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第1章-《择膏粱》

  (从今天开始更新if线故事。

  之所以是if线,是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在投稿之前的大纲里,这个故事是个极其狗血的故事。

  主角还是橘子和剪子,也有三界与前世设定。

  但橘子的性格跟现在十分不同,属于那种性格冷漠冰山,但武力值强悍且不近人情的那种。

  剪子性格还是比较倔,总的来说,无论是前期还是后期的性格都比较坚韧,柔弱的部分比较少。但——超超超超级恋爱脑……

  而且,两人的成长环境也和正文不一样,if线里,两人的成长过程没有那么童话,比较残忍。

  橘子虽然是私生子,但是老魏并没有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而帮他隐瞒,他就大大方方告诉他,他就不是自己的儿子(只有这对假父子和雪后知道),之所以愿意养他,是希望把它当成一个杀戮的工具,以及磨砺自己其他儿子的磨刀石。

  而剪子虽然是老魏的亲儿子,但由于其金盏奴的身份,他不仅不肯认他,还把他扔给宦官们抚养,平时也没有人照顾,就是个普通的杂役苦工,身份特别特别低微,谁都可以欺负他,而正文中对他很好的雪后则对他是那种可怜但不作为,就给口吃的喝的养米虫似的那种态度。(因为在这个版本中,清璃就是老魏泄愤的一个工具,所以剪子就是个意外,也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两个人的爱情之所以能够推进,前期主要是靠橘子垂涎剪子美色,因为橘子很喜欢剪子,就觉得小小的深宫里有两个人身世相似,剪子又长得很漂亮,就一直想要得到他。

  后期能推进,则是因为剪子持续的牺牲,捂热了橘子这块石头。

  if线里没有千重这个角色,素素是个路人炮灰,反倒是林惋一直是个正向且积极的小天使。

  如果大家觉得正文就已经很虐的,就没有必要看这个if线了,因为这个会更残酷,更虐。if线的橘子不当人起来比正文橘子还不当人。

  正文里的橘子子还觉得咱们两个青梅竹马,我哄哄你没什么关系,if线?if线纯畜生一个。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搓手)

  ……

  很多小孩子年幼的时候,总是会对自己周围的一些东西产生奇怪的占有欲。

  比方说,如果家里忽然出现了某个个头很小的东西,或者是看起来很符合自己使用习惯的东西,不管那原本是属于谁的,很多小孩子都会默认为那是给自己准备的。

  魏枳最近总能注意到一个人——

  服侍父皇的大宦官蔺貂寺身边,最近多了一个沉默的小尾巴。

  那个“小尾巴”大概跟自己差不多大,但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像颗豆芽菜,腰还没有蔺貂寺那个大胖墩的胳膊粗。

  他有着乌黑的长发,穿着雪白但廉价的干净棉袄,低着眉头,跟在蔺貂寺身后学伺候人的规矩。

  蔺貂寺很忙,自己顾不上他时,就随手把他扔给一个奴婢,让对方教他规矩。

  可勤政殿里当差的奴婢们架子都大的很,前脚笑嘻嘻地答应了蔺貂寺,后脚面对那小尾巴的时候却立刻露出凶狠的獠牙,不仅不好好教他,还故意让他去干不相关的工作,或者私下打骂于他。

  魏枳有好几次看见他被人欺负的场景。

  冬天的蕞都冷得刺骨,而他就那么呆呆站在雪地里罚站,或者是沉默不语地听那些人用言语辱骂他。

  即便他什么错都没有。

  “殿下,我已经打探过那个小窝囊废的背景了,听说,他是蔺貂寺从宫外捡来的一个孤儿,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因为是金盏奴的缘故,在宫里也没人爱待见他,蔺貂寺时常在宫里当差,不得闲,就把他安排在勤政殿殿宰,宦官们值班用的那些连排奴舍里住,他从小就在那儿长大。”

  张危受魏枳所托,去调查过那个小尾巴的背景,很轻易就得到了对方所有的底细。

  “他叫什么名字?”

  “嗯……好像叫多罗。但他只有名字,没有姓。”

  “不过大多数金盏奴都姓林,他或许应该叫林多罗。”

  “多罗?”魏枳咀嚼了一下,觉得这名字有点拗口。

  多么救苦救难的一个菩萨称呼,却用在这么一个多灾多难的小东西身上。

  真够讽刺的。

  而且,魏枳见过张危口中的“奴舍”。

  就是被修建在勤政殿殿外的高阶下的一排小房子,那些长期在勤政殿伺候的宦官稍微高点的,进门都得低头,那房间也不怎么透风,夏热冬冷,宦官们换班频繁,来来往往,十分吵闹,魏枳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在那里长大的。

  魏枳从那时起,对这个小尾巴更为关注。

  可惜,那倒霉的小尾巴一直没发现自己进入了魏枳的视线,他每天的日常都是重复的,晨起,用餐,做杂役,周而复始,从无停歇。

  很多官宦当完差,在奴舍留宿过后,会把那里弄得一片狼藉,用过的被褥没人收拾,吃剩的宵夜无人处理,跪脏的裤袜靴子没人清洗……

  此类种种,都是这个倒霉的小尾巴善后。

  没人说过,这活必须由他来做,但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早就意识到了,自己总得做点儿什么,才不至于被人说吃白饭。

  在勤政殿外不允许洗衣或者晾晒衣物,他会早早把那些脏衣服打包好,送到距离勤政殿很远的浣衣局去洗。

  魏枳观察过他一段时间,发现他在宫里没什么朋友。

  很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抱着脏兮兮的包裹去,一个人抱着洗干净的衣服回。

  蔺貂寺平时也没什么话跟他说,偶尔,他会给他带来一些宫里吃剩的点心。

  比如酥饼、甜馅饼之类的,那种做工很简单的糕点是魏枳和几个兄弟们从小见惯的,他们甚至从不会把它们放在嘴里,二皇子魏楷宫里都拿这东西来喂小狗,但看得出,这苦命的小尾巴倒是挺喜欢这些残羹剩饭的,每次蔺貂寺给他带来,他都很小心地品尝着它们,吃不完的,就小心包好,藏到自己的床柜子里。

  魏枳一直没机会跟他说过话,因为身份差距,对方甚至从没敢抬头看过他。

  直到这年年底,除夕守岁的时候,蔺貂寺在所有皇子拜完年,困得东倒西歪的时候,忽然史无前例地偷偷领着他来到凤魂殿,领他到皇后雪中雒面前,让他给雪中雒磕头拜年。

  “主子娘娘,这就是林憬,而今已有七岁了。”

  蔺貂寺小声说着,领着林憬来到雪中雒面前。

  蔺貂寺在此前应该教过他规矩,但林憬面对雪中雒的时候,还是表现出明显的恐惧,行礼的动作也不太丝滑,每做完一步,就会有卡顿。

  蔺貂寺催促他喊人,但林憬很紧张,嗫嚅了半天,仍是没吐出一个字。

  雪中雒的表情很难用语言描述,但躲在她附近暖炕上装睡的魏枳稍微能捕捉到对方脸上的那种无奈和怜悯。

  “这就是那个金盏奴的孩子了吧?倒同他母亲生得很像。”

  雪中雒说完,叫人抓了一把金瓜子给林憬。

  林憬小心翼翼地先看着蔺貂寺,直到蔺貂寺示意他收下,林憬这才把那些金子给捧到手里来。

  “你们要好好待他,莫要欺负了他。”

  雪中雒说着,又打量了林憬一番,伸手摸了摸林憬身上单薄的棉袄,说道:“可怜见的,这孩子这些年总养在你那个地方,也不太像话,等过完年,我让他到凤魂殿领个差事做,给他个好房子住。”

  蔺貂寺闻言,赶忙踢了林憬的膝窝一脚,让他给雪中雒磕头。

  可雪中雒却并不在意林憬的道谢,仿佛她只是像一个乞丐施舍了无足轻重的一文钱一般。

  “你拿一个暖和的狐裘给这孩子披,夜里冷,过年了,你也不知道给他裁件新衣服。”

  雪中雒稍微抱怨了一句,但也没有太把这事当个罪过,她说完这一切后,又开始打发他们:“得了,你们快回去吧,别给人瞧见他来过这里。”

  说完,魏枳就看见蔺貂寺把林憬带走了。

  金盏奴的身份不太体面,按理是没资格见主子的。

  雪中雒驱逐他,也在情理之中。

  可同时,魏枳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雪中雒会私下召见他,还给他新狐裘穿。

  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魏枳思来想去,也未想明白,最后,他觉得自己该去问问这个沉默的小尾巴。

  于是,魏枳与他的第一次对话就这样产生了。

  那天,林憬抱着洗完的衣服,走在新年期间寂寞冷清的宫道里,魏枳早就在那里等了他很久,却还是装作偶遇的样子,开口询问林憬:

  “难怪我的狐裘不见了,原来在你身上。你什么时候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