当上合欢宗的宗主了,还是想不开,仍然跑到寺庙里当和尚?

  不可以!

  猴子刹时目露凶光,即刻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伊玲珑决定了,她得快点实行计划才行。

  先去枯叶寺找到阿陵,将他骗出去,利用那小丫头杀掉他!

  阿陵就算死,那也该永远,永远是我的收藏品。

  不可以的……

  除了我之外……

  阿陵不可以喜欢上任何人哦!

  浮屠塔内。

  “小白~”

  白拂雪神识刚刚从真灵册中脱离,就听到一句带着颤音,甜腻腻到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怪异语调。

  他一睁眼,就见青霜剑不知为何,竟从丹田里钻了出来,剑身几乎怼在他脸上,散发丝丝冰雾。

  白拂雪将青霜剑拂开了一点,“怎么了?青霜,你说话正常点。”

  青霜不甘心地再次贴过去,像是在撒娇,但语气里满是哀怨。

  “小白,你是不是现在有别的仙器,就移情别恋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

  青霜剑没有脑子,不要跟它计较。

  白拂雪这么想着,深呼吸一口气。

  将青霜剑重新放入丹田,安抚道:“你叫我,我都听到了,没有不理你。只是和真灵册里的前辈们聊了会儿天,所以耽误了一下。”

  “哦,好吧。”

  青霜剑委委屈屈答应了一声,剑心分外无奈。

  之前合欢铃居然还变成剑的模样,抢自己的位置,可恶啊!

  唉。

  明明小白之前只有自己一个。

  现在小白的仙器多了,真是竞争激烈,青霜得加倍努力才行,不然肯定会被小白忘记在角落里的!

  可恶!青霜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拂雪见青霜安静下来,便开始观望起四周。

  此刻,耳畔梵音不绝于耳,似有无数人在同时念经。

  整座浮屠塔上下,满是壁画的墙面上跟随诵经的节奏,显出一道道有规律的金波。

  这些金波间隔地在墙面扫过,使得壁画上线条,隐隐显得有几分扭曲。

  但白拂雪微一歪头,除却感觉这声音有些吵外,他并未感觉自身有何不适之感。

  奇了怪了?

  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看到妖魔啊?

  白拂雪转而神识四散,隐约察觉到似乎墙壁后发出不断的哀嚎之声,但却感觉相隔遥远,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妖魔是在那些壁画里的空间吗?

  可自己要如何才能进去呢?

  旋即,白拂雪恍然想起之前墙壁里妖怪说得“现出原形”。

  莫非……

  这座浮屠塔像是提前设定好的程序,只对兽类的形态才会发生反应?

  还是不对。

  之前妖怪说最上层关着一个和尚,但自己并没有发现最上层有人。

  管他的,先试试再说。

  白拂雪心念一动,经梦界经历过的岁月中无数次的练习变化之术,对此已是十分娴熟。

  刹那间,他周身瞬息被袅袅升起的白烟笼罩。

  在尚未散去的白烟中,转眼跃出一只身形矫健的成年雪豹,正欲习惯性地刚一甩脑袋。

  但一声仿若铜锣敲响的巨声在耳中炸响,令白拂雪动作微微呆滞了片刻。

  他立即连锁反应地弓起脊背,浑身的毛发全部炸开,咧起嘴巴,露出口中闪烁寒光的锋锐利齿。

  惯性地因受惊四肢毛绒绒的大脚掌在地上一蹦,一跳便是几丈高。

  在六层的壁画上,有一位脚踩猛虎的罗汉,一手抓蛇,一手持金刚杵。

  他如得感应般猛地回头,见这只被吓得跳起的雪豹,还以为它是想逃。

  那罗汉即刻一瞪目,怒目圆睁地对着白拂雪,大斥一声道: “咄!”

  自他张圆的口中发出重重音波,如同狮吼击向半空的白拂雪。

  白拂雪立即从被动的惊吓中,头脑清醒,柔弱无骨的身体一折,凝空一踏,在空中一个转身。

  后脚触及栏杆,借力再次向上一跃,攀上对面第七层的栏杆。

  白拂雪翻过栏杆,刚上走廊,脚掌刚一触地,耳尖一动,察觉身后细微的风声,即刻心生预警,再次一跳,避开自脚下扫过一条金色柳枝。

  而背后的壁画正是一位坐于莲花上,垂目俯瞰人间,她一手掌上捧玉瓶,一手捻兰花指的菩萨。

  她缓缓抬眸,朱唇微张,长发与背后飘带无风自动,朝白拂雪怒斥道:“孽畜!还不皈依我佛?”

  白拂雪假装冲她呲牙哈气,那菩萨骤然兰花指一翻,正欲指向挑衅的白拂雪,好给它个教训。

  哪知他转身长尾巴一甩,一眨眼就跳出栏杆,继续往上攀越。

  随着白拂雪不断向上飞檐走壁。

  渐而,每层的壁画中皆被他引动,显现出姿态各异的罗汉、菩萨一个个睁目。

  而它们身上描绘的线条,泛出金光,逐渐变得立体,陡然似欲随时脱离壁画而出。

  当白拂雪跑遍第十七层的走廊,左突右闪地避开满墙射出的攻击,再次自栏杆跃出。

  那朵倒扣的金莲,仍是没有绽放,但自花尖处现出一点金光,逐渐扩大。

  几息之间,那点金光已化作一个巨大的“卍”,笼罩整个浮屠塔,入耳的梵音更甚。

  那“卍”字,如座大山般当头朝白拂雪压来。

  一层层壁画中的罗汉、菩萨、天女、飞龙纷纷自壁画中现出身形。

  他们跟随一个恢弘如天地共振的沉静声音,齐声喝道:“孽畜!还欲负隅顽抗吗?”

  白拂雪眼珠一转,假装不敌身上那股压力,转头落到最底层的地面。

  “阿弥陀佛。”

  随一声佛号响起,他转身,仰头见一层层霭霭金云之上立着无数人影。

  最下面的几层金云中天女或抱琵琶或持鼓,一边奏乐,一边与飞龙一道在空中飞舞,亦有天女手持花篮,往下洒着金色花瓣。

  再上层则立着一位位形态各异的罗汉。

  再往上,一位位坐于莲台的菩萨、佛祖双手合十,头颅微微下垂,似在念诵经文。

  他们中央拱卫着一位坐于巨大莲台的胖乎乎佛祖,他嘴角含笑,两颊带着两个酒窝,一副和蔼可亲之态。

  但一双不带半分笑意的目中古井无波,又显得无比威严。

  诸天群佛,仿佛此时此刻正统一俯瞰下方的白拂雪,将他衬得无比卑微弱小。

  白拂雪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是妖怪的话。

  这副好像自己已穷途末路,被全世界包围了的感觉,十分唬人。

  他刚一甩尾巴,假装冲那些高高在上,实际并无实体的幻影们一哈气。

  忽地耳尖一动,捕捉到一个细微的传音道:“傻猫,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居然想跟菩萨、佛祖们打啊?快过来。”

  白拂雪眼珠子打转,听出了这是当初自己刚入浮屠塔那个小妖怪的声音。

  果然,从自己踏入浮屠塔的那一刻,自己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仰头再次望了眼上空的幻影们,而在那妖怪眼内便是白拂雪还在犹豫。

  新来的家伙就是这样的,总是疑神疑鬼,不太好“骗”!

  啊,不对,自己不好拯救他们!

  它并不疑有他,一如既往地熟练指点道:“傻猫,往左看。那里的天女们壁画有一处空隙,从那里钻进来。”

  白拂雪转头看去,发现墙壁上的壁画与自己看过的明显产生了不同。

  那处已经没有丝毫花纹、人物,岂止是空隙?

  那分明就是故意留出来的一个大洞!

  白拂雪缩起脖子,警惕地猫猫祟祟踮脚朝左缓慢挪动,发现头顶上那些幻影们仿佛是瞎了一般。

  对自己的动作与这一番光明正大的传音,视若无睹。

  敢情是剧情设置好的NPC!

  我倒要看看你们在玩什么套路!

  白拂雪按照动物的习性,在离空隙处几丈的距离,对着天空中群佛发出一声剧烈的咆哮声波。

  趁他们混乱之际,后跳入空隙之中。

  故意留下的一点神识,捕捉到头顶上NPC们尽职尽责的说着台词。

  一菩萨叹道:“佛祖,它逃到那鼠王开辟的空间中了。”

  那恢弘的声音即道:“阿弥陀佛,这也是它的命数,那鼠王倒行逆施,空间之内厮杀不断、妖魔无数,唉,痴儿啊痴儿。”

  之后就彻底安静下来,那一个个幻影消失,浮屠塔又恢复了原状。

  鼠大王?

  白拂雪自空隙跃入,发现背后乃一片如同水墨画的黑白空间。

  此刻,他口中正衔着一只蛤蟆,脑袋一歪,目带疑惑。

  不知枯叶寺的和尚们,搞这么一出剧情是为了什么?

  那蛤蟆被晃得晕头转向,立即口吐人言,求饶道:“啊——!猫爷爷饶命!饶命啊!小的浑身拢共没二两肉,肉里还有毒,是酸的,小的不好吃啊!猫爷爷!”

  一面心中问候了枯叶寺的八代祖宗们,怒道:“秃驴们在搞什么?哪个缺德的小瘪三在外抓了只猫妖进来,不知道我家大王最怕猫的吗?”

  它感觉自己轻轻落地,还来不及松口气,感叹自己劫后余生,又被一只毛绒绒的大掌按住,头顶投下一抹巨大的阴影。

  普一抬头,对上一双粉红的清澈大眼睛,“它”埋下头,几根长胡须从自己身体上扫过。

  那蛤蟆又吓又痒,浑身颤若筛糠,屁滚尿流地颤声告饶道:“猫爷爷,小的不好吃,小的真的不好吃!”

  它凸出的眼珠一转,卖起自家大王毫无压力,道:“要不,小的带你去找我家大王!我家大王是只肥肥的老鼠,肯定合猫爷爷您的胃口!”

  你家大王有你这么一员得力干将,真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白拂雪舔了舔自己另一只爪子,随后道:“先不着急找你家大王。几十年前,你有没有见过一只海龟?”

  “海龟?”

  蛤蟆睁大一双眼睛,仔细回忆一番,煞时想起,面如土色尴尬道:“有是有。”

  “她在哪儿?”

  看到凑近的那双粉红眸子中,清晰倒映出自己,蛤蟆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觉。

  啊,我太奶怎么在向我招手?

  我太奶笑容慈祥,还向我说话了,它轻言细语地在说:“小浪啊,太奶想死你了,快,太奶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

  “噗——!”

  眼前太奶的幻象骤地消散。

  蛤蟆随那只爪子用力,立即喷出一口腹腔内的积水。

  它因疼痛,即刻回神,赶忙道:“猫爷爷息怒,猫爷爷息怒,她……她不就在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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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

  白拂雪一歪头,爪子松开蛤蟆,后退两步。

  那蛤蟆正欲四肢并用,企图跳着逃跑,忽地四肢又被冻住,从空中摔下。

  白拂雪踩着有些粘滞的墨水,围绕着水中这块圆圆的黑石打转,发现好像真的是只乌龟。

  他后腿支撑身体重量,用两只前掌一用力,将那块黑石掀翻,当看到腹部平坦的腹肌纹路,立即高高地后跳而起。

  “啾!”

  为什么会有小鸟叫?

  蛤蟆仰躺在地面,正疑惑,又听到一连串水声和石头滚动的响动。

  随后它又被衔起,一眨眼已被抛飞到岸上。

  当头晕眼花才恢复,视线中已被那只“猫头”全部占据。

  蛤蟆正瑟瑟发抖间,却听白拂雪尖锐而严肃地道:“你把她踩死了?”

  猫爷爷,讲道理,您怎么能凭空污小蛤蟆清白?

  她要死,也是刚才被您老人家在水里把人家扒拉来扒拉去,给玩死的!

  但蛤蟆不敢说出心里话,委屈道:“猫爷爷,我,我可没有踩死她!她一进来,我都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台词,呃……不对,说话。她就缩回壳里去了!”

  “台词?”

  蛤蟆眼睛一闭,开始装死。

  算了,反正这蛤蟆跑不了。

  白拂雪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这只石头似的乌龟,又用爪子扒拉了两下,发现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旋即,他施法变小。

  用小脑袋努力钻进龟壳的缝隙中,好容易终于把脑袋挤了进去,身子和毛绒绒小屁股则耸在外面。

  朝里喊道:“喂!是碧颚龟吗?醒醒!你爹叫你回家吃饭了!”

  “爹?吃饭?”

  女子嗓音带着些许稚嫩,微愣了片晌。

  忧郁地呜咽起来,“呜呜呜,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没救了,没救了,呜呜呜……”

  “我就是你爹派来救你出去的,快点出来!”

  女子的声音仍是自顾自呜咽道:“出不去了,呜呜……”

  白拂雪怒道:“可以的,你快点出来。”

  白拂雪欲要退出去,但感觉脑袋好像有点卡在龟壳里了?

  不对劲!

  自己刚刚用胡须测量过,自己明明都能钻进来,肯定也能钻出去的。

  他在外面的两只前脚掌用力支撑着龟壳边缘,两只后腿不断蹬地,好半晌终于才将脑袋拔了出去。

  啊!

  活过来了!

  白拂雪呼吸了一口并不新鲜的空气。

  用爪子拍了拍龟壳,继续催促道:“快点出来。”

  但龟壳仍是没动静,白拂雪只听得幽幽一叹,有气无力地道:“外面很危险,龟龟很忧郁。所以忧郁龟龟,不想起床,还是睡觉吧。”

  “外面不危险!”

  碧颚龟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她尖叫道:“不!小猫妖你休想骗我,刚刚明明有个大怪兽把我当球一样滚来滚去的!”

  “……”

  某位大怪兽无言以对,不耐烦地问:“你真的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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