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南门激战诱敌计,北门截杀困魏君-《杨再兴:拜刘备为义父收义子孙绍》

  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曹芳假意放百姓出城,实则却与桓范定下“声东击西”之计——桓范率主力袭扰南门吸引汉军,曹芳则率虎豹骑从东门突围,欲从海路逃往辽东或是海外。杨再兴早已识破此计,暗中率背嵬军往北门港口埋伏,只待曹芳自投罗网。

  不其县南门外,姜维与关凤刚护着百姓行出两里地,身后骤然响起震天喊杀,黄尘滚滚翻涌间,竟直冲高天,将半片日色都遮得晦暗。

  姜维猛地一扯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刺破喧嚣。旋即,他调转马头,锐利目光扫过后方尘烟,沉声道:“凤儿!魏军转瞬便至!”

  说着,他语速极快,不容置疑地续道:“你即刻带百姓往南急撤,务必将他们安全送到安置地!我领一千飞影骑留下断后,能拖一刻是一刻,尽量替你等拦阻敌军!”

  话音未落,关凤已抢上一步,一把攥紧他的手腕,眼底盛满焦灼与担忧:“伯约!你务必多加小心!我这便遣人往陛下处求援,你……你定要平安回来!”

  姜维望着她眼中的急色,唇边绽开一抹沉稳的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笃定如铁:

  “放心,我自有计较。这伙魏军不过是想诱我军主力来援,只要拖到子龙将军与大部赶到,他们必败无疑!”

  说罢,他稍稍加重了些语气,催促道:“凤儿,时辰不等人,快些带百姓走!”

  话落,姜维猛地拨转马头,绿沉枪高高举起,朗喝之声穿透喧嚣:“飞影骑将士听令!随我列阵——挡住魏军!”

  一千骑卒齐声应诺,声震四野,马刀出鞘的脆响连成一片,转瞬便结成锋锐的冲锋阵形,迎着前方的魏军洪流悍然冲去。

  关凤望着姜维策马远去的背影,银牙暗咬,猛地转身对亲卫沉声道:“快!立刻派人往大营禀报陛下,就说不其县南门遭魏军突袭,恳请速发援兵!”

  说着,她话音一顿,又厉声补充:“其余人随我护着百姓加速南撤,途中切莫逗留!”

  此时,汉军大营的高台上,赵云手按腰间青釭剑,锐利目光紧锁南门方向的烟尘。

  见那黄尘翻涌如浪,隐约的喊杀声穿透风幕传来,他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声音低沉而笃定:“鱼儿,终究还是咬钩了。振武,接下来便要看你了。”

  话音刚落,他转身大步走下高台。不等亲卫搀扶,便翻身上马,涯角枪向前一挥,朝着台下早已列阵待发的飞影骑,朗声喝道:“众将士听令!随本将驰援南门,荡平魏军!”

  话落,数千骑士马蹄踏地,声如惊雷滚过旷野。整支队伍如一阵裹挟着杀气的疾风,朝着南门方向疾驰而去。

  待赵云率军赶到,只见战场之上,姜维的一千飞影骑已被魏军层层裹围,长枪马刀碰撞的脆响、将士的嘶吼声交织成片。

  飞影骑骑卒虽个个奋勇拼杀,但奈何魏军人数远超己方,阵线已渐渐被压缩,显露出颓势。

  赵云目光一凛,二话不说提缰策马,涯角枪在日光下划出一道冷芒,率部径直冲向魏军大阵,朗喝之声震得周遭空气都似在颤:“魏军休得猖狂!常山赵子龙在此!”

  飞影骑闻声,顿时爆发出震天呐喊,士气直冲云霄。骑卒们紧随赵云身后,刀锋劈开魏军阻拦,冲破包围,与阵中苦战的姜维部顺利合兵一处。

  赵云目光扫过战场,见魏军阵列绵延,人数竟不下两万,且多是手持长兵的步兵,当即勒住战马,对身旁的姜维与众将沉声道:

  “魏军步卒密集,我军骑兵若硬冲,必伤锐气!此时,绝不可与他们硬拼,只需以游斗之法牵制即可。待后续主力赶至,再一举破敌不迟!”

  桓范在阵后看得真切,见来援的仅是赵云所率轻骑,并无汉军主力身影,顿时心头发紧,暗自焦灼:“竟只引来飞影骑一部……看来还需再加把火!不然,陛下那边怕是难以脱身啊!”

  于是,他立即转身,对身旁亲卫厉声下令:“传我将令!全军加大攻势,不许退后半步,务必死死缠住赵云与姜维所部!”

  此时的城北,却是另一番景象。曹芳见南门方向烟尘渐乱,猜想桓范定是缠住了汉军主力,当即攥紧腰间佩剑,对身后千余虎豹骑沉声道:“时机已至!全军出击,随朕往北突围!”

  令声刚落,虎豹骑督将曹肇立刻提马出列,手中长槊一挥,率麾下骑士率先冲向前方城门,直往北方冲去。

  而曹芳不知道的是,杨再兴早已在半个时辰前,便率一营背嵬军骑卒,卸下重甲轻装简从,朝着不其县北边的港口疾驰。争取赶在曹芳抵达前,截断他的退路。

  之后,双方人马在旷野上激战近一个时辰,长枪马刀反复绞杀,尘土中满是血腥味。

  汉军骑兵虽凭借马术周旋,却也渐渐体力不支,阵线开始有些松动。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喊杀声——“哈哈!子龙,俺来助你!”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张飞手持丈八蛇矛,矛杆上还沾着血渍,领着三千骑兵如潮水般疾奔而来。

  不消片刻,他便一马当先冲入魏军阵中,丈八蛇矛顺势横扫,寒光过处,瞬间挑翻数名魏兵,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来。

  张飞援军一到,汉军气势更盛。略作整队调整后,赵云与张飞率飞影骑在前突击,马蹄踏处,魏军阵脚连连后退。

  另一侧,姜维则领三千骑兵悄然绕至侧翼,趁魏军注意力被正面吸引之际,发起突袭。两路汉军一正一侧,恰似两把锋利尖刀,直插魏军大阵腹地。

  桓范见侧翼告急,忙高声传令调兵,想要封堵缺口。

  可他的将令刚递到亲卫手中,汉军骑兵便已冲破侧翼防线,刀锋所向,转瞬便斩杀了千余魏兵,缺口也被越撕越大。

  桓范在阵后看得心头一紧,忙挥手召来传令兵,厉声下令调兵封堵侧翼缺口。

  可他的将令刚递到传令兵手中,汉军骑兵早已冲破侧翼防线。刀锋扫过之处,转瞬便斩杀了千余魏兵,缺口顿时被撕得更大。

  桓范见状,指尖攥得发颤,脑中飞速盘算:“陛下已领虎豹骑出发了一个时辰,想来已快到港口,汉军再想追也来不及了。”

  “此地虽近城门,可若再耗下去,待汉军主力杀到,我军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思及这层凶险,他牙关紧咬,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对着麾下将官高声下令:“传我将令!舍弃侧翼残部,即刻收拢阵型,撤回城内!”

  魏军士卒闻令,忙收敛溃散的阵脚,结成防御阵形——盾兵在前抵挡、长枪兵殿后,步步为营地往不其城方向退去。

  汉军虽趁势奋力追击,刀锋不断收割着落在最后的魏兵,却终究没能拦住建制尚存的魏军主力,眼睁睁看着桓范领着一万多残兵,退入了不其城内。

  与此同时,不其县城北的港口方向,曹芳正领着千余虎豹骑一路疾驰,铁蹄踏得路面碎石飞溅。

  此刻的他心中满是期待,想着只要登上战船,便能彻底逃离东莱险境。

  可刚到港口外的开阔地,他的笑容便骤然僵在脸上。只见前方官道上,赫然列着一队衣甲鲜明的精锐骑兵,正是杨再兴率领的背嵬军!

  更让他心凉的是,背嵬军身后,两千横江军正手持强弓硬弩,箭尖直指己方,阵型严丝合缝。

  港口内更是战船密布,汉军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连一丝突围的空隙都无。

  虎豹骑督曹肇见状,忙策马来到曹芳身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沉声道:“陛下!前路已被汉军截断,海路也被封锁,突围之计……怕是行不通了!”

  说着,他抬头望着曹芳,语气急切:“为今之计,唯有立刻折返不其,凭城据守!末将愿率虎豹骑断后,阻截汉军追兵,还请陛下快些回城!”

  言罢,曹肇朝曹芳身旁的骑士递去一个狠厉眼色。两名骑士当即上前,一左一右扣住曹芳的手臂,沉声道:“陛下,得罪了!”

  不等曹芳挣扎怒骂,便猛地调转他的坐骑,挥鞭赶着马往不其城方向奔逃。

  曹肇则转身大步走回虎豹骑阵前,手按腰间长刀,目光如炬扫过麾下将士,朗喝道:“弟兄们!邺城一战后,世人皆言——说我虎豹骑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比不过对面的背嵬军,也比不过飞影骑,甚至有人说,若不是我虎豹骑成军晚了些,早年间撞上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怕是也赢不了!”

  随即,他猛地拔高声音,字字如锤砸在人心上:“尔等!服气否?”

  一名豹骑都尉顿时听得双目圆睁,梗着脖子喊道:“都督说得可是那被鞠义率先登一顿冲杀,便溃不成军,再没翻过身的白马义从?”

  “哼!就这等货色,幸好败得早!若是熬到南皮之战,撞上曹纯都督麾下的虎豹骑,怕是连一回合都撑不住!”

  说罢,他语气里满是不屑,又怒声补充道:“至于您说的那劳什子飞影骑,也不过是些仗着马术灵活的轻骑罢了!”

  “真要是对上我虎豹骑全盛时期的铁蹄,末将敢打包票——不用半个时辰,定能打得他们丢盔弃甲,连北都找不着!都督,可信否?”

  曹肇闻之,缓缓颔首,目光扫过麾下将士时,多了几分滚烫的亮色,朗声道:“信!本督自然信!”

  “弟兄们,可还记得我虎豹骑的来路——自建安八年成军,次年便随曹纯都督征战南皮,斩杀袁谭。”

  “三年后,我部随武帝北征乌桓,一战击溃其主力,生俘单于蹋顿,收降二十余万部众。”“南下征讨荆州时,曹纯都督又率我军昼夜奔袭,于长坂坡追上刘备,破其部、缴其辎重,逼得他只剩数十骑亡命!”

  说着,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沉毅:“后来吾父接任,于汉中之战时破吴兰,退张飞、马超,逼得二人不敢寸进。”

  “便是邺城那一战,我虎豹骑虽已……不复往昔,但也是精锐尽出。哪怕拼至最后,只余百骑撤回东莱,也无一人怯战!这一路行来,虎豹骑的战功,哪一件不是用血汗拼杀出来的?”

  “数月前,陛下将重建虎豹骑的担子交我手上,我是夜夜难安,既怕愧对先父,更怕辜负负了这份信任。可陛下不惜重金,也誓要让我虎豹骑再立于世!”

  说着,曹肇猛地拔高声音,手按刀柄直指前方背嵬军:“如今,报答陛下、拾回昔日荣光的机会,就在眼前——弟兄们,可愿随本督,再冲一次阵?”

  话语刚落,千余虎豹骑将士齐声爆喝,马刀出鞘的脆响连成一片,声浪直冲云霄:“愿随都督冲阵!”

  “重振虎豹骑声威!”……

  话落,双方便如两股洪流轰然相撞。背嵬军骑营因轻装赶路,未披重甲,虽悍勇却难破虎豹骑的密集阵形,一时竟被死死拦在原地,无法追击曹芳。

  好在身后两千横江军及时支援,强弩不断压制魏军攻势,汉军才渐渐稳住阵脚,占据了战场主动。

  几番冲阵下来,虎骑都尉见汉军正从四面合围,阵脚越收越紧,忙策马奔至曹肇身侧,抱拳道:“都督!趁汉军尚未完全围拢,您速率豹骑弟兄们先撤吧!”

  说罢,他抬头望着曹肇,目光决绝:“陛下既已脱险,我虎豹骑绝不能尽数折在此地!还请都督为虎豹骑留些火种……末将愿率虎骑弟兄拼死断后,阻住敌军!”

  曹肇望着身前正在浴血奋战的虎骑将士,牙关紧咬,片刻后终是沉声道:“好!切记只需拖延半柱香即可!若有机会……定要带着弟兄们突围,我在不其城头等弟兄们回来!”

  言罢,他猛地调转马头,领着三百余豹骑撕开汉军薄弱处,脱离战圈,朝着不其城方向疾驰而去。

  待汉军全力剿灭断后的虎骑,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此时曹芳与曹肇早已没了踪影。

  杨再兴勒住赤焰雪蹄,望着远方尘烟,当即下令:“横江军继续严守港口,不得放一人一船通过!”

  随后,他提枪转身,带着六百余背嵬军骑卒,掉头回返不其城外的汉军大营。

  杨再兴率军返回大营时,中军大帐内早已灯火通明——除关凤领一千飞影骑护送百姓撤往东莱诸县安置、尚未归营外,刘禅已率众人齐聚帐中。

  待杨再兴说明港口战况,提及未能擒住曹芳时,帐内众人脸上皆露出惋惜之色,气氛一时有些沉。

  赵云见状,率先上前一步,拍了拍杨再兴的肩膀,温声安慰道:“振武,无需太过自责!此番虽未能擒获曹芳,魏军却也元气大伤。今日阵前我看得真切,退回不其城内的魏军士卒,已不足万余。”

  说罢,他转身面向众人,掷地有声道:“如今,我军兵力已是魏军十倍有余,无论是围而不打耗其粮草,还是择日强攻,拿下不其城,皆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话落,张飞当即粗声附和:“子龙说得是!不其不过是座孤城,耗也能将他们耗死!”

  关羽亦点头道:“子龙所言极是!兴霸已截断其海路,断了魏军最后退路,那曹芳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振武,你勿须自责,背嵬军能赶在曹芳之前,抵达港口已实属不易了。”

  帐内诸将纷纷跟着应和,惋惜之情渐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接下来战事的笃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南门激战诱敌计,北门截杀未擒酋。魏军折损元气尽,不其围城待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