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杀神游戏2:水牢杀阵-《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燕山卫西南密林,戌时末。

  白烬放下单筒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鱼儿进网了。"

  "李骁!"

  李骁猛地转身,钢甲铿锵作响,"带四百精骑拿下东堡!

  那群废物四天没合眼,今晚必是防备空虚!"

  "得令!"

  李骁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那群软脚虾,城楼上站岗的都打摆子了!"

  "小白。"

  白烬又点将,"带人去上游把堰口刨了。"

  赵小白摩挲着刀柄:"老白,咱那壕沟挖得跟狗啃似的,真能成?"

  "沟底埋了浮板暗渠。"

  白烬眼中精光闪烁,"水闸一开,管叫他们尝尝'水漫金山'的滋味!"

  他转向李骁,声音骤冷:"记住,东堡不留活口。换上敌军衣甲,等辎重部队..."

  "明白!"

  李骁狞笑着抹了抹脖子。

  "其余人,随我搬运辎重!"

  白烬振臂高呼,"明日决战!"

  ......

  寅时二刻,燕山卫。

  "哗——哗——"

  值守士兵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老张,听见啥动静没?"

  "你幻听了吧?"同伴打着哈欠,"再熬半个时辰就换..."

  "水!发大水了!"凄厉的惨叫突然炸响。

  刹那间,整座卫城炸开了锅。

  "山洪?这季节哪来的洪水!"

  "城门!快开城门!"

  "棉甲浸水沉死人了!"

  李勇方赤脚站在千户所废墟上,亲兵们拼命弹压乱军。

  左千户浑身湿透地跑来:"大人!全城被淹,士卒溃逃!"

  "荒唐!"

  李勇方一脚踹翻水桶,"非雨季哪来的..."话音未落,冰冷的洪水已漫过脚踝。

  ......

  辰时初,残阳如血。

  "阵亡四百三十七,伤两千余..."

  书记官声音发颤,"失踪...一千多人。"

  李勇方盯着城外纵横交错的壕沟,突然放声惨笑:"好一招请君入瓮!"

  那些看似未完工的壕沟,此刻成了吞噬生命的无底洞。

  北方汉子不善水性,更别说穿着浸水的棉甲...

  "报——!"传令兵连滚带爬冲进大殿,"南面发现敌军旌旗!"

  "什么?!"李勇方手中茶盏"啪"地摔得粉碎。他原以为对方只是要给个下马威,没想到竟是要——包饺子!

  "全军集结!"李勇方一把扯下大氅,"往南面突围!"

  这是唯一的生路。

  ......

  南门外小土坡上,白烬负手而立。

  两千弩手早已列阵完毕,身后是数十辆装满箭矢的辎重车。

  四十米宽的狭窄通道前,吕小步、霍无疾等将领率领的精锐方阵严阵以待。

  计谋结束了,接下来是铁与血的死斗。

  水下暗藏的壕沟让骑兵冲锋成了笑话,任何迂回包抄都是自杀。

  李勇方唯一的生路,就是让步兵顶着箭雨,硬啃这块铁板!

  "放!"

  第一波千人队刚出城门就遭了殃。

  几十号人"扑通"栽进壕沟,被捞上来时个个成了落汤鸡。

  寒风一吹,这些湿透的士卒立刻瑟瑟发抖。

  磨蹭了一炷香,冲锋才勉强发起。

  结果连敌阵的边都没摸到,就折了两百多人——

  有掉坑的,有中箭的,还有被溃兵踩死的......

  "废物!"

  李勇方看着这群浑身湿透的残兵,脸色铁青。

  他知道,这支千人队已经废了——

  不用打,冻都能冻死他们!

  "全军压上!"

  他猛地抽出佩刀,"后队督战,敢退者——斩!"

  既然计谋无用,那就用命填!

  土坡上,白烬眯起眼睛。

  看着敌军排成的长阵,他冷笑一声:"要拼命了?"

  接下来的战斗,将是最原始的厮杀——刀刀见血,不死不休!

  十月的河水已经冷得刺骨。

  左千户站在齐膝深的冰水里,铁甲下的衣衫早已湿透,寒气顺着铠甲的缝隙直往骨头里钻。

  "全军前进!"

  他高举横刀,刀尖的红缨在寒风中颤抖,像垂死的鸟儿扑棱着最后的翅膀。

  第一支弩箭穿透晨雾时,左千户正好踩到河底的暗坑。

  冰冷的河水瞬间漫到腰间。

  "举盾——"

  他的吼声被箭矢破空的尖啸撕碎。

  两百步的死亡距离,弩箭轻易洞穿皮木复合的盾牌。

  左千户左侧的旗手突然跪进水里,三棱箭镞从后颈穿出,带出的血珠在晨光中晶莹剔透。

  军旗斜斜栽入水中,旗面瞬间吸饱了鲜血。

  第二波箭雨袭来时,整段河面都在沸腾。

  中箭者倒下的水花,活人踉跄前进的浪涌,被射穿肺叶的士兵喷出的血雾,在河面上交织成一幅地狱图景。

  左千户的胫甲陷在河底淤泥里,他眼睁睁看着一支弩箭钉进亲兵的眼窝。

  "冲过去!只有冲过去才能活!"

  他挥刀砍断胫甲系带,踩着不知名士兵的浮尸继续前进。

  河面飘满箭羽,像突然长出了一片死亡的芦苇荡。

  每支箭杆下面都坠着一条人命,河水已经变成粘稠的血粥。

  冲到距离敌阵三十步距离时,左千户的先锋部队早已溃不成军。

  还站着的不足三成,一个被射穿肚子的伙长拖着肠子爬到他脚边。

  对面战鼓骤响,敌军枪阵如银色荆棘从岸堤后竖起。

  "枪林!"

  有人绝望哀嚎。

  最前排的重甲步兵转身就逃,却在齐膝深的水中成了弩手的活靶子。

  左千户挥刀连斩两名逃兵,铁甲缝隙里渗出的不知是河水还是冷汗。

  第一排长枪刺破血浪时,左千户被尸体绊倒。

  他眼睁睁看着枪头扎进一个年轻士兵的锁骨,顺着骨骼缝隙一路向下,从髋骨穿出时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那士兵双手抓着枪杆想往外拔,第二排长枪已经从他张开的嘴里捅了进去。

  "咦?有个硬茬子!"

  "别抢,这是老子的!"

  一阵寒光闪过。

  左千户最后看到的,是一个两米高的陌刀巨汉正和一个手持方天画戟的壮汉在争吵。

  和自己的无头尸体........

  "吕小步!这地盘是老子的,你给老子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