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切尔气笑，“你认为犹太人被污蔑为基督杀害者，中世纪多次爆发屠杀，是我们的错？
基督教强行让犹太人放高利贷，成为替罪羊，是我们的错？
19世纪颅相学将犹太人归为劣等种族，是我们的错？
1903年，沙俄发行《锡安长老议定书》，污蔑犹太领袖密谋控制世界，是我们的错？1920年，亨利·福特在美国发行50万册，推动美国三K党复兴，是我们的错？
1935年，纳粹颁布《纽伦堡法案》，剥夺犹太人公民权，禁止与雅利安人通婚，是我们的错？
1938年，纳粹颁布《犹太人资产没收法》，强制收缴犹太企业，是我们的错？
1941年，纳粹颁布《强制佩戴犹太星条例》，公开标识犹太人便于监控，是我们的错？
不，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我们犹太人错在只会赚取财富，却从来不会发展保护财富的强势政权。”
蕾切尔一指冼耀文，“强势政权说你错了，你便没有辩解的机会，舆论被武力操纵，生活失败者被谅解，没给家人创造很好的生活不是他们的错，不是武力操控的制度的错，是犹太人的错，因为犹太人手里没有棍子，只能任由宰割。
1096年，犹太人通过替基督教放高利贷积累了大笔财富，一部分犹太人开始用自己的本金放贷，这惹恼了和放贷利益息息相关的大主教们。
教皇乌尔班二世在克莱蒙会议呼吁解放耶路撒冷，煽动对异教徒的圣战情绪。部分狂热者认为应先清除身边的异教徒犹太人，再远征东方的穆斯林。
有人煽动十字军战士，令他们相信末日临近，屠杀犹太人是净化基督世界的必要步骤。
有人传播谣言，犹太人用基督教儿童的血制作逾越节无酵饼。
有人煽动民众，把那个年代德意志饥荒频发，民众生活困苦的责任归咎于犹太人放贷榨取财富。
结果，十字军洗劫莱茵兰犹太社区，抢夺金银、契约文书，欠犹太人的债务被‘一笔勾销’。”
蕾切尔讥讽一笑，“你应该不清楚债务被分得非常细致，犹太人自己出本金的借条被付之一炬，基督教、大主教们的借条却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在洗劫中分了一点破烂的民众，当暴乱平息，又面对一批新的犹太人向他们催债。
关于那次暴乱，教皇理论上保护犹太人，从格里高利一世开始就宣扬‘犹太人是基督受难的见证人’，但地方教士常煽动暴力，如斯派尔主教约翰公开称‘犹太人是基督之敌’。
许多贵族参与了对犹太人的掠夺，犹太人上百年积累的产业到了贵族手里，皇帝亨利四世事后谴责屠杀，但仅象征性惩罚少数暴徒。
大多数犹太幸存者相信暴乱是对犹太人有计划的洗劫、屠杀，逃往波兰、立陶宛，奠定东欧犹太文化基础。
少数幸存者却被蒙蔽，信了别有用心者的鬼话，依然留在当地从事借贷业务，开展了一次新的财富积累历程，默默等待另一个拿犹太人开刀的野心家。
要说哪些犹太人给犹太民族带来苦难，留在德意志的那些犹太人才是罪魁祸首，他们促进了‘十字军→屠杀→掠夺→免责’的恶性循环，欧洲反犹模式固化，为后世迫害犹太人提供了模板。
同样的灾难，一次又一次在发生，直到最近的一次，小时候面对犹太富人同学极度自卑，心理扭曲，无能无耻，生活极度失败的希特勒从历史中找到‘成功模板’，‘五十万马克的面包’的黑锅又一次精准地、习惯性地扣在犹太人头上。
纳粹对犹太人的屠杀，同样的莱茵兰城市，同样的替罪羊逻辑。”
蕾切尔一指自己的鼻子，“我们败坏了犹太人的名声？亚当，Fuckyou，知道美国人为什么排犹吗？
知道美国生活着多少德裔吗？
知道他们当中多少是当年既得利益者的后代，多少是那帮蠢货民众的后代？
Fuck，德裔，Fuckyou，亚当。”
蕾切尔的声音不大，只有冼耀文能听清，却是充满力量，振聋发聩。
但是，冼耀文却不吃她的一套，这方世界运转的底层逻辑就是丛林法则，道德、善恶、对错，一切的标准都由强者制定。
而表象上却是情绪化的宣泄，以及利己的狭隘角度，被列强欺侮，义愤填膺，打美国我捐命，甭管是不是口嗨，脑子一热的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自己是列强，载歌载舞，越南鬼子是劣等民族、白眼狼。
自己得了好处，去他妈道德底线，自己挨揍，直娘贼，天理何在，律法何在。
他杀人放火，将来王霞敏住到温哥华，不会抨击他，只会灵感爆棚创作出“你存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里，为何只有，为何只有，三点五个亿”。
他贴到蕾切尔耳边说道：“你的发言感情充沛，只是选错了版本，刚才的版本应该说给外族人听，亚历山大用低报价套高要求是不合理的，要求降一降，我可以给你一个更低的报价。”
蕾切尔轻笑道：“亚历山大主打中产阶级平价时尚，口号是‘明智价格，时髦款式’。”
“平价、时尚和布料没关系，加价或者换一种便宜的布料，穿起来的感觉一样，只是衣服的寿命会短一点。”
“亚当，制衣厂不只是中华制衣一家。”
“唐人街集团是全世界最了解美国市场的服饰供应商，全世界第二大制衣企业，第一大衬衣制造企业，制造衬衣没有哪家企业比我们更专业，而且我们不是血汗工厂，不会对亚历山大的品牌形象带去坏的影响。”
“我并不认为使用童工是多大的问题。”
前一天《纽约时报》刚刊登了一篇关于世界第一大制衣企业“蓝铃工作服”阿拉巴马分厂使用童工的报道，冼耀文的血汗工厂一说就是指向这件事，显然蕾切尔也知道。
“蕾切尔，你怎么认为不重要，亚历山大的顾客怎么认为才重要，顾客其实并不在意他们穿的衣服是谁做的，黑人、九岁的童工，无所谓。”
冼耀文摊了摊手，“他们只在意穿起来是否好看、舒适，以及价格是否实惠，但是，他们的真实想法不能向外界表露，否则会被孤立。
在社交关系里，每个人都在伪装，公羊戴着天使的道德面具，品尝着阿尔伯特·菲什烹饪的九岁少女菲力人排，探讨如何帮助童工。
人排我喜欢三分熟，蕾切尔，你呢？”
蕾切尔板着脸说道：“亚当，这一点不好笑。”
“好吧，我收回。”
蕾切尔从包包里拿出烟嘴，从烟盒里又取出一支烟插在烟嘴上点燃，“你是想告诉我不是血汗工厂生产是一个营销点？”
“那要看亚历山大的实际情况，我想亚历山大的不少商品大概来自血汗工厂。”
“亚当，美国的人工要比香港贵很多。”
“我知道，所以亚历山大可以考虑寻找海外供应商，其实大部分商品都可以找到质量更好、价格更低的替代品。”
“你的意思是香港？”
“还有台湾。”
蕾切尔嫣然一笑，“你不仅想要亚历山大的衬衣订单，还惦记着其他。”
“我在香港和台湾都有商行，我们完全可以深入合作。”
“亚历山大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因为可以双赢。”冼耀文耸耸肩，“关于生意，我们先谈到这里，下次我们接着谈。”
“不谈生意，你想谈什么？”
“十分钟前，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很漂亮。”冼耀文摊了摊手，“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是来做什么的。”
蕾切尔莞尔一笑，“你找错了对象，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
“Yeah，我明白，其实知道你是谁以后，我也不再把你当成艳遇对象，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已经两次好球，离三振出局不远了。”
蕾切尔看向李又文的方向，轻笑道：“第一个好球是她？”
“嗯哼。”
“你们刚才好像聊得不错，为什么没有成功？”
“你看见了？”
“是的，你很帅，吸引了我的目光。”蕾切尔玩味地说道。
“嗯哼。”冼耀文看向李又文，见她的目光也在看他，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她还是女孩，12年级。”
“还这么小？”蕾切尔惊讶道：“我12年级的时候不敢喝酒，也不敢抽烟。”
“你那个时候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只和蕾欧娜玩耍，蕾欧娜是条狗。”
“没有朋友？”
“犹太人很难交到学校的朋友。”
冼耀文看向蕾切尔的脸，“是你自己的问题？”
“对于一个小女孩，一条狗足够了，它保护你，倾听你诉说。”蕾切尔从迷离状态恢复，目光凝视冼耀文的脸庞，“我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其他伙伴，当然，我的妈妈也不在身边。”
“有时候这倒是件好事儿。”
“谁知道呢，她生下我后去世了。”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冼耀文勾住蕾切尔的下巴，“不要告诉我你从未被爱过。”
蕾切尔的目光和冼耀文的目光交织，无意识地眨眼，眼眸变得湿润。
冼耀文俯身前欺，嘴堵住了蕾切尔的嘴。
基督教强行让犹太人放高利贷，成为替罪羊，是我们的错？
19世纪颅相学将犹太人归为劣等种族，是我们的错？
1903年，沙俄发行《锡安长老议定书》，污蔑犹太领袖密谋控制世界，是我们的错？1920年，亨利·福特在美国发行50万册，推动美国三K党复兴，是我们的错？
1935年，纳粹颁布《纽伦堡法案》，剥夺犹太人公民权，禁止与雅利安人通婚，是我们的错？
1938年，纳粹颁布《犹太人资产没收法》，强制收缴犹太企业，是我们的错？
1941年，纳粹颁布《强制佩戴犹太星条例》，公开标识犹太人便于监控，是我们的错？
不，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我们犹太人错在只会赚取财富，却从来不会发展保护财富的强势政权。”
蕾切尔一指冼耀文，“强势政权说你错了，你便没有辩解的机会，舆论被武力操纵，生活失败者被谅解，没给家人创造很好的生活不是他们的错，不是武力操控的制度的错，是犹太人的错，因为犹太人手里没有棍子，只能任由宰割。
1096年，犹太人通过替基督教放高利贷积累了大笔财富，一部分犹太人开始用自己的本金放贷，这惹恼了和放贷利益息息相关的大主教们。
教皇乌尔班二世在克莱蒙会议呼吁解放耶路撒冷，煽动对异教徒的圣战情绪。部分狂热者认为应先清除身边的异教徒犹太人，再远征东方的穆斯林。
有人煽动十字军战士，令他们相信末日临近，屠杀犹太人是净化基督世界的必要步骤。
有人传播谣言，犹太人用基督教儿童的血制作逾越节无酵饼。
有人煽动民众，把那个年代德意志饥荒频发，民众生活困苦的责任归咎于犹太人放贷榨取财富。
结果，十字军洗劫莱茵兰犹太社区，抢夺金银、契约文书，欠犹太人的债务被‘一笔勾销’。”
蕾切尔讥讽一笑，“你应该不清楚债务被分得非常细致，犹太人自己出本金的借条被付之一炬，基督教、大主教们的借条却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在洗劫中分了一点破烂的民众，当暴乱平息，又面对一批新的犹太人向他们催债。
关于那次暴乱，教皇理论上保护犹太人，从格里高利一世开始就宣扬‘犹太人是基督受难的见证人’，但地方教士常煽动暴力，如斯派尔主教约翰公开称‘犹太人是基督之敌’。
许多贵族参与了对犹太人的掠夺，犹太人上百年积累的产业到了贵族手里，皇帝亨利四世事后谴责屠杀，但仅象征性惩罚少数暴徒。
大多数犹太幸存者相信暴乱是对犹太人有计划的洗劫、屠杀，逃往波兰、立陶宛，奠定东欧犹太文化基础。
少数幸存者却被蒙蔽，信了别有用心者的鬼话，依然留在当地从事借贷业务，开展了一次新的财富积累历程，默默等待另一个拿犹太人开刀的野心家。
要说哪些犹太人给犹太民族带来苦难，留在德意志的那些犹太人才是罪魁祸首，他们促进了‘十字军→屠杀→掠夺→免责’的恶性循环，欧洲反犹模式固化，为后世迫害犹太人提供了模板。
同样的灾难，一次又一次在发生，直到最近的一次，小时候面对犹太富人同学极度自卑，心理扭曲，无能无耻，生活极度失败的希特勒从历史中找到‘成功模板’，‘五十万马克的面包’的黑锅又一次精准地、习惯性地扣在犹太人头上。
纳粹对犹太人的屠杀，同样的莱茵兰城市，同样的替罪羊逻辑。”
蕾切尔一指自己的鼻子，“我们败坏了犹太人的名声？亚当，Fuckyou，知道美国人为什么排犹吗？
知道美国生活着多少德裔吗？
知道他们当中多少是当年既得利益者的后代，多少是那帮蠢货民众的后代？
Fuck，德裔，Fuckyou，亚当。”
蕾切尔的声音不大，只有冼耀文能听清，却是充满力量，振聋发聩。
但是，冼耀文却不吃她的一套，这方世界运转的底层逻辑就是丛林法则，道德、善恶、对错，一切的标准都由强者制定。
而表象上却是情绪化的宣泄，以及利己的狭隘角度，被列强欺侮，义愤填膺，打美国我捐命，甭管是不是口嗨，脑子一热的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自己是列强，载歌载舞，越南鬼子是劣等民族、白眼狼。
自己得了好处，去他妈道德底线，自己挨揍，直娘贼，天理何在，律法何在。
他杀人放火，将来王霞敏住到温哥华，不会抨击他，只会灵感爆棚创作出“你存在～瑞士银行的账户里，为何只有，为何只有，三点五个亿”。
他贴到蕾切尔耳边说道：“你的发言感情充沛，只是选错了版本，刚才的版本应该说给外族人听，亚历山大用低报价套高要求是不合理的，要求降一降，我可以给你一个更低的报价。”
蕾切尔轻笑道：“亚历山大主打中产阶级平价时尚，口号是‘明智价格，时髦款式’。”
“平价、时尚和布料没关系，加价或者换一种便宜的布料，穿起来的感觉一样，只是衣服的寿命会短一点。”
“亚当，制衣厂不只是中华制衣一家。”
“唐人街集团是全世界最了解美国市场的服饰供应商，全世界第二大制衣企业，第一大衬衣制造企业，制造衬衣没有哪家企业比我们更专业，而且我们不是血汗工厂，不会对亚历山大的品牌形象带去坏的影响。”
“我并不认为使用童工是多大的问题。”
前一天《纽约时报》刚刊登了一篇关于世界第一大制衣企业“蓝铃工作服”阿拉巴马分厂使用童工的报道，冼耀文的血汗工厂一说就是指向这件事，显然蕾切尔也知道。
“蕾切尔，你怎么认为不重要，亚历山大的顾客怎么认为才重要，顾客其实并不在意他们穿的衣服是谁做的，黑人、九岁的童工，无所谓。”
冼耀文摊了摊手，“他们只在意穿起来是否好看、舒适，以及价格是否实惠，但是，他们的真实想法不能向外界表露，否则会被孤立。
在社交关系里，每个人都在伪装，公羊戴着天使的道德面具，品尝着阿尔伯特·菲什烹饪的九岁少女菲力人排，探讨如何帮助童工。
人排我喜欢三分熟，蕾切尔，你呢？”
蕾切尔板着脸说道：“亚当，这一点不好笑。”
“好吧，我收回。”
蕾切尔从包包里拿出烟嘴，从烟盒里又取出一支烟插在烟嘴上点燃，“你是想告诉我不是血汗工厂生产是一个营销点？”
“那要看亚历山大的实际情况，我想亚历山大的不少商品大概来自血汗工厂。”
“亚当，美国的人工要比香港贵很多。”
“我知道，所以亚历山大可以考虑寻找海外供应商，其实大部分商品都可以找到质量更好、价格更低的替代品。”
“你的意思是香港？”
“还有台湾。”
蕾切尔嫣然一笑，“你不仅想要亚历山大的衬衣订单，还惦记着其他。”
“我在香港和台湾都有商行，我们完全可以深入合作。”
“亚历山大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因为可以双赢。”冼耀文耸耸肩，“关于生意，我们先谈到这里，下次我们接着谈。”
“不谈生意，你想谈什么？”
“十分钟前，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很漂亮。”冼耀文摊了摊手，“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是来做什么的。”
蕾切尔莞尔一笑，“你找错了对象，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
“Yeah，我明白，其实知道你是谁以后，我也不再把你当成艳遇对象，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已经两次好球，离三振出局不远了。”
蕾切尔看向李又文的方向，轻笑道：“第一个好球是她？”
“嗯哼。”
“你们刚才好像聊得不错，为什么没有成功？”
“你看见了？”
“是的，你很帅，吸引了我的目光。”蕾切尔玩味地说道。
“嗯哼。”冼耀文看向李又文，见她的目光也在看他，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她还是女孩，12年级。”
“还这么小？”蕾切尔惊讶道：“我12年级的时候不敢喝酒，也不敢抽烟。”
“你那个时候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只和蕾欧娜玩耍，蕾欧娜是条狗。”
“没有朋友？”
“犹太人很难交到学校的朋友。”
冼耀文看向蕾切尔的脸，“是你自己的问题？”
“对于一个小女孩，一条狗足够了，它保护你，倾听你诉说。”蕾切尔从迷离状态恢复，目光凝视冼耀文的脸庞，“我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其他伙伴，当然，我的妈妈也不在身边。”
“有时候这倒是件好事儿。”
“谁知道呢，她生下我后去世了。”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冼耀文勾住蕾切尔的下巴，“不要告诉我你从未被爱过。”
蕾切尔的目光和冼耀文的目光交织，无意识地眨眼，眼眸变得湿润。
冼耀文俯身前欺，嘴堵住了蕾切尔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