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贝勒长子—月托-《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燕山卫正堂内,青铜兽炉吐着袅袅青烟,却驱不散满屋肃杀之气。

  月托虬结的指节爆出炸豆般的脆响,太师椅扶手在他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六十三个正红旗巴牙喇啊!

  都是他从父亲手里好不容易要来的,竟全折在东山堡(张家堡的东部卫堡)那堵矮土墙下!

  "喀嚓!"

  上好的青瓷茶盏在青砖地上炸开,碎瓷片"嗖"地划过曹千户的面颊,顿时拉出一道血线。

  "一群阉羊不如的废物!"

  月托暴起时带翻了整张紫檀案几,

  东狄语怒骂混着汉语脏话喷涌而出,"六十三个勇士!

  就因你们这群蠢货找不到了西域车队的下落!"

  他腰间鎏金错银的佩刀"嗡嗡"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饮血。

  曹千户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血珠子"吧嗒吧嗒"砸在青砖上。

  旁边的田千户抖得像筛糠,王千户更是把脑袋埋得活像只鸵鸟。

  "主子明鉴...."

  曹千户决定为自己辩护,你要求发动进攻,现在又来怪我们。

  "那张家堡的兵一直以来是北疆精锐,我们劝过——您....."

  曹千户刚抬头

  "砰!"

  一方端砚结结实实砸在他脑门上,鲜血顿时糊了满脸,他本人也直接晕倒在地。

  "放你娘的狗屁!"

  月托一脚踹飞矮桌,酒壶"咣当"砸在柱子上,溅起的酒水混着文书漫天飞舞。

  他"唰"地抽刀出鞘,

  雪亮的刀光"嗖"地削飞田千户的乌纱帽,几缕断发慢悠悠飘落。

  王千户裤裆"滴答滴答"渗出水渍,骚臭味顿时在堂内弥漫开来。

  "三!天!"

  月托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刀尖挨个点过两人鼻尖,"找不回老子的女人和商队...

  就把你们剥皮填草,挂在辕门上当箭靶!"

  直到那袭绣金蟒袍带着腥风消失在门外,两个千户还像死狗般瘫在血泊里。

  后堂内,血腥味混着药草的苦涩弥漫开来。

  田千户和王千户架着昏迷的曹千户,踉踉跄跄地把他扔到榻上。

  剪了头发露出额头上狰狞的伤口,血肉外翻,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嘶——”

  曹千户猛地抽气,眼皮颤了颤,终于睁开,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谢了,两位老哥……”

  他声音嘶哑,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

  他不服啊——劝过了啊!

  攻堡前他就说过,张家堡那群杀才是北疆最硬的骨头,堡里屯粮够吃一年。

  可月托偏不听,非要让东狄人先上,说什么“让这群软脚虾开开眼”。

  结果呢?

  五十个东狄精锐冲上去射箭压制,对面连个屁都没放。

  月托以为对面怂了,大手一挥,两百人嗷嗷叫着扑上去,结果刚进五十步——

  “嗡!嗡!嗡!”

  三波弩箭撕裂空气的声音,听得人牙根发酸。

  东狄人的铁甲像纸糊的一般,箭簇透胸而过的"噗嗤"声连成一片。

  几十号人当场成了刺猬,剩下的连滚带爬逃回来,个个身上插着箭杆,

  身后拖出的血痕像给黄土地刷了层红漆。

  可月托还不死心,逼着他们燕军再攻。

  结果?

  三波箭雨过后,燕军一个千人队直接崩了,

  没几个死在箭下,全是逃命时被自己人踩死、砍死的。

  “张家堡的弩……又强了。”

  曹千户闭眼,喉咙里滚出一声绝望的叹息,“五十步外能射穿重甲,以后还怎么打?”

  田千户随手扯了根毛笔,把散乱的头发草草束起,苦笑道:

  “现在咱们是锅里的王八,谁也别想跑。”

  “可三天一到……”

  王千户搓着手,声音发颤,"拿什么喂那头饿狼?"

  "车队最后的消息是在西羌戈壁。"

  曹千户咬牙道。

  “三百里的戈壁、草原、山林,上哪儿找?”

  田千户狠狠啐了一口,“那条路咱们翻了几遍,

  连个车辙印都没见着,白骨倒是有不少,明显不是啊!”

  王千户抹了把冷汗:“尸首呢?货物呢?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黑山的谢大刀都动用了,屁都没摸到。”曹千户摇头。

  田千户眼神闪烁,压低声音:“会不会是……谢大刀干的?”

  曹千户嗤笑:“就他养的那群叫花子?商队可是有十个巴牙喇护着的!”

  “也是……”

  田千户无奈道:“还是想想我们怎么过这一关吧。”。

  王千户搓了搓手指,忽然压低嗓音:“要不……咱们‘凑点儿’?”

  三人对视一眼,苦笑。

  ——除了刮地皮凑银子,他们这些蝼蚁还能怎么活?

  ————

  黑山堡百步外,两匹战马原地刨动前蹄。

  吕小步拇指轻挑,"嗡——"三石强弓张如满月,

  箭簇在朔风中泛起幽蓝寒芒。

  身旁霍无疾的弓弦同样绷出杀机,

  两人像两尊阎罗殿前的勾魂使者,

  死寂的目光锁着军堡每一个垛口。

  "噗嗤!"

  又一个燕兵刚露头,铁盔瞬间被箭矢贯穿。

  脑袋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

  脑浆在城墙青砖上泼出一幅写意画。

  尸体晃了晃,"轰"地栽下城墙。

  "第七个了。"

  吕小步歪头吐掉嘴里草茎,"燕狗这次被咱们骑脸拉屎都不敢出窝?"

  霍无疾突然瞳孔骤缩,弓弦震响间,

  城头又传来"啊"的短促惨叫——

  箭矢从某个倒霉鬼的咽喉贯入,后颈透出三寸带血箭簇。

  "孬种。"

  霍无疾收弓时,箭囊里的白羽箭还剩十八支。

  霍无疾冷冷吐出两个字。

  城楼下面,冯千户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他已经砍了四个拒绝上城头的手下,结果连句话都没喊出来就被射死了。

  现在手下的兵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大人,再这样下去..."

  亲兵队长声音发颤,他们就二十几人,如果炸营是真的压不住的啊。

  "闭嘴!"

  冯千户咬牙,"守住城墙,等燕山卫的援..."

  可他心里清楚,就燕山卫那三个废物能出兵才有鬼。

  ............

  离开黑山堡,吕小步突然咧嘴一笑:"老霍,想不想玩票大的?"

  霍无疾挑眉:"说。"

  "东狄人脑袋值五两,比伪燕的贵得多。"

  吕小步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而且这群蛮子莽得很,

  可不会像伪燕要么缩在乌龟壳里、要么跑的贼快。"

  "计策。"

  "今天先放火烧他们田和商队,明日你带主力埋伏。

  我单枪匹马去燕山卫叫阵——"

  "诈败?"

  "看菜下饭。"

  吕小步舔了舔嘴唇,"要是条大鱼,就直接拿下。

  小鱼小虾...就假装不敌,引他们入套。"

  "几成把握?"

  "五成。"

  吕小步满不在乎地耸肩,"大不了跑路,燕山卫现在凑得出两百匹战马吗?"

  两人相视一笑,分头行动。

  一个奔东,一个往南,马蹄扬起漫天尘土。

  被包围?

  笑话!

  在这千里平原上,双马轮换的精骑就是阎王爷的勾魂笔——

  想杀就杀,想走就走。

  那些龟缩在城墙后的燕狗永远不懂:

  骑兵可以不强,但绝不能没有。

  失了马背,就是把命拴在别人刀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