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遭遇战1:稳定军心,打得过才走得掉-《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大燕旧都,残阳如血。

  曾经的大魏刑部监狱内,血腥味与霉腐气息交织。

  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昏黄的光,将人影拉得狰狞扭曲。

  "啪!"

  一记鞭响撕裂了地牢的死寂。

  月托手中的西域珠宝串在火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十八颗血珀珠子在他指间咔咔作响,仿佛在咀嚼着什么血肉。

  "说!"

  他暴喝一声,声音在石壁间撞出回响,"这些西域珍宝,你们从哪得来的?!"

  刑架上的燕山卫逃兵已经不成人形。

  褴褛的军服被血浸透,十指指甲全被拔去,胸口烙着"逃"字的焦肉还在冒着丝丝白烟。

  他的头无力地耷拉着,血水混着涎水从嘴角滴落,在地面积成一小洼暗红。

  "是...曹千户..."

  逃兵气若游丝,每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带我们劫了南面来的商队...他们...扔在林子外..."

  "放你娘的狗屁!"

  月托额角青筋暴起,手中马鞭如毒蛇吐信,"啪"地抽在逃兵脸上。

  这一鞭下去,竟撕下半边耳朵。

  逃兵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抽搐了一下,喉间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呜咽。

  "托合齐!"

  月托转头怒吼,手中血珀串珠被他攥得咯咯作响,"继续审!

  把烙铁烧红,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亲兵队长托合齐狞笑着提起通红的烙铁。

  地牢里顿时响起皮肉焦糊的滋滋声,混合着一种诡异的肉香。

  逃兵终于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随即昏死过去。

  月托却看都不看,转身一脚踹翻水桶。

  冰水泼醒逃兵后,他猛地掐住对方下巴:"曹千户那个怂包?

  就凭他也敢动老子的东西?"

  他声音突然压低,像是毒蛇在吐信,"前几日战报说他叛变死了——

  你当老子会信?"

  一个月前的记忆如毒刺般扎进心头。

  那支西域车队本是他的囊中之物——十八箱于阗美玉、波斯琉璃,还有那个龟兹国的和亲公主...

  结果消失了,那么久在哪消失的都不知道!

  "大人..."

  托合齐凑上前,"那曹千户若真死了...线索断了。"

  "死?"

  月托冷笑,"那个被我当众踩着脸都不敢吭声的废物,突然就有胆子叛变了?"

  他猛地将血珀串珠拍在案上:

  "传令!

  大燕全境搜捕从燕山卫来回来的逃兵,凡有西域物件的一律上刑!

  我要扒了他们的皮做灯罩!"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扭曲的面容。

  那串西域血珀在闪电中泛着红光,像极了公主临行前戴的那串。

  月托突然暴起,一脚踹翻刑架:

  "抢钱之仇!

  夺妻之恨!

  不报此仇,我月托誓不为人!"

  三日后,刑房

  地牢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墙上火把的光映着几十具不成人形的尸体——

  都是燕山卫的逃兵,活活被拷打至死。

  托合齐捏着一叠染血的供词,脸色铁青。

  太邪门了。

  几十个人,临死前说的供词大差不差;

  财宝是曹千户带他们劫的,还没动手,商队自己扔在林子外跑了。

  串供?

  不可能。

  再硬的骨头,烙铁烫穿肺腑的时候,说的只会是真话。

  月托盯着供词,眉头拧成死结。

  “真有人会把财宝扔林子外白送?

  脑子被驴踢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猛地抬头:“去兵部!

  把真定府和燕山卫的战报全给我翻出来!”

  三个时辰后。

  战报摊开,血供词摆在一旁。

  月托的脑子,终于从暴怒中冷静下来,智商重新占领高地。

  “栽赃。”

  他眯起眼,指尖敲着桌案。

  托合齐一愣:

  “主子爷的意思是……

  有人故意陷害曹千户?”

  月托冷笑:

  “如果我知道是曹千户抢了我的东西,我会怎么做?”

  托合齐咧嘴,露出森白的牙,手在脖子上一划

  “狗敢抢主子的肉,自然得宰了炖汤。”

  “所以,曹千户不是投靠大魏……”

  月托眼神阴鸷,“他是被逼反的!”

  托合齐恍然大悟:“主子英明!他一定是想带着财宝和亲信西逃,结果被两个千户截杀,这才火并!”

  月托点头。

  得罪了他月托,大燕没活路;

  又和大魏是死敌,唯一的生路,就是穿过西边戈壁,投奔西羌或西域。

  “那么,栽赃他的人……”月托的脑子罕见地高速运转起来。

  托合齐适时提醒:“张家堡!他们进攻的时机,刚好卡在燕山卫内乱的时候!”

  “张家堡!!!”

  月托暴怒,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盏跳起。

  又是这个张家堡!

  上次让他颜面扫地,他为了挽回面子,甚至砍了一堆伪军的脑袋充军功!

  “托合齐!”

  月托声音森寒,“我们带来的甲喇,还剩多少骑兵?”

  托合齐面色一变:

  “主子爷,这甲喇是大贝勒爷派来护您周全的,他特意吩咐过,不能……”

  “我老婆被抢了!

  钱被抢了!

  脸也丢尽了!

  你让我忍?!”月托怒吼,眼中血丝密布。

  托合齐沉默了。

  换作常人,这口气都咽不下,何况是月托这种从小横行霸道的二世祖?

  他叹了口气:“能调动的……

  只剩一千骑,其余的要么带伤,要么得留守辎重。”

  月托狞笑:“好!你带这一千人,去燕山卫南边——

  见人就杀!

  村庄烧光!

  粮食一粒不留!”

  托合齐一愣:“主子爷,这是……?”

  纯泄愤?

  “执行命令!”月托咬牙。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一千骑兵攻不下燕山卫的坚城。

  但杀人放火,总没问题吧?

  歪打正着,他倒是无师自通,学会了焦土战术。

  托合齐无奈,抱拳:“嗻!”

  不干?

  月托的怒火,下一秒就会烧到他头上!

  张家堡内,张克正惬意地躺在摇椅上,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西域美人纤纤玉指拈着葡萄,一颗颗送入他口中。

  这仗打得实在劳心费神,前些日子整宿整宿睡不着,生怕一睁眼就兵临城下。

  "热巴,上茶。"

  甜腻的葡萄吃多了,张克咂了咂嘴。

  "将军,奴家不叫热巴..."龟兹公主怯生生地回道,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

  "叫你,就应着。"张克眯着眼摆了摆手,"打了这么久仗,还不能享受享受?"

  身旁矮几上摊着白烬的捷报——燕山卫南边马场已然拿下。

  现在就等步兵和辎重队把战马、物资还有过冬的牧草运回来了。

  "咱们老百姓儿今儿个真高兴~"张克哼着小调,脚丫子跟着节奏一翘一翘。

  他完全没料到月托这个憨货会突然出手。

  兵推时算得明明白白:东狄收到消息至少要十天,再调兵反攻起码一个月。

  这大冬天的,在北方打仗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至于月托?

  张克以为这货早滚回东狄老家了。

  挨了两顿毒打还不够丢人?

  这都一个月了,没想到他还在伪燕地界上搜刮!

  此时白烬正押送辎重往回走。

  本以为会遭遇恶战,结果李骁和吕小步带着骑兵一个冲锋,对面就溃不成军。

  李玄霸在后头马车上生闷气,当了一路的战略预备队,连个敌毛都没摸着。

  突然——

  东堡方向三道狼烟冲天而起!

  白烬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真定府出兵了?

  这时机拿捏得...太准了,果然小看了天下英雄?

  (月托:啥辎重队?我只是想泄个愤。)

  不怕坏人处心积虑,就怕蠢货灵光一现。

  "传令兵!"

  白烬强自镇定,"速速通知吕、李、赵、霍四位将军,骑兵全部回防,掩护辎重部队转移!"

  "诺!"

  四名传令兵如离弦之箭奔向不同方向。

  白烬一把掀开马车帘子:"玄霸!着甲!这回让你打个痛快!"

  "当真?"

  李玄霸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两眼放光,"跑了大半个月,总算能活动筋骨了!"

  那边张克特供的"虎式"战车已经开始咔咔组装...

  而此刻的托合齐望着东堡狼烟,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抓紧时间杀完就跑,别被大部队缠上就行。"

  此刻张克还在悠闲品茶,盘算着到手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