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备战与暴利-《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夏日将尽的燕山卫,天空蓝得刺眼,几缕薄云像被撕碎的棉絮。

  张克站在校场高台上,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眯着眼,目光扫过下面白烬操练的士兵。

  铁甲反射着刺目的阳光,刀枪碰撞声清脆地回荡在空气中。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腰间的鎏金刀柄上轻叩,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爵爷,韩千户到了。"亲兵三子在身后低声禀报。

  张克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韩仙大步走来,靴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

  他抱拳行礼:"兄长,您要的楚州地形图已经绘制完毕。"

  张克这才转过身,接过那卷羊皮纸。

  他展开一看,眉头渐渐舒展:"好,你标注得很详细。

  河流、山脉、官道、小路...连哪些地方容易设伏都标出来了。"

  "花了三百两银子,从七支商队嘴里撬出来的。"

  韩仙眼中闪着精明的光,"流贼无甲,我军作战惯用的铁骨朵、马槊确实不适用。

  当地竹林茂密,该多用钩镰枪,能克制流贼的竹枪农具。"

  张克卷起地图,嘴角微扬:"你倒是和吴启想到一块去了。

  他前几日还建议多备斧头、砍刀,说南方林木多,

  既能砍树造筏,近战也比铁骨朵灵活。"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吴启带着一队士兵推着十几辆大车进入军营,车上堆满了各种物资。

  "兄长!"

  吴启远远地喊道,"第一批南征物资齐备了!"

  张克大步走下高台,韩仙紧随其后。

  走近了,才看清车上整齐码放的物品:

  成捆的艾草、雄黄粉、桐油桶,还有数百顶改造过的斗笠——

  原本的竹编斗笠边缘和两侧加装了一圈铁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吴启抹了把汗,指着那些斗笠道:"三层竹篾夹铁片,

  四十步外弓箭难透,还比铁盔轻便,还能防雨防暑。"

  张克拿起一顶掂了掂,满意地点头:"南方湿热,铁盔戴半天就能闷出痱子。

  这个好,通风又防箭。"

  他转向另一辆车上码放的武器,"新打造的刀都备好了?"

  吴启"锵"地一声抽出一柄长刀,

  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一千把新刀,刀身比标准制式加长两寸。"

  他手腕一抖,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流贼着甲少,这种刀最适合劈砍。"

  张克接过长刀,拇指轻轻试了试刃口,一道血线立刻显现。

  他满意地点头:"弓呢?"

  "两千张柘木战弓,都在帐里收着。"

  吴启收刀入鞘,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弩按您的意思,只带了三百具。"

  张克的目光投向远处:"多备些绳索,方便打造木筏。"

  他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别让那群泥鳅借着水道溜了。"

  这时,忽见一骑快马飞奔入营。

  马上骑士滚鞍下马,单膝跪地:"爵爷!齐州军报!"

  接过竹筒,张克迅速拆开火漆。

  张克接过竹筒,拇指一挑就弹开了火漆。

  信纸展开时发出轻微的脆响。

  他的目光在纸上快速扫动,眉头先是拧成川字,又渐渐舒展,最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东狄果然有高人。"

  他收起信纸,"蒙田在济南府解了围,青州和东昌倒成了替死鬼。"

  他手指轻点信纸,"专挑防备薄弱的下手。"

  韩仙若有所思:"他们是在破坏齐州的经济根基?"

  "正是。"

  张克眼中精光闪烁,"打仗打的是钱粮。东狄八旗来去如风,专挑秋收时节动手。

  齐州根基动摇,这次顶过去,下次呢?"

  他忽然笑了,"不过最大的赢家,恐怕他们想不到是谁。"

  吴启疑惑道:"兄长是说...我们?"

  张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解答道:"我之前减了过路费。

  又开放军市经营许可,凡我燕山卫千户、百户,皆可申请开设货栈、酒肆。"

  韩仙眼睛一亮:"兄长又发财呢?恭喜恭喜啊。"

  "发财?"

  张克摇头,"我是要给弟兄们找条财路。

  断了喝兵血的路子,总得给他们别的甜头。"

  他压低声音,"再说,现在走私那么多,客栈、酒肆利润这么大,

  与其让外来人偷偷摸摸,不如摆在明处,咱们自家人吃,老子还能抽成。"

  原本北方的走私路线像两条血管——晋州和齐州。

  如今齐州这条被战火掐断,商队全挤到了晋州—燕山卫—真定府这条道上。

  张克适时降了关税,连那些绕道漠南的商队都改了路线。

  真定府的废墟上,难民们正在重建城墙。

  不远处,挂着"燕山"旗号的酒肆里传出划拳声。

  几个百户合伙开的酒肆门口,商队护卫正在下注今日的足球、赛马结果。

  马三炮叼着草根,正跟一个南方商人比划着足球赔率,高戚强在账本上记下又一笔抽成。

  燕山卫的人赌博他们抽不了,但是行商,张克给他们破了例,可以抽成,这是他们难得的创收项目。

  司马藩阴阳他是“北疆财神爷”,还真要成真了。

  至于朝廷的禁运令?

  南方来的商队照样络绎不绝地穿过重重关隘,

  车辙在官道上压出深深的痕迹来到燕山卫,一路上的守军可也都不是瞎子。

  翌日清晨,燕山卫关隘一家客栈前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张克一身玄色甲胄,腰间佩刀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他走到那个瘦小的店小二面前,从亲兵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银袋。

  "五百两。"

  银锭倒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收好。"

  他又从袖中抽出一张烫金拜帖,压在银两上面,

  "往后有人找你后手,在燕山地界,报我名号。"

  店小二双手颤抖,指节发白。

  三天前,他认出了那支商队的掌柜——

  司马家二管事的亲信,正带着十几车粮食准备出关。

  张克二话没说,直接抄了整支商队,

  关隘前的木杆上,十几颗头颅在风中摇晃。

  新刷的牌匾上,"私通东狄者,杀无赦"八个朱红大字格外刺眼。

  围观的商贾们交换着眼色。

  有人悄悄记下了店小二的相貌,有人已经开始盘算手头的消息能换多少赏银。

  张克转身时,披风在晨风中扬起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要让每个走商的人都明白——

  在这里,举报司马家不仅能拿赏钱,还能得到他的庇护。

  别以为你司马藩坏心办好事,老子就放过你,

  司马家的一根毛都别想从他这儿过。

  三日后,张克正在营帐中研究韩仙新绘制的楚州地形图,亲兵来报:

  "大人,朝廷来人了。"亲兵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掀开帐帘,传旨太监的皂靴上沾满尘土,手中黄绢在风中微微颤动。

  张克抱拳躬身接圣旨,展开一看,眼中顿时精光大盛。

  他现在品级到了,不穿甲也不用下跪。

  "六个卫的编制...千户百户世袭..."

  他轻声念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看到卫指挥使任命限制时,眉心短暂地拧了一下,又很快平复。

  "燕山伯,"太监压低声音,喉结上下滚动,

  "内阁吵得很厉害,司马大人摔了茶盏,曾大人差点掀了公案..."

  张克袖中滑出一张银票,不动声色地塞进太监袖袋:

  "请公公代我谢恩。"

  银票面额让太监的瞳孔微微扩大。

  这就是张克持续给太监塞钱的影响,毕竟传旨的差事,不是每次都是一个人的,但是张克大方的名声传回去,

  人传旨来之前就会提前准备打听好张克想要的消息,毕竟多说几句话就有银子拿,谁和银子过不去啊。

  送走传旨太监,张克站在营帐外,望着远处连绵的燕山。

  秋风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兄长,看来时机到了?"韩仙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张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风浪越大,鱼越贵。

  赌坊开在赌徒家门口,棺材铺摆在医馆对门。"

  他忽然转身,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传令,加紧操练。

  三日后出发,老子要让内地那帮怂包兵看看老子们燕山卫的兵怎么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