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6章 这不是贼人所为-《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

  刘九郎觉得这种感觉很矛盾,奢华院子,萧瑟之感,本来就是相悖。

  但感觉,确实如此。

  直到走到屋前,丁亨寿身子晃了晃,扶住廊下柱子。

  “您进去看看,一看便知。”

  刘九郎扫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虚弱,心说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一点打击就变成这样,一下子又老十岁的样子。

  一推门,看到屋里的情况,刘九郎的心也咯噔一下。

  屋子里空了,一开门,有股风扑面而来。

  这风里就带着萧瑟事情,是那种繁华落尽,热闹散场之后的萧瑟感。

  真的空。

  刘九郎觉得,自从记事以来,还没有见过这么空的屋子。

  除了墙,门窗,别的什么都没有。

  说话都能有回声。

  之前丁亨寿这屋子有多奢华,他是亲眼看见过的。

  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

  原来,捕快说的是真的。

  当时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说的是形容词,现在看来,是写实。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怎么会这样?”他下意识问。

  丁亨寿摇摇头,心说我还想知道,我要知道能是现在这样吗?

  刘九郎看向屋里:“这不像是贼所为。”

  丁亨寿抬眼看:“不是贼?不是贼谁会偷东西?”

  “偷?”刘九郎沉吟,“这不像是偷,你也为官这么多年,见过,听说过,谁偷东西会这么偷吗?”

  “或者说,有谁有这个能力吗?”

  “依你所言,你出屋在院中行乐时,屋内并无变化,一切如旧,之后想回屋休息,这才发现屋内空了。”

  “这中间不过一个多时辰。”

  “谁能在一个多时辰里,在你眼皮底下,偷走满屋子的东西?若是金银财宝,也就罢了,可连家具都偷,床,衣柜,这都是多重的大件,你就半点声响也没听见,这可能吗?”

  丁亨寿一直处在悲伤里,没办法思考,现在听他一说,也有点回味儿。

  “您说得对,但,到底是什么呢?”

  刘九郎思索:“也许,是神明示警,某种惩罚。”

  丁亨寿一激凌,神神鬼鬼的事,最是吓人。

  刘九郎打量他:“你有没有干什么让神灵不悦的事?”

  “没,没有啊,我和之前一样,行乐都是在这个院子里,又不出去害人,怎么会……”

  丁亨寿声音里有几分惶恐:“要不,我去水神前拜祭一下?”

  “先不忙,”刘九郎思索,“此事,要从长计议。”

  那几个人还没有找到,此时拜祭,万一生出事端,会更麻烦。

  丁亨寿却道:“这……能不能快些?我实在等不及。”

  刘九郎的话让他心里生出一丝希望,万一真是因为神明震怒,万一拜祭了就能把东西都还给他呢?

  刘九郎冷然道:“急什么?不过就是些许财物罢了。”

  丁亨寿喉咙一哽——此许财物罢了,说得轻巧。

  他略一思索,上前道:“实不相瞒,丢的不止这些,还有……”

  他话未了,师爷快步进院。

  “大人,外面……”

  师爷没说完,看到刘九郎,后面的话又咽回去。

  刘九郎目光一扫,师爷立即心虚垂下头。

  “既然如此,我先回避。”刘九郎淡淡道。

  他说了,可没动。

  丁亨寿怒视师爷:“你哑巴了?支吾什么?有什么是九公子不能听的?快说。”

  师爷不敢再隐瞒:“八公子派人来了。”

  丁亨寿一噎,想骂师爷几句——真他娘的没眼力,当着九公子说八公子,这不是自找难堪吗?

  师爷满心委屈,我说不说,你非让我说,说了你又不高兴。

  刘九郎语气淡淡:“既然如此,就把人叫进来,我也想知道,八哥派人来做什么。”

  丁亨寿艰难挤出个笑。

  刘九郎正想说话,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偏头,立即看过去。

  树枝摇晃,像是看一抹黑色的东西一闪。

  速度很快,黑色东西闪的同时,好似还有什么晶晶亮的光。

  那是什么?

  ……

  颜如玉和霍长鹤正在大门外,八哥带着录音笔回来了。

  “走。”

  颜如玉把鸟带录音笔收入空间,拉上霍长鹤转身就走。

  到安静处,四下无人,颜如玉才把录音笔取出来。

  接上耳机,两人一人戴一只。

  里面的声音很杂,八哥带着录音笔飞的声音,风声,树叶声,都尽收其中。

  霍长鹤目露惊奇,还是头回听到这么多声音,平时常听,却又被忽略。

  好玩得很。

  听了一会儿,里面总算有说话声传来。

  “那么大动静,我自然要来。”

  “……我要听你说。”

  “没了,都没了。”

  声音断断续续,但也能勉强听得清,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都意识到,这是丁亨寿和刘九郎的对话。

  “这不像是偷。”

  “是神明示警,某种惩罚。”

  “我去水神前拜祭一下?”

  再后来,就是脚步声,有人来,说是八公子派人来。

  刘九郎声音不悦,二人果然不合。

  颜如玉摘下耳机:“水神,他们果然信奉这一套。”

  “看来,小镇上的水神庙,胡三,果然和他们是一伙,”霍长鹤接过话,“这些畜牲。”

  “他们兄弟二人不合,倒是我们的好机会。”

  颜如玉点头:“那就再给他添上一把火。”

  ……

  他们俩走得潇洒,丁亨寿可是如坐针毡。

  他在前厅接见刘八郎派来的人,刘九郎就在角门外,一帘之隔。

  他心里暗自叫苦,但又不能明说。

  “八公子有何事?”他有气无力问。

  来人撇着嘴,问道:“主子让我来问问,街上闹哄哄,干什么呢?”

  “就是……府里偷了些东西,”丁亨寿回答。

  他现在有点后悔,不该一怒之下,如此张扬找人。

  不过,就算低调找,也瞒不了多久,刘家早晚知道。

  “丢了什么?”

  “我屋里的东西都没有了,”丁亨寿把心一横。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干脆,早说早解脱。

  “屋里的一点东西,不至于闹得如此大吧?”来人漫不经心,充满傲气。

  丁亨寿心里不满,一个下人,竟然在他面前如此托大。

  要不是看在刘八郎的面子上,这个下人如此卑贱,哪配到他面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