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天道轮回,强者通吃-《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三里外的流贼大营火光冲天,混乱的喊叫声隐约可闻。

  赵小白单脚踩镫翻身上马,手中亮银枪在夕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寒芒。

  "兄长,机不可失!"他扯紧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前蹄,

  "让我带兄弟们冲一波,定把高擎天的首级给您挑在枪尖上!"

  张克正要下令,韩仙突然按住他的手:"兄长且慢。"

  他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咱还没收楚州的好处呢。"

  韩仙的声音轻得像片雪花落在张克耳边,

  "就这么把流贼灭了,楚州巡抚周汝贞那老狐狸怕是连口热茶都不会给咱们喝。"

  张克猛地一拍额头。

  他这才惊觉差点误了大事——

  若现在剿灭流贼,周汝贞那老狐狸定会立刻"礼送"他们出境。

  这些文官表面道貌岸然,实则个个精于算计。

  "他娘的,差点当了冤大头!"张克啐了一口,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全灭流贼容易,可找谁讨要养军钱粮?"

  他模仿着文官拿腔作调的嘴脸:"'燕山卫劳苦功高,本官已备好酒水...'"

  话音未落自己先冷笑出声。

  他继续掰着指头细数,"箭矢要钱,战马要钱,甲胄修补。哪样不要真金白银?

  楚州富户的粮仓,不正该'犒劳'王师?"

  张克军令随即变更:"赵小白、霍无疾、冉悼、常烈听令!"

  张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追出十里即可,少杀点,赶走就行,重点是抢下他们的辎重粮草。"

  他咧嘴一笑,"我担心这帮泥腿子吃饱了,哪还有劲帮咱们找楚州大户'借粮'?"

  铁蹄踏碎烟尘的那一刻,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围猎。

  四支燕山卫铁骑呈扇形展开,马鞍两侧的箭囊在太阳下泛着乌光。

  三里外的流贼中军像被捅破的蚁穴,数万溃兵在平原上炸开。

  赵小白舔了舔嘴唇——这场景让他想起小时候在燕山猎鹿,那些畜生被围住时也是这样没头没脑地乱撞。

  流贼们像受惊的羊群般四散奔逃,连最基本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

  传令兵嘶哑的吼声在阵前回荡:"燕山伯令!驱而不歼,西向为要!"

  ————

  高擎天站在溃军中央,手中鬼头刀的刃口已经翻卷,刀身上沾满黏稠的血浆。

  他脚下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都是想要逃跑被他亲手斩杀的部众。

  "都给老子顶住!"他嘶哑的吼声在混乱中显得格外无力。

  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滑落,在满是尘土的脸上冲出几道沟壑。

  红娘子的红绸大旗早已不见踪影,黑鹞子部下更是早早溜之大吉。

  老酸儒拽着高擎天的战袍,声音发颤:"天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高擎天望着远处烟尘中若隐若现的燕山卫骑兵,终于咬牙下令:"撤!"

  数千精锐裹挟着两万多流民向西逃窜,

  丢下的粮车辎重在官道上歪歪斜斜排成长龙。

  殊不知这正是张克想要的结果。

  燕山卫的骑兵在五十步外就开始放箭,箭矢精准地落在溃兵脚后跟处,

  像牧羊犬驱赶羊群般将他们向西赶去。

  没有惊心动魄的战斗,只有强者对弱者的肆意凌虐,

  就像他们曾经对待县城百姓那样,现在轮到他们体会这种无力反抗的恐惧。

  远处土坡上,张克望着溃逃的流贼,满意地点点头。

  心想:经此一役,楚州那些富户应该明白,谁才是真正能保他们平安的"守护神"。

  而神明,向来都是要收香火钱的。

  流贼溃散的阵型让燕山卫将领们百无聊赖。

  冉悼从箭囊抽出一支三棱破甲箭,

  铁胎弓在他手中缓缓张开,弓弦绷紧时发出细微的嗡鸣。

  "都看好了!"他低喝一声,弓臂弯成完美的弧形。

  箭矢离弦的瞬间,破空声尖锐刺耳。

  七十步外,两个正在争抢粮袋的流贼突然静止。

  箭矢贯穿前者的咽喉,余势未减又扎进后者的后颈。

  两具尸体保持着僵直的姿势,缓缓栽倒。

  "漂亮!"亲兵们用刀鞘敲击马鞍。

  冉悼嘴角微扬,转头看向常烈:"该你了。"

  "好!"

  常烈眼皮都没抬,随手从箭壶抽出一支普通箭矢。

  弓弦只拉到七分,箭已离弦。

  百步外的流贼大旗应声而断,三丈旗杆轰然倒下,正好砸中三个逃兵。

  "常将军这是'一箭三雕'啊!"有燕山卫骑兵起哄道。

  赵小白正用箭簇剔指甲,闻言轻笑:"小儿把戏。"

  他突然抬手向天,弓弦轻颤间箭矢已没入云端。

  骑兵们屏息默数:"一、二——"

  第三声时,百步外一个光头流贼猛地栽倒。

  从天而降的箭矢贯穿头颅,将他钉在地上,双腿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赵千户的穿云箭还是这么准。"亲兵们赞叹道。

  赵小白漫不经心地擦拭弓臂:"在燕山猎雁练出来的小技巧罢了。"

  把他整个人钉在泥地里,像只被标本针固定的昆虫。

  霍无疾对射箭比试毫无兴趣。他正专心致志地玩着自己的新游戏——

  牛皮套索在头顶旋转,突然飞向一个瘸腿逃兵。

  绳索收紧的瞬间,战马猛然加速,将那个流贼拖行十余丈,

  后背在砂石地上磨得血肉模糊。

  "拖太远就没意思了。"冉悼高声提醒。

  霍无疾突然勒马急转。

  被拖行的老汉在空中划出弧线,"砰"地砸在骑兵们围成的圈中。

  十几杆长矛同时刺下,像一群顽童在戳癞蛤蟆。

  "玩过头了。"赵小白摇头,"兄长说了别杀太狠。"

  "无聊。"霍无疾甩着滴血的套索,脸上看不出喜怒,"解闷。"

  燕山骑兵们哄笑着散开,各自开发新玩法:

  有人专射抱着包袱的逃兵,看着财物散落一地;

  有人比赛射脚踝,给不同摔倒姿势打分;

  更恶劣的专挑粮袋射,看着粟米混着鲜血流淌,活像年节宰猪。

  赵小白慢条斯理地又射穿三个逃兵,才摆手道:"该回了。"

  他踢了踢堆积如山的粮袋和辎重,"这些可比人头值钱。"

  有个年轻骑兵还在射杀逃兵,被冉悼一鞭子抽在铁盔上:"蠢材!都杀光了找谁要饷银?"

  夕阳将燕山卫的影子拉得很长。

  五十多辆辎重车在官道上留下血与粮混合的车辙。

  赵小白回望尸横遍野的战场,突然笑道:"你们说,这些流贼虐杀百姓时,可想过今日?"

  霍无疾用缴获的绸缎擦拭刀刃:"轮回。"

  燕山骑兵队伍里突然爆发出癫狂的大笑,惊起漫天乌鸦。

  那些黑羽的食腐者在空中盘旋,等待享用这场人肉盛宴。

  乱世中的军队从来不是仁义之师。

  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是需要适当娱乐来放松的,

  虐杀流贼总比这些兵去虐杀百姓强。

  张克深谙此道——他本就是靠暴力起家的军头,又怎会要求部下做道德君子?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武力才是最大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