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敌人百姓都是对手的战争潜力-《燕山血旗:开局千户所暴杀天下》

  五日后,张克负手而立,望着蜿蜒如长龙的车队。

  "好家伙!"

  他眯眼看着满载粮银的车辆,忍不住咂舌

  "早知这帮土财主肥得流油,没想到肥成这样!"

  每破一处邬堡,最少都能起出八千石存粮,多则数万石。

  白花花的银两更是惊人,少则五千两,多者竟近十万两!

  那些银锭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活像一个个熟透的"银瓜"。

  道路旁,四具无头尸体随风轻晃——都是燕山军自己人。

  "呵!"

  张克冷笑。

  打地主老财没折几个人,反倒有人管不住手脚。

  私藏战利品的,侮辱妇女的...

  他张克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但太清楚一支军纪败坏的军队能成什么气候。

  "军纪第一条!"

  张克的声音像淬了冰,"一切缴获归公!"

  不是他小气。

  主力在此固守,若放任部下外出"捞油水",

  谁还愿干枯燥的守备训练工作?

  一旦敌军来袭,部队撒出去收不回来,那就是灭顶之灾!

  他足粮足饷养的是精兵,不是贼配军!

  "老子天天在军营蹲着都没出去玩鸟"

  张克踹了脚地上的血渍,"谁敢犯事,就是这个下场!"

  那四个倒霉蛋都是吕小步的部下。

  为此李骁没少嘲笑他:"吕贼寇!"

  气得两人当场干了一架。

  回去后吕小步把跟着他出去小旗以上军官一人赏了一马鞭。

  张克懒得管。

  这年头带兵,一手钱粮一手刀,少一样都不行。

  光给甜头不听令,光耍威风没干劲。

  他带兄弟也是,有好东西不独吞,

  但是惹事了也照打,说话不如棍棒好用。

  羊溪捧着厚厚的账册快步走来,布靴踩在刚夯实的营地上沙沙作响。

  "爵爷,缴获清点出来了。"

  他翻开账册,墨迹还未干透。

  张克挑了挑眉:"说。"

  "小麦十五万石,粟米八万石,高粱六万石..."

  羊溪的指尖在竹简上滑动,"还有四万石陈粮,牲口都交给牧民照管了,数目还在清点。"

  张克摩挲着下巴上新冒的胡茬,眼中精光一闪——好家伙,

  够燕山卫吃上一年半载了!

  "留一半军粮。"

  他大手一挥,"剩下的,卖给西羌、漠南...还有东狄。"

  "东狄?"

  羊溪手一抖,墨汁滴在账册上洇开一片。

  这个向来温顺的秀才公难得露出惊诧之色。

  张克瞧着他那副模样,

  忍不住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羊溪啊..."

  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笑,"打仗归打仗,生意归生意。"

  他眯起眼睛,像只算计的老狐狸:"既然拦不住走私,这钱不如老子来赚。"

  顿了顿,又补了句:"要是心里不痛快,往粮袋里掺把沙子就是。"

  羊溪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眼前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将军,

  竟也有几分市井商贾的精明。

  "还有金银总计折银八十万两,"

  他继续汇报,声音轻快了些,"珠宝字画估摸着能再换十几万两。"

  张克点点头:"当兵的每人五两,民夫三两,剩下的运回燕山卫。"

  他朝帐外吆喝一声,立刻有亲兵扛着铜皮大喇叭候命。

  不一会儿,整个营地都回荡着亲兵中气十足的吼声:

  "燕山伯有令——"

  "出征将士,每人赏银五两!"

  "民夫,每人三两!"

  校场上正在操练的两千军汉顿时炸开了锅。

  刀枪往地上一插,欢呼声震得树梢积雪簌簌落下:

  "谢爵爷赏!"

  "指挥使大人万岁!"

  还有六千余人正在执行"退耕还牧"的军令,不在军营。

  章远染血的指尖在羊皮舆图上拉出七道狰狞血痕,

  碎麦秸从他指缝簌簌落下。

  "赵家庄的耗子往东窜了。"

  玄甲肩吞上的铜兽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映出他嘴角一丝狞笑。

  "明日此时,真定府就该收到咱们的'问候'了。"

  吴启手腕一抖,马鞭在空中炸出个血花——

  鞭梢那片残缺的耳朵,是方才那个想偷袭他的刺客支付的代价。

  他眯眼望向东方,官道上的烟尘像条被钉住七寸的灰蛇,扭曲着向地平线蠕动。

  "派两队游骑去赶羊。"

  铁甲随着他抬手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声响,"别让这些东狄顺民耽误老子犁地。"

  三十里外,流民队伍在官道上拖出蜿蜒的血痕。

  那个被打断腿的里长还在门板上嘶吼"燕山恶鬼",

  声音活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鸹。

  游骑们故意将弓弦拉出鬼啸般的嗡鸣,

  惊得人群如炸窝的蟑螂四散奔逃,把更多藏在麦垄里的顺民暴露在晨光下。

  "第三犁队——提速!"

  猩红旗帜猛然劈开晨雾。

  二十架包铁犁铧同时啃进冻土,挽马发足力气狂奔。

  三尺厚的泥浪冲天而起,犁刀在朝阳下闪着森白的光。

  烈日当空,燕山军正在上演一场精心设计的死亡戏剧。

  "放他们过去。"

  章远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弩手们会意地射偏箭矢,让那些溃逃的伪燕士卒以为找到了生路。

  这些来自周边小军堡的杂鱼,看到燕山军在毁田,

  不知死活地集结了五百多人想来偷袭。

  "蚍蜉撼树。"

  吴启冷笑。

  这帮乌合之众甚至连燕山军的军阵都没摸到就溃散了。

  当三百多溃卒拥挤在石桥口时,下游的芦苇丛突然成片倒下。

  早已埋伏好的燕山精骑拖着燕山弩炮缓缓现身,阳光下,弩炮的寒光让人胆寒。

  "收网。"

  章远扣上那副恶鬼面甲,声音透过金属传出,带着森然寒意。

  小孩手臂粗的弩箭呼啸而出,将人体像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

  拥挤的桥口顿时变成了屠宰场,连逃跑的空间都没有。

  "一个时辰。"

  章远松开弓弦,第一箭就精准钉穿了敌方令旗,"清场后继续播种。"

  鲜血渗入新翻的土壤,就像那些即将疯长的苜蓿、黑麦草种子一样贪婪。

  吴启擦去脸上的血迹,眼神冰冷。

  这只是开始——

  他们要养六千战马、数千头牛、上万只羊,像去年一样光靠进口草料根本不够。

  "这片土地...人太多了。"

  白烬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他们推演了无数遍,最终决定将燕州西部敌占区变成他们的放牧区。

  富人的第一桶金都不干净,何况是乱世中的土地?

  至于减少战马,看看二毛为了省钱销毁“蘑菇蛋”的下场吧,

  张克宁愿把宅子卖了都不可能削减战马,这是他的“蘑菇蛋”。

  耿忠明现在骑虎难下。

  真定府聚集的难民、丢了土地的士绅、朝廷的出兵命令...

  连萨特布都回东狄搬救兵了,还放话要拿他的人头给月托赔罪。

  "不得不打了啊..."

  耿忠明苦笑着看向地图。

  燕山军这一手,逼得他再无退路,

  不出兵,不知道哪天他的人头就是出征的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