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筹款大戏-《金钱玩家》

  冼耀文冲同边上的人交谈甚欢的辛纳屈努了努嘴,“弗兰克似乎对这样的派对如鱼得水,他对政治有兴趣?”

  “他一直对政治感兴趣,以前公开支持新政,为罗斯福总统演唱过竞选主题曲。”

  “喔,米奇那边解决了?”

  “昨天我凑了五万美元送过去,科恩好像知道我和你去参加了若热·贵诺的派对,也知道派对上发生的事,他说看你的面子,会宽限弗兰克一点时间。”

  冼耀文轻笑道:“最终我还是卷了进去。”

  科恩是聪明人,“看他面子”这话是说给他听的,想从他这里赚走一次人情,可能还打了哑谜——我知道你猜到我在打嘉娜的主意,我也知道你装作不知道我在打嘉娜的主意,亚当,你一共欠我两份人情。

  科恩能收到派对的风,想必他和海华丝有过交流的消息也已得知,在好莱坞体育俱乐部瞧见的几个人状态不对,八成刚嗨过,大概俱乐部在偷偷卖毒品,与科恩存在联系的可能性极大。

  打这往下推理,哑谜真实存在的可能性极高,只可意会的两份人情他十有八九欠下了,不,可能还得加上海华丝那份。

  妈的!

  “这也能算?”

  “你说不算就不算。”冼耀文耸耸肩,“来了这里,钱包会变瘦是一定的,总应该有点收获,我看见了维多尼卡·莱克,报纸上说她破产了,劳福德还指望她捐款?”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过来,不过,你最好不要对她有想法,和她合作过的埃迪说她的精神可能有点问题,是疾病,不是骂人话。”

  “精神失常还是分裂?”

  “你去调查?”嘉娜玩味道。

  “不,我害怕她认为我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些多余,用剪刀剪了。”冼耀文耸耸肩,“我看见了朱迪·加兰和劳伦·白考尔,或许会去认识一下。”

  “我建议你离劳伦远点,亨弗莱会砸烂你的鼻子。”

  “他只是荧幕上的硬汉。”

  “你不知道他会拳击?”

  “见他练过,我可以轻松打败他。”

  嘉娜翻了个白眼,朝杜克的方向努了努嘴,“你怎么和糖妈妈一起过来?”

  “因为我是一个喜欢吃糖的男孩,至少她在巴黎的时候已经这么认为。”

  嘉娜乐道:“所以,你今晚的宵夜吃糖?”

  “不,我想吃妈妈边上的阿姨。”

  “哇哦,宝莲。”嘉娜吃味道:“祝你成功。”

  “也祝你成为挽臂糖果。”

  [糖妈妈,Sugaraa,俚语,指包养年轻男性的富婆;挽臂糖果,ArCady,挽臂花瓶,指政治人物仅用于公开场合展示的妻子]

  “Fuckyou.”

  “Coo.”冼耀文摆出跳探戈的架势,脚步滑动着远离嘉娜。

  少顷,他回到已变成单身一人的高黛身前。

  高黛朝着嘉娜遥举杯致意,随即暧昧笑道:“亚当,你和阿娃有事。”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我一直看着你们。”

  冼耀文回头朝嘉娜的方向瞥了一眼,“我的太太,哦,其中一位,和阿娃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哇哦,你有几位太太?”

  冼耀文凝视高黛的面庞,“我的情人就像是你们女人衣柜里的衣服,永远缺一个。”

  高黛莞尔一笑,“你总是忙碌于找情人?”

  “我总是找,却不忙碌,我找情人不会困难不是吗?”

  “情人对你就是5美分一杯的咖啡,随时可以喝上一杯?”

  “没有这么夸张,但也差不了多少。”冼耀文稍稍举杯,“宝莲,我还是孩子时,在露天影院看《摩登时代》,当你出场,我以为自己看见了仙女,从那时开始,我对白人女性样貌的评价标准就是几分像宝莲·高黛,五分,哇哦,漂亮女人。”

  高黛仰起头,脖颈线条舒展,笑声若一串珍珠洒在空气里。

  放肆片刻,她的身姿恢复正常状态,举起手里的玳瑁长烟嘴送到嘴边啜了一口,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很圆,环边的白雾很浓。

  她的眼尾微微上扬,浅褐色的眼珠子在光线的反射下变成琥珀金色,露出猫一般的狡黠,“亚当,这是我听过的最高级的赞美,我很喜欢。”

  冼耀文的目光从她弧形眉的眉峰上拂过,感触到一个野字,他欺身上前,嘴贴在她耳边,“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

  “当我的家教,手把手教我解开你的裙子。”

  高黛踮起脚,天然嘟囔感的嘴唇贴到冼耀文耳边,妩媚轻笑,“我教你解裙子,你教我什么?”

  “我是红脖子,没什么好教你,但我是运动男孩,可以陪你打一晚上篮球,哦,棒球。”

  “橄榄球。”

  “真的?”

  “嗯哼。”高黛往后撤了一步,上身微微后仰,自信又慵懒爬满全身,“多丽丝已经铺好餐巾,正准备享用大餐。”

  “见鬼,帮我打给联邦儿童局,我要告她猥亵。”

  高黛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整齐的白牙,大笑道:“你是儿童吗?”

  冼耀文耸耸肩,“打221-2121,我赌接线员没去喝咖啡。”

  “你输定了,洛杉矶警局的报警电话永远不会有人接。”高黛吐槽道:“那里的咖啡一定很好喝。”

  1951年的美国警察系统腐败现象很严重,且不作为,而报警电话的接线员是“神秘临时工”,警局因未及时出警被人揪小辫子时,接线员都会勇敢地站出来宣布对此负责。

  “有机会可以试试。”冼耀文摇晃手里的酒杯,“假如我没有邀请你去香港,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我打算去巴黎住一段时间,我对那里的画廊感兴趣,可能会考虑入股一家画廊。”

  “艺术品投资?”

  “是的,我的人生还很漫长,却在失去赚钱的能力,我不能不做计划。”

  “或许你可以把我列入你的计划内?”

  “你?”高黛狐疑道:“亚当,我们刚认识,不要开这种玩笑。”

  “合作伙伴、恋人都是从陌生人开始,我是个贪心的人,不仅想和你来一场艳遇,还想和你成为伙伴,如果我们合适的话。”

  高黛给烟嘴换上一支新烟点上,于沉默中吸了几口,“什么样的伙伴?”

  “有共同的利益,平等的合作关系。”

  “可以聊聊。”

  “嗯哼,我们先从不陌生开始?”

  “不是今晚,亚当蛋糕。”高黛一脸坏笑,“今晚是多丽丝之夜,哈,多丽丝回来了。”

  不给冼耀文吐槽的机会,杜克真的回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

  “我邀请宝莲派对结束后去我房间,但她说今晚是多丽丝之夜,我应该去你的游艇欣赏烟花秀,真有烟花吗?”

  “游艇有,但没有准备烟花,如果你喜欢动物,可以和克莉奥玩一会。”

  “克莉奥是什么动物?猫?狗?”

  “猎豹。”

  “喔,韩国的朋友送了我一对朝鲜虎,我还没有见到这对宝贝,应该很可爱。”

  “世界上体型最大的老虎?”

  “嗯哼。”

  “将来送我一只虎宝宝。”

  “没问题。”

  “失陪一下,我去下洗手间。”忽然,高黛如此说。

  冼耀文睨了高黛一眼,腹诽道:“这娘儿们是故意的啊。”

  高黛回了一个“加油”的眼神。

  杜克对高黛的知情识趣很满意,这时候她不需要一个百瓦的灯泡在身边晃。

  高黛走远后,杜克说:“亚当,你和玛丽莲认识?”

  “梦露?”

  “是的。”

  “认识,她和若热·贵诺有合作,我打算推出一个女子歌唱组合,她是我选定的成员之一。”

  “我刚才和她聊了一会,很投缘,我送给她一串手链。”

  冼耀文闻言朝杜克的手腕瞄了一眼,之前戴在她手上的钻石手链的确不见了,手链上的钻石个头不小,买的时候估计上万美元。

  “她对你来说很特别?”

  “非常特别,我打算给她一点助力,帮助她实现电影梦。”

  每个人都会遇到感觉特别投缘的人,这没什么奇怪,但一个长得抽象的女人看另一个美女投缘,这种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冼耀文对杜克的投缘一说表示怀疑,他更愿意相信杜克某个需要细心维持的男性人脉关系,偏爱梦露这一卦,她视梦露为一份精美的礼物。

  “福克斯未必会答应。”

  “我投资玛丽莲拍电影,福克斯也会阻挠?”

  “有可能,福克斯既然签了她,自然为她做了发展规划,可能你的帮助和规划产生冲突。”

  “是和一些人的肮脏需求产生冲突吧?”

  冼耀文耸耸肩,“这就是好莱坞,一个大垃圾场,人性的垃圾在这里汇集。”

  杜克没有回应,转移话题道:“上个月我和霍华德在拉斯维加斯见了一面,他邀请我投资雷电华,被我拒绝了,雷电华只是他的泡妞道具,哄骗女演员过去尽情玩耍,却忘记公司需要盈利。”

  冼耀文嗤笑道:“霍华德是我的偶像,我进入电影业的初衷就是想成为另一个他,但是,我做不到像他那样把生意当成玩具,生意就是生意,盈利是第一目标。”

  “亚当,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投资雷电华,却希望投资花社的原因,我相信你能给我带来不错的回报。”

  “谢谢夸奖。”

  “我是认真的,如果朱丽叶需要资金,我也可以投资。”

  冼耀文轻笑道:“朱丽叶品牌管理确实有融资计划,但不是现在,或许明年的今天我会主动找你谈。”

  在美国,可以富可敌国,但不能权倾朝野,这就是资本主义的悖论。

  有一种幻想叫共同富裕,这一点在美国的资本界一定程度实现,一家企业成长为下金蛋的鸡,若是还敢抱着不撒手,分分钟子弹上门踢馆,比比它硬,还是你的脑壳硬。

  强如洛克菲勒、摩根家族,大部分自营产业也是股份制,吃独食绝没有好下场。

  从独立宣言,到美国全称美利坚合众国,以及三权分立、两党制衡、州权VS联邦权、独立机构监督等。

  还有立法方面,1890年《谢尔曼反托拉斯法》,1914年《克莱顿法案》、《联邦贸易委员会法》,1933年《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等。

  方方面面无不在彰显制衡二字,也证明美国极为忌惮一家独大,美国可以出现财团,但绝对不能有寡头。

  朱丽叶品牌管理的目标是称霸奢侈品界,乃至品牌界,它可以不上市,但不能不吸纳股东,带着吃独食的心态,朱丽叶根本走不到称霸那一步,谁又会不喜欢帮助知恩图报、乐于分享的人,他不分,人家会分,等着他的唯有中道崩殂。

  “你认为朱丽叶目前还不需要合作伙伴?”

  “可以这么说,不过主要是我视朱丽叶为事业,这一点花社不一样。”

  “了解,我等你的消息。”杜克和冼耀文碰了下杯,呷了一口酒,“亚当,除了女人,你还有什么消遣?”

  “音乐、足球、拳击、摩托骑行、阅读、园艺、手工、织毛线、旅游、艺术收藏,还有很多,不忙的时候我会花时间在自己的爱好上。”

  “织毛线?”

  “奇怪?”

  “有一点。”

  “织毛线有很多好处,可以训练手指灵活度、触觉敏感度,提高专注力、记忆力、空间思维,心理上可以减压、训练耐心和毅力,完成一件作品时还能提高成就感。”

  杜克轻笑,“这么多好处,我心动了,你可以教我?”

  “没问题。”

  “除了织毛衣,我们有好几样爱好重叠,我喜欢买房子,买下后自己设计不同风格的园艺和内饰,还有不同的艺术收藏,我在比弗利山庄也有一套房子,想参观吗?”

  “多丽丝,你的性格强势,我也是一样,我们之间超越伙伴关系未必美妙。”

  “没尝试怎么知道?”杜克目光灼灼地盯着冼耀文的脸。

  得,冼耀文这下知道杜克一心想品尝他这颗鲜桃,搪塞是搪塞不过了,他只好再次权衡利弊,嗯,权衡个屁,被这娘儿们上比顶着不给上有利得多。

  就是眉峰高挑的浓眉、杏仁眼、美元冰蓝色眼珠、希腊直鼻、上薄下厚的嘴唇组合在一起咋就变得这么抽象,白瞎了身高和好身材。

  忍辱负重,自欺欺人一回,不看脸从背后发起突刺?

  他摊了摊手,“好吧,你想尝试,我满足你,不过还是下次去参观你的房子,等下去我房间喝一杯。”

  “OK.”杜克举起手中杯。

  冼耀文和她碰了碰,目光对向劳福德。

  劳福德手里拿着个匙羹,戏肉要来了。呷了口酒,他将手放在杜克的后腰上,轻点一下,待她的目光对过来,冲劳福德努了努嘴。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劳福德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优雅的光影,他轻轻敲了敲空香槟杯,清脆的声响让会客厅里的交谈声渐渐平息,大家朝他聚拢。

  冼耀文揽着杜克的腰,往前走了几步。

  “女士们,先生们。”劳福德用标准的英国上流社会口音开场,却又带着几分加州阳光的随意,“我知道你们都在想这个英国小子凭什么来为美国政治站台?”

  人群中传出善意的笑声。

  劳福德微微侧头,露出标志性的狡黠笑容:“让我告诉你们,我见过真正的领袖,在战场上,在片场,在人生的每个重要时刻。而今晚,我要介绍一位将改变美国政治的年轻人。”

  一个侍应端着托盘上前,劳福德从托盘里拿了杯香槟,轻抿一口后继续:“1943年8月,在南太平洋的漆黑夜晚,一艘编号PT-109的鱼雷艇被日军驱逐舰撞成两截,船上11名士兵中,有两人当场牺牲。而他们的年轻指挥官……”

  他故意停顿,环视全场,“就是杰克,JFK,约翰·肯尼迪。”

  他放下酒杯,右拳砸下左掌,“杰克这个哈佛毕业的富家子弟,拖着受伤的背,用牙咬着受伤战友的救生衣带子,在鲨鱼出没的海域游了五小时,最终带领全员获救。”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这不是电影剧本,这是真实发生的英雄主义!”

  劳福德迈入融入人群,“现在马萨诸塞的参议员是谁?(小)亨利·卡伯特·洛奇……一个连早餐都要在波士顿俱乐部用银餐具享用的老派绅士。”

  他突然转身,从侍应生托盘拿起一片面包:“而杰克,他更习惯在查尔斯顿码头和工人们分享这样的面包,倾听他们的故事。”

  他将面包掰成两半,“这就是选择,是为延续特权投票,还是为创造机会投票?”

  稍稍停顿,劳福德走回原位,换了轻松的语气,“在好莱坞,我们投资电影,有些赚钱,有些赔本。但今晚,我要推荐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投资美国的未来。”

  他举起三根手指:“100美元,可以印1万份传单;500美元,能在《波士顿环球报》买半个版面;1000美元……就能让杰克亲自打电话感谢你,这可是限量版体验。”

  杜克歪头对冼耀文说道:“彼得挺卖力。”

  “演讲稿和舞台设计都很不错,是他的水平吗?”

  “不清楚,大概有高手参与。”

  其他人同冼耀文两人一般,都在窃窃私语,但正在此时,辛纳屈手持香槟走到劳福德身前,“各位,我创作了一首新歌《HighHopes》,‘Jhatakesthatlittleoldat,Thikhe'llovethatrubbertreept?’”

  辛纳屈即兴清唱两句,又说道:“正适合JFK的竞选!”

  劳福德顺势接腔:“看,这就是1000美元能带来的附加值,弗兰克的私人演唱会。”

  善意附和的笑容响起。

  辛纳屈搂住劳福德肩膀:“彼得说得对,这不是捐款,这是最聪明的投资。我出5000,谁要跟注?”

  “我!”劳伦·白考尔身边的亨弗莱·鲍嘉举起支票本,大声喊道:“我跟注,马上开支票。”

  冼耀文摇摇头,竞选筹款的传承真好,2001年和1951年居然差不离,相似的套路,就是两个托定的基调有点狠,他的身份摆在这里,经纪公司的老板,又刚刚荣获百万赌局话题人物之一称号,低于5000美元得罪人呐。

  “亚当,有没有后悔过来?”说着,杜克朝身后招了招手,她的女司机大概兼保镖走了过来。

  冼耀文手伸进西服内兜掏支票本,“你此时这么问,我能回答后悔吗?”

  杜克轻笑道:“当然可以,你回答后悔,你的支票我可以帮你开。”

  冼耀文扬了扬支票本,“后面还有一张更大的,我希望你帮我开那一张。”

  “哈。”

  两人一起走向沙发区域,凑在矮几上开了支票,两人填的金额都是5000美元,跟着基调走。

  少顷,一张张支票在传递,陆陆续续汇集到劳福德手里,没有唱票环节,比较捐款多寡不仅容易得罪人,也不符合平等原则,捐多捐少都是民主党支持者的政治正确姿态必须摆正,吐槽只能憋在心里。

  当支票都到了劳福德手里,最后陈词来了。

  “有人问我为什么支持杰克,答案很简单……”劳福德举起酒杯,“在这个充满怀疑的时代,我们需要一个相信美国梦的领袖,正如在场的各位,用你们的支票书写着新的美国故事。”

  他优雅鞠躬,“感谢各位,愿我们明年此时,庆祝马萨诸塞的新篇章。”

  劳福德的任务完成,又是辛纳屈站出来接他的位置,音乐响起,辛纳屈摇摆着哼响自己的歌《CastleRock》。

  派对上音乐响起,意味着男士该邀请女士共舞。

  冼耀文放下杯子,来到杜克的身后,抱着她的腰,带着她随着音乐的节拍摇摆。

  杜克的头往后仰,溶入冼耀文的肩窝里,耳鬓厮磨。

  “我的脸是我最不重要的资产,但它确实帮我吓退过不少追求者。”

  “说实话,我差点被吓退。”

  “亚当,你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杜克莞尔一笑,“摸摸我的肚子,我的肌肤和黑人女人一样滑嫩。”

  另一头,劳福德拿着支票进入一个房间。

  “帕特丽夏,筹了32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