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4章 有钱有粮底气足-《穿越古代成农夫小鲜肉特种兵想哭》

  几个裹着素色褙子的老嫲嫲搀扶着几个夫人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最前面的一位夫人颤巍巍抬头,鬓角的银发沾着草屑:

  “大王开恩啊……咱们家里真没藏什么财宝,各房里的瓷器字画您随便搬,它们都是些值些钱的古玩。

  咱们家的孩子们还小,求您高抬贵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花圃里炸开。

  唐茂收回手,指节泛着红,那妇人被打得侧扑在地,嘴角立刻渗出血丝,花白的头发散乱在沾满泥的裙摆上。

  “老东西,跟老子装糊涂?”

  唐茂俯身,肥硕的影子一下子罩住她,

  “你们李家三千亩良田的地契我都见过了,还说没有钱?你家老三在苏杭倒腾绸缎,船队排到运河口,跟我说没浮财?当老子是三岁小孩那样好骗,是吗?!”

  旁边的妇人吓得尖叫,抱着孩子的媳妇们死死捂住娃的嘴,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淌。

  一个穿水红袄子的年轻媳妇鼓起勇气往前挪了半步:

  “大王,家里真的没有钱……前些日子咱们刚进了批新茶,银钱都压在货上了,您不信去账房看看……”

  “看个屁!”

  唐茂一脚踹在旁边的石榴树上,熟透的果子“噗”地裂开,红瓤溅了一地。

  “老子没时间跟你们耗!给我搜!”

  他冲身后挥挥手,几个精瘦的汉子立刻抄起锄头铁锨,砸向花圃角落的假山,撬开石板,连池塘里的荷叶都被翻得乱七八糟。

  老妇人趴在地上,看着自家几代人打理的花圃被糟践得不成样子,浑浊的眼里滚下泪来,混着嘴角的血,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锄头铁锨撞击地面的“哐当”声,像重锤敲在妇人们心上。

  花圃中央的坑越挖越深,翻出的泥土里混着断裂的花根,连那口养着锦鲤的池塘都被抽干了水,淤泥里只躺着几片残破的荷叶。

  老夫人趴在地上,看着自家姑娘吓得浑身发抖,小孙子哭得上气不接,喉头一阵发紧。

  当一个流民的锄头挖到假山石基,溅起的碎石擦过她的脸颊时,她终于崩溃了,嘶哑地喊道:

  “别挖了……我说!我说!”

  唐茂立刻挥手让手下停住,肥脸凑近了些:“藏哪儿了?”

  “在……在后院马厩底下……”张嬷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有块青石板,撬开……底下有地窖……”

  流民们眼睛瞬间亮了,一窝蜂似的往后院涌。

  唐茂撇下花圃里的人,挺着肚子跟了过去,刚转过游廊拐角,就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站在廊下,手里把玩着枚玉佩,不是焦霸天是谁?

  “焦老大!您怎么在这儿?”唐茂愣了愣。

  焦霸天没理他,目光落在马厩方向。

  很快,就见几个流民抬着木箱出来,箱子一打开,金元宝、银锭子、还有珠光宝气的首饰滚了出来,在日头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哈哈哈哈!”

  焦霸天仰头大笑,声音震得廊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他拍了拍身边一个白面书生的肩膀,那书生正是米秀才,此刻正摇着羽扇,一脸从容。

  “米秀才,还是你有计谋啊!”

  焦霸天笑得眼角堆起褶子,“知道李家这种老狐狸,财宝准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若不是你让唐茂在花圃折腾,逼他们露怯,咱们哪能这么快找到?”

  米秀才拱手笑道:“老大过奖了。我不过是摸准了这些富户的心思罢了。

  ——越显眼的地方越不敢藏,反倒是马厩这种又脏又乱的去处,才合他们‘灯下黑’的算计。”

  他瞥了眼被押过来的李家妇孺,扇子轻摇,“现在东西找到了,这些人老大……”

  焦霸天眼里的笑意淡了些,踢了踢脚边的木箱:

  “男丁都编入冲锋营,妇孺……就留在后勤队,白天浆洗衣物,晚上就陪单身的兄弟解闷。”

  张夫人闻言,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不过好在是保住了性命,且等家中三叔赶回,再想办法解救自己吧!

  唐茂在一旁看得眼热,这些金银财宝簇新亮眼,刚想伸手去摸那些元宝,就被焦霸天一个眼刀瞪了回来。

  “这些东西,先归公。”

  焦霸天掂了掂手里的玉佩,语气不容置疑,“等拿下涂山县城,再论功行赏。”

  唐茂悻悻地缩回手,心里暗骂,脸上却堆起笑:“老大说的是,是小弟心急了。”

  马厩前的金银还在闪着光,映得游廊下的阴影都带着几分贪婪。

  焦霸天望着那些箱子,又看了看米秀才,眼里满是得意——有这等智谋之士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自己听从了他的计谋不但夺下了大粮仓,还获得了大量钱财。从今往后自己就可以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实力了!

  只是没人注意,花圃角落里,那个穿水红袄子的年轻媳妇,悄悄将一块碎瓷片攥进了手心。

  ————

  青狼口的风里,厮杀声渐渐稀了。

  苗团练拄着枪杆站在栅栏后,望着山道上黑压压的流民像退潮般后撤,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

  ——前一刻还跟疯了似的往上扑,怎么突然就撤了?难不成真扛不住了?

  “大人,您看那边……”

  老兵凑过来,满脸困惑地搓着手,“他们这阵仗,像是要放弃涂山县?那咱们夜里还撤不撤?”

  苗团练眯眼望了望远处的密林,那里静悄悄的,连个探子的影子都没有。

  他沉声道:“撤,按原计划走。”

  指尖在枪杆上重重一磕,“就算他们退了,咱们也守不住。弟兄们三天三夜没合眼,弓箭剩了不到十支,滚木早光了,留下来就是等死。”

  老兵咂了咂嘴,望着脚下染血的关隘,喉结滚了滚:

  “可……可这关隘,是弟兄们用命堆出来的啊……就这么扔了,心里头堵得慌。”

  他抹了把脸,满是血污的手蹭得眼眶通红。

  苗团练没接话,心里何尝不是滋味?

  可他知道,留在这里意气用事,只会让更多人送命。

  正要开口劝慰,就见一个半大的兵小子从后方寨门的方向连滚带爬地冲上来,裤腿上沾着泥,脸色白得像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