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局中之局-《都市科员,我激活了政商决策系统》

  林昭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系统提示音刚结束,手机屏幕就亮起一条陌生短信:“王强已到楼下,穿着藏青色夹克。”他望着窗外被晨雾染白的梧桐树,喉结动了动——这是系统用上次解决开发区烂尾楼任务兑换的“前秘书资源”。

  那个在李维身边当了五年贴身助理的男人,三个月前突然以“照顾老母亲”为由辞职,如今成了撕开李维黑幕的第一把刀。

  “叩叩。”

  门打开的瞬间,林昭看清了来人:寸头,眼角有道淡疤,右手小指微微弯曲——系统资料里说这是常年按计算器留下的职业病。

  王强把公文包放在桌上,金属搭扣咔嗒一声,像根绷紧的弦。

  “林科长。”他声音沙哑,目光扫过林昭胸前的党徽,“李书记每周三的闭门会,只带三个人:财政科周主任、城建局孙副局长,还有他表弟张磊。会议记录员必须是他亲自挑选的,昨天刚换了个新人。”

  林昭拿出一支笔在便签上画圈,笔尖把纸面戳得发皱:“系统说你擅长模仿笔迹?”

  “李书记签批文件时手腕会抖,”王强挽起袖子,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笔记,“这是我记了五年的细节——抖三次,每次0.3秒,最后一捺要压重。”他忽然抬头,瞳孔里浮现出冰冷的光,“我妈住院时,李书记批了五万块‘慰问金’,后来才知道那是挪用的危房改造款。”

  窗外传来汽车碾过水洼的声响,林昭的手机在此时震动。

  苏绾的视频通话弹了出来,镜头里她正对着化妆镜涂口红,玫瑰色的膏体在唇峰勾出锐利的弧度:“林大科长,我派去的小许到清乐会所了,穿着灰色西装套裙,头发盘成发髻——李维那老家伙就喜欢这种‘本分’模样的记录员。”她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法槌镇纸,“她包里有微型扫描仪,能把会议记录拍进隐形内存卡,我让技术部在后台设置了自动加密,数据一到律所就会跳转到你专用的云盘。”

  “叮——”系统提示音在林昭脑海里炸开,是沈清欢发来的照片:一张盖着省巡视办公章的调令,“临时调整联络员”的字样刺得他眼睛发酸。

  他拨打了内线电话,听着那头接通的忙音,指腹摩挲着手机壳内侧父亲留下的老照片——照片里穿着旧衬衫的男人正蹲在拆迁户家门口,裤脚沾着泥。

  “清欢。”他声音放柔,“调令的骑缝章对吗?”

  “嗯。”电话那头传来打印机的嗡鸣声,“我翻了去年巡视组的存档,他们用的是铜制仿宋体,我让文印室老张用旧模具刻了。”沈清欢的呼吸声轻得像羽毛,“刚才送文件时,李书记的茶杯没盖盖子,我瞥见他在看手机——是张磊发的‘会议名单已确认’。”

  林昭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四十五分。

  顾轻语的消息准时跳了出来:“无人机已进入通风口,画面清晰度9.2。”他点开加密链接,屏幕里的画面摇晃着稳定下来——暗红色真皮沙发上,李维正扯松领带,面前摆着半瓶茅台。

  周主任搓着手指,孙副局长在看手表,张磊的脚尖不停地点地。

  “系统,人性图谱。”林昭默念指令,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信息框:

  李维:焦虑值87(正常40 - 60),微表情显示频繁吞咽(恐惧),利益诉求:将天幕工程资金转移至明达国企账户。

  周主任:侥幸值75,左手握成拳(防御性动作),弱点:儿子在国外欠了赌债。

  孙副局长:警惕值91,瞳孔收缩(怀疑),利益诉求:保住城建局项目审批权。

  张磊:慌乱值95,喉结滚动(欲言又止),弱点:与某KTV女经理有经济往来。

  “很好。”林昭扯了扯领带,心跳声在耳膜上如鼓般作响。

  他打开另一个窗口,陆明鸢的视频通话正在闪烁——她穿着明远集团的藏青色职业装,身后是整面落地窗,晨光把“明远新能源”的标志照得发亮。

  “林昭,”她指尖敲着桌上的红酒单,“我让公关部订了云顶酒店的VIP厅,菜单是张磊爱吃的佛跳墙。”她忽然笑了,梨涡在脸颊陷出小坑,“刚才我爸打电话说,省政协的提案已经通过初审,标题加了‘重点关注民生工程资金流向’——你要的,我都办到了。”

  八点整,顾轻语的消息弹窗:“会议开始。”

  林昭盯着电脑屏幕,呼吸忽然一滞。

  视频里,李维把一沓文件摔在桌上,脖颈青筋暴起:“巡视组查账查到第三笔了!老周,你说的‘天幕工程材料涨价’根本糊弄不过去!”

  周主任的额头沁出冷汗:“李书记,要不把资金转到明达?他们的账户……”

  “明达?”孙副局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明远集团那块地的批文还压在我这儿,要是明达出事,明远能把咱们捅到纪委!”

  张磊突然扯了扯李维的袖子,声音发颤:“哥,刚才清欢姐送文件时,我瞥见她手机屏保是省巡视办的调令……”

  李维的脸瞬间煞白,抓起手机的手在发抖。

  林昭盯着他颤抖的指尖,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目标人物心理防线崩溃度78%。”

  “啪!”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苏绾派去的小许抱着笔记本冲了进来,眼眶发红:“李书记,省巡视办来电话,说要调阅近三年的会议记录……”她手指颤抖地翻开笔记本,“我、我刚才整理时,发现去年天幕工程的拨款单……”

  李维突然抄起桌上的茶杯砸过去,陶瓷碎片在小许脚边炸开:“滚!都给我滚!”他跌坐在沙发里,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老陈,马上把明达的账户……”

  顾轻语的呼吸声从耳机里传来:“录音已同步,无人机拍到他签了份协议,标题是《资产转移确认书》。”

  林昭的指节抵着桌面,指腹压出青白的印子。

  系统提示音接二连三地炸响:“获取核心证据:李维与明达国企的资产转移协议。”“获取关键供词:周主任提及挪用危房改造款填补天幕工程漏洞。”“获取利益链信息:孙副局长与明远地块批文的权钱交易。”

  九点十五分,陆明鸢的消息发来一段录音:

  “张总,这佛跳墙炖得可真烂。”是她带着调侃的声音。

  “哎鸢鸢小姐,”张磊的声音带着酒气,“等明达的账转过去,我让他们给你炖十锅……天幕工程的钱?那哪是工程的钱,是去年拆老城区时……”

  林昭关掉所有窗口,把U盘拔下来攥在手心。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党徽上折射出暖金色的光。

  他打开系统面板,任务完成度99.8%的字样刺得他眼眶发热。

  “李维,你的局结束了。”他对着空气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多年前父亲蹲在拆迁户家门口时的温度。

  系统提示音像春夜的雷,在脑海里轰然炸响:“是否提交最终证据,启动政治清算?”

  林昭望着窗外逐渐清晰的云州市景,晨光里,青阳区的老楼正在翻修,几个戴着红领巾的孩子蹦跳着跑过,书包上的小挂件叮当作响。

  他拿出手机,给沈清欢发了条消息:“调令可以作废了。”

  然后他按下确认键,目光扫过系统新解锁的权限——“政策试点建议权”的字样在面板上闪烁,像颗待燃的星火。

  “是时候了,”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嘴角扬起极淡的笑,“让整个云州,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