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决战伪燕4:真正的敌人在高墙后-《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雾中混进了铁锈味。

  吕小步的方天画戟在微光中泛着暗红,

  戟尖还在往下滴血。

  他右臂肌肉暴起,

  画戟横扫出一道死亡弧线——

  咔嚓!

  竹矛断裂声清脆悦耳。

  对面那个穿着破棉袄的乡勇,

  连人带矛被拦腰斩断!

  上半身飞出去三米远,肠子哗啦洒了一地。

  "第七个。"

  吕小步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

  马蹄踩过还在抽搐的下半身。

  他身后,五百燕山卫突骑兵如潮水般涌过不到一米五的矮墙——

  那根本称不上城墙,和篱笆差不多。

  塔楼上几个弓手吓得尿裤子,猎弓都拉不满。

  箭矢软弱无力地撞在燕山骑兵的铠甲上,

  连最外层的甲都穿不透,

  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就这?"

  吕小步狂笑着策马直冲塔楼,

  他飞身下马,方天画戟抡圆了就是一记全力劈砍。

  轰——

  整个了望台轰然倒塌,

  上面的弓手像熟透的果子般摔下来,

  被后续跟上的铁骑踏成肉泥。

  四十里外的另一处官仓,血色浸透黄土。

  赵小白的亮银龙枪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银色闪电,

  枪尖精准地刺入伪燕百户的左胸。

  "噗嗤"

  一声,枪尖从后背穿出,带出一蓬血雾。

  那百户瞪圆双眼,双手徒劳地抓着枪杆——

  他身上的布面甲在龙枪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

  尸体轰然坠马,溅起一片尘土。

  "就这?"

  赵小白手腕一抖,枪尖血珠飞溅。

  他俊美的脸上写满轻蔑,

  "顺德府的'第一百户'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他身后,骑兵已经冲垮了最后一道防线。

  所谓的"精锐"官军其实也就比乡勇多件棉甲、皮甲,

  在真正的战场杀器面前如麦秆般脆弱。。

  一个百户还想组织抵抗,又被赵小白从马鞍取弓,搭箭拉弦一气呵成。

  "嗖——"

  羽箭精准穿透那百户的喉咙,

  将他钉在了身后的粮车上。

  尸体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

  "第三处了。"

  赵小白收枪入鞍,对身旁的传令兵扬了扬下巴:

  "去告诉韩老魔(韩仙),西北边的官仓已全部清空。"

  顺德府东郊,朝阳染红了麦田。

  霍无疾的弯刀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血色弧线。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致命的效率——

  借着战马冲锋的力道,

  用刀锋精准掠过乡勇们的脖颈致命处。

  "嗤——"

  人像被割麦子一样般倒下,

  鲜血激射,招式没有任何大开大合,

  像一个马上的芭蕾舞者,

  就像是乡勇主动把脑袋伸过去挨刀一样。

  在初升的阳光下,

  血雾呈现出妖异的橙红色,像极了秋日熟透的柿子。

  "跑啊!"

  终于有乡勇崩溃了,丢下竹矛、柴刀就往田野里逃。

  这引发了连锁反应,上千青壮哭喊着四散奔逃。

  柴刀、粪叉丢了一地。

  这些昨天还在田里劳作的佃农,

  此刻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有人被绊倒了,立刻就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

  霍无疾勒住战马,刀尖垂地。

  他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渍,眼神冷得像冰。

  这些哪是什么士兵?

  不过是地主老爷们用"保境安民"的幌子抓来的炮灰。

  他们的命,在老爷眼里还不如一袋粮食值钱。

  麦浪翻滚,逃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霍无疾甩了甩弯刀上的血珠,

  头也不回地打马离去。

  在他身后,只剩下一地无主的草鞋,

  和几面被踩烂的"保境安民"破旗,还是麻布的。

  第三日卯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三支铁骑在血色晨曦中会师,马蹄踏碎晨露。

  韩仙蹲在一堆账本前,手指翻飞如电——

  这个出了名的书迷正在清点战果,

  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怪不得大帅说要给这些地主老财挨个'开罐'呢,"

  他摸着下巴上新冒的胡茬,独眼里闪着精光,

  "瞧瞧,九成都是他娘的乡勇,官军连一成都见不着。"

  吕小步

  "呸"

  地吐出一口血沫,

  方天画戟"铿"地插进土里,

  震得地面都在颤:

  "竹矛?柴刀?猎弓?"

  他狞笑着掰响指节,"这帮孙子是看不起谁呢?"

  远处,地主们的邬堡土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韩仙眯起眼,声音冷得像冰:

  "让穷鬼们拿命去填,

  自己躲在高墙后玩女人——

  这帮老爷们的把戏,

  几百年都没变过。"

  "操!"

  吕小步突然暴起,

  一脚踹飞块碎石,

  "老子这就回去拉燕山巨弩车!

  给这帮躲在邬堡龟壳里的王八挨个开盒!"

  他眼前闪过燕西平原的画面——

  攻城铁箭呼啸着撕开包铁大门,那些肥头大耳的老财们吓得屁滚尿流。

  韩仙一把按住他肩膀,指着顺德府方向:

  "急个卵!

  顺德府和大名、

  广平三地少说还能拉出万余官军,

  数百骑兵和数万青壮。

  万一对面有高人指点..."

  "他娘的!"

  吕小步郁闷地拔出画戟,在空气中划出凄厉的尖啸,

  "好吧,等灭了伪燕主力,再来一个个开这些盲盒。"

  朝阳彻底跃出地平线,

  将十余处燃烧的官仓照得通红。

  滚滚黑烟冲天而起,

  像一根根竖起的中指,

  嘲笑着这片土地上的既得利益者。

  顺德府城楼上,崔文远手中的象牙折扇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这位养尊处优的知府大人,此刻脸色比锅底还黑。

  "赵德昌!你给本官解释解释!"

  崔文远猛地转身,

  扇尖直指身后武将的鼻子,"官兵加收粮的民兵乡勇加起来上万,

  怎么就不敢出城跟区区几百燕山骑兵干一架呢?

  城外粮仓烧了一半,

  今年的岁币和赋税你他娘的去给老子变出来?!"

  顺德卫指挥使赵德昌铁甲下的亵衣已经湿透,

  汗珠顺着下巴"啪嗒啪嗒"砸在城砖上。

  他拳头攥得发白——

  那些临时抓来的壮丁,

  光是听见"燕山卫"三个字就尿了裤子,

  还没见着人影就跑了一半。

  "知府大人明鉴,"

  赵德昌抱拳行礼,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燕山卫乃大魏北疆虎狼之师!

  我们抓的壮丁多是从真定府那边逃出来的。

  光是听到燕山卫打过来,

  仅仅两天就跑了三分之一。

  下官砍了三十七颗脑袋才稳住阵脚!

  现在出城就是送死,

  现在只有等广平和大名府的援军过来一起聚歼燕山贼才有把握啊。"

  "废物!"

  崔文远"啪"地合上折扇,

  扇骨直接抽在赵德昌的铁盔上。

  他疯狂扇着风,也不知是天气太热,

  还是心里那把火烧得太旺。

  城外漕河边的粮仓正冒着滚滚黑烟——

  那些为了运输方便建在城外的粮囤,

  现在成了燕山卫最好的靶子。

  如今燕山卫的骑兵如入无人之境,

  一把火烧了他大半年的心血。

  城内只有一个预备仓的存粮不足三成,

  再加上真定府逃来的数万难民,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早知今日,

  当初就该把真定府那群废物全拦在城外!"

  崔文远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手里的象牙扇柄"咔嚓"一声裂开道缝。

  他额头青筋暴起:

  "还没见着燕山贼的影子就跑了一半,

  养群猪都比他们强!"

  赵德昌沉默地站在阴影里,

  铁甲下的肌肉绷得死紧。

  他眼前闪过三个月前的画面——

  那些从真定府逃来的难民,

  个个瘦得皮包骨头,

  女人抱着饿死的孩子,

  男人眼里全是绝望。

  当时崔文远笑得像尊弥勒佛,

  转头就把朝廷拨的本就不多“赈灾银”吞了大半。

  "报——!"

  "报!知府大人、指挥使大人,

  大明府以筹备秋季南下粮草及防卫大魏北上为由拒绝发兵,

  广平府让咱们先还去年那两万两救灾银子..."

  "放他娘的屁!"

  崔文远一脚踢翻身旁的木凳,

  "这群王八蛋是要看着老子死啊!"

  指挥使赵德昌心中苦笑。

  去年真定府来求援时,崔文远是怎么翘着二郎腿说

  "你都下辖两个府了,怎么还...."的。

  那个的耿忠明,临时接管着两府地盘。

  现在?

  报应来得真快。

  "大人息怒。"

  赵德昌抱拳躬身,

  铁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他低着头,

  嘴角却扯出一丝冷笑:

  "不如固守待援?"

  崔文远脸上的肥肉突然抽搐了两下,

  眯成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他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满口黄牙——

  这笑容让赵德昌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本官已经..."

  崔文远慢悠悠地摸着腰间玉佩,

  指腹在首辅印章上暧昧地打着圈,

  "...给燕京去了八百里加急。"

  他忽然凑近:"赵将军可得把城门守好了,要是再丢一粒粮食..."

  话没说完,但意思明明白白——

  这口黑锅,你赵德昌背定了!

  "末将明白。"

  赵德昌单膝跪地,

  铠甲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他低着头,眼底却翻涌着杀意——

  去他娘的!

  在大魏时文官就这德行,

  现在都当汉奸投燕了,

  还是这副鸟样!

  老子这汉奸不白当啦!

  夕阳如血,城外粮仓的黑烟终于散尽。

  但顺德城头笼罩的阴云,却比之前更加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