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画饼喂狼,欲效李肃之事-《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晨雾中,三个灰头土脸的身影磨蹭着挪出驿所大门,

  活像被押赴法场的死囚。

  领头的罗府老仆刚踏出门槛就打了个寒颤。

  "老爷,这地方邪性得很,

  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老仆在一旁低声劝道。

  这仨倒霉蛋此刻心中都憋着一股怨气,

  原本以为跟着大人出京是件美差,能捞些油水,

  谁曾想这一路不是吃石头子就是挨冷眼,

  昨儿进城时还被群野孩子当活靶子砸,

  现在倒好,现在还得干探子的活。

  "这鬼地方,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

  老仆嘟囔着,按照罗隆闻的吩咐,往城南的市集方向走去。

  他刚转过一条巷子,

  就感觉背后有人跟着。

  回头一看,却只见到几个挑担的小贩齐刷刷低头数蚂蚁。

  随从二号往城北的军营方向走,

  同样发现有几个闲汉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

  他故意加快脚步,那些人也不紧不慢地跟上;

  他停下来假装取鞋中石头子儿,那些人就在路边摊前挑挑拣拣。

  随从三号最是机灵,直接钻进了一家茶楼。

  刚坐下,就有个满脸堆笑的伙计凑上来:

  "这位爷,看着面生啊,是外地来的?"

  与此同时,张克正在宅中与孙长清对弈。

  "都安排好了?"

  张克落下一子。

  孙长清捻着白子,微微一笑:"兄长放心,

  那些'消息'自然会传到该听的人耳中。"

  "罗隆闻会信?这会不会太假了。"张克有些怀疑,

  孙长清计策向来简单粗暴但是就是有用。

  "由不得他不信。"

  棋子重重叩在"天元"上,直接斩了张克的黑大龙。

  "他初来乍到,除了这些市井传言,还能信什么?"

  正午的日头毒得能晒脱一层皮,

  三个随从跟做贼似的溜回驿站,

  怀里揣着一堆“绝密情报”——

  全是“市井闲汉们”嚼烂的舌根子。

  罗隆闻却跟捡了宝似的,

  捏着鼻子赏了每人二两银子,

  还板着脸训话:“好好干,记住老爷我的恩情!”

  那语气,活像地主老财施舍叫花子。

  罗隆闻猫在房里,对着小册子奋笔疾书,活像个做考前笔记的穷酸书生:

  吕小步千户——贪财好名(重点突破!没钱?画大饼管够!)

  霍无疾千户——痴迷音律(送古琴?可惜太贵,X)

  李玄霸千户——挂名不管事(废物一个,X)

  白烬千户——棋痴待在军营(脑子太灵,不好糊弄,X)

  ..........

  他越看越得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好,好!天助我也!"

  感觉自己简直武侯在世。

  老仆在一旁欲言又止,心里直犯嘀咕——

  这些消息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随便在街上晃一圈,就能把千户们的底裤都扒干净?

  可另外俩货已经领了赏钱,乐得跟捡了金元宝似的。

  老仆一咬牙:“管他呢,先把银子到手再说!”

  没错,孙长清压根没打算欺骗三个随从,而是让三个随从骗罗隆闻。

  毕竟领导布置一个报告正常要花7天,他一天要,你只能糊弄呀。

  下午,罗隆闻换上了最体面的官服,

  腰间那块监军印信擦得锃亮,

  走起路来一摇三晃,

  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大摇大摆地往吕小步的宅邸而去。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毕竟燕山卫没有文官。

  "报——监军去吕千户家了!"

  "噗!"

  正在张克府上扒饭的李骁"噗"地喷出饭粒,

  笑得直拍大腿:"这书呆子看人真准啊!"

  张克放下筷子,表情复杂得像吃了苍蝇:

  "吕小步这被动技能...

  毕竟被同一人策反两次还都是杀老板,

  难道有什么系统没告诉他的DEBUFF?"

  转头对孙长清摆手:"收网吧,这废物连当鱼饵都不配。"

  用密信反咬司马藩?

  呵。

  这年头跟东狄做生意的官员能组个足球联赛;

  他在朝中也没有根基,

  也没有哪个尚书级别官员会因为通敌这种模棱两可的罪名而被下狱。

  真要较真和东狄做生意的官员——

  六部衙门得空一半,

  菜市口的血能淹到膝盖,

  毕竟这年头能玩走私的,哪个不是戴着乌纱帽的?

  向来当官大到一定程度只会因为政斗失败下台,

  没有哪个是因为违法下狱的,

  当然这指是架空历史的腐朽的封建的大魏。

  吕小步小院的正堂,

  罗隆闻正襟危坐,

  官袍袖口露出半截发黄的里衬,活像只掉毛的孔雀。

  他郑重其事地推过一个小木匣——

  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五十两雪花银,寒酸得能闪瞎人眼。

  "吕将军,此乃右相大人的一点心意..."

  吕小步盯着那点银子,眼角疯狂抽搐——

  这他娘还真就一点点心意啊,打发叫花子呢?!

  看吕小步没说话罗隆闻进入"忽悠模式",唾沫横飞:

  "自古有道是君为臣纲!

  将军岂能屈居张克那奸贼之下?"

  "右相大人最重英才!"

  "待本官回京,定能保举将军做燕山卫指挥使!"

  阁楼上的李骁死死捂住嘴,憋笑憋得浑身发抖——

  这穷酸居然敢拿司马嵩的名头唬人?

  谁不知道司马家养条狗都比这厮金贵!

  这狗官还扯虎皮,

  哪知底裤都被扒干净了。

  "......"

  吕小步听着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咔咔响。

  要不是兄长严令他们配合演戏,

  他现在就想把这穷酸的天灵盖拧下来当夜壶!

  "砰!"

  他终于憋不住了,运足力气一掌拍下,实木茶几当场炸成碎片!

  吕小步狰狞的面孔逼近:"滚!!!"

  罗隆闻哪见过这场面啊,吓得官帽都飞了,

  连滚带爬逃出大门时,裤裆已经湿了一片。

  李骁从楼顶翻下来,捏着嗓子学舌:"君~为~臣~纲~哈哈哈..."

  "你找死!"吕小步抡拳就打。

  "哈哈哈...五十两...哈哈哈...保举你指挥使..."

  李骁笑到岔气被按吕小步在地上摩擦,

  却还在狂笑:"连匹宝马都送不起...哈哈哈......"

  吕小步黑着脸坐在李骁身上,

  半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

  他娘的,凭什么第一个来找我?

  我吕小步看起来很像见钱眼开的反骨仔吗?!

  罗隆闻刚逃出院子,眼前一黑——

  "罗大人,好玩儿吧?"

  孙长清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指挥使大人为你准备了新节目,

  包你满意......"

  四名亲兵麻利地把他塞进马车,扬长而去。

  周围百姓远远避开,仿佛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