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让张发展去喊人。
村里有不少想讨好秦可的，他们来的很快。
他们将大勇祖孙两送回家。
富贵妈跟另一对母子一直缩在角落里，富贵眼睁睁看着大勇被踩断了手又掐住脖子，他裤子也很快湿了，他紧紧闭着眼，让他妈带他走。
他的手不想被踩断。
富贵妈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秦可，终究还是儿子占了上风，她半抱着儿子往外走。
等他们一只脚踏出了门，秦可才慢悠悠地提醒母子二人，“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这么走了。”
哪怕知道秦可能掐会算，她心头的事被秦可一眼看透，富贵妈还是心下一惊。
富贵妈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她不想儿子还要担惊受怕好几天，索性拉着儿子快步到秦可面前，按着她儿子的脑袋，母子两直接跪在秦可面前。
只是膝盖还没碰地，秦可就一手提一个，将人提起来，放在一旁。
“小可啊！我家富贵该打——”话还没说完，富贵妈就一巴掌拍在她儿子脑袋上。
刚才海云在秦可面前踹了他儿子几脚，又不停认错，秦可才没为难他们。
富贵妈也有样学样，“等我回去，我就带富贵去小强坟上，多给他烧点纸，他想要啥，我就给他烧啥。”
语毕，富贵妈又狠狠捶了富贵一下，她再跟秦可保证，“以后我家富贵要是再敢欺负青山，我肯定收拾他。”
“好啊。”
没想到秦可这回好说话。
富贵妈眼睛瞪大，“真的啊？”
“是啊。”富贵妈留到最后，她显然是有话私下想跟秦可说。
果然，富贵妈小声问：“小可啊，我家富贵原先最听话，肯定是被大勇带坏的。”
“你能不能劝劝小强，让他放了富贵一回？”
“小强说除非他去村里广播里跟廖青山道歉。”
“这，这是不是不好？”
“做不到就算了。”
“好，我让富贵对着广播说。”富贵他堂伯是村支书，能用广播。
富贵妈没走，反倒靠近，“小可，除了我家富贵，我还想问你一事。”
“你说。”
“是这样的，在我家富贵前头，我还有过两个孩子，是双胞胎，都是男娃。”富贵妈这样溺爱富贵也是有原因的，“我可是村里头一份，一下子就生两个男娃。”
“我怀他们的时候没吃好，孩子生下来才一斤多，都没他爸的鞋长。”想到那无缘的两个儿子，富贵妈又是一阵心痛，“那两个孩子没活下来。”
“说起来也怪我。”富贵妈抹抹眼泪，“我还没出月子就着凉了，喂奶的时候传染给孩子了。”
孩子他爸去药房买药，秦珍提醒过他，药房里的药孩子不能吃，他爸没当回事，就买了药丸回来碾碎，和着水喂给孩子。
他喂的药量太大了，孩子哪里受得住？
“哎，我这些年总梦到那两个孩子。”富贵妈声音更低了，“小可啊，你说我总梦到他们，是不是他们还没投胎啊？”
富贵梦到小强，小强就没投胎，那她总梦到前头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说不定一直没投胎，就呆在她身边呢。
“若是没投胎，你想怎样？”
“他们好歹也是在我肚子里十个月，他们没走，肯定是还想托生在我肚子里，我家就富贵一个，我还想再多生两个。”
生了富贵后，他们两口子也想过再生，却怎么都怀不上。
富贵妈觉得肯定是这两个孩子不让别人投生到她肚子里。
“你想多了。”秦可看着她，“你总梦到他们，不过是因为你内疚。”
“至于孩子，你不会再有了。”
秦可知道这个时候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却没料到家家都以子孙为重。
“小可，你可不能这样说啊。”富贵妈心慌地阻止。
“我从不说谎。”
秦可看着又把大拇指头送到嘴里撮的富贵，意有所指地说：“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可千万要护好了。”
富贵妈不愿意信，她以后肯定还要找别人看看的。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富贵妈拉着富贵失魂落魄地走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那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女孩。
小女孩个头跟廖青山差不多高，她身上穿着干净合适的衣裳，粉衣红裤，是最流行的的确良，脚上穿着一双嵌着花朵的塑料凉鞋。
“抬起头来。”秦可说。
女孩抬起头，她的脸也干干净净的，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眼神格外清澈。
“你不是村里人。”
女孩朝秦可羞涩地笑了一下，“不是，我是来小姨家玩的。”
“你等到最后是想做什么？”
女孩嫩声说：“我就是想来给廖青作证，我亲眼看到他们欺负廖青山的。”
秦可微微弯腰，盯着女孩的眼睛看。
女孩脸微红，她强调，“真的。”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欺负廖青山吗？”秦可声音也温柔许多。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她摇头，“我不知道。”
“我知道。”秦可接道。
女孩眼睛瞪大，“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欺负廖青山就源于你啊。”
女孩脸上的无辜终于破碎，她掉头就想跑，却被秦可抓住了衣领，提了回来。
“怎么？被我戳穿就想跑了？”
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发展忍不住问：“姐，她做了什么？”
发展跟在秦可身边好些天，他还是第一次见秦可这种表情。
这表情就是看到一件新奇事物时才有的。
“你长得很漂亮。”秦可又打量了女孩一番，“等你以后长大了，会更吸引人。”
“谢谢。”女孩重新低下头，羞的耳朵有些红。
“不客气。”秦可抬起她的下巴，问她，“只是你为什么要对廖青山有那样大的敌意？”
女孩懵懂地抬头，“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我说明白点——”秦可也不跟她绕圈子，“廖青山虽然胆子小，可他心眼好，村里的孩子即便再避讳，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孩子欺负他。”
大多数孩子最多见了他之后绕道走。
可今天来的那些对他动手动脚，已经伤害了他的身体。
“你很自负。”秦可收回手说的莫名，“你知道自己的容貌会让人心生好感。”
女孩歪了歪头，“姐姐，那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装神弄鬼的——”秦可拖长了声音，“鬼。”
女孩眨了眨眼。
她眼底有黑雾闪过，发展以为他看错了，还用力揉了下眼睛。
女孩还是一张无辜清纯的脸。
“你是要自己说，还是我从你脑子里看？”
女孩后退一步，瘪嘴，“一点都不好玩。”
话落，身体飞快地后退。
却被一股力道重重往秦可的方向推了一下。
女孩回头，低声叫：“小强，你帮她？”
村里有不少想讨好秦可的，他们来的很快。
他们将大勇祖孙两送回家。
富贵妈跟另一对母子一直缩在角落里，富贵眼睁睁看着大勇被踩断了手又掐住脖子，他裤子也很快湿了，他紧紧闭着眼，让他妈带他走。
他的手不想被踩断。
富贵妈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秦可，终究还是儿子占了上风，她半抱着儿子往外走。
等他们一只脚踏出了门，秦可才慢悠悠地提醒母子二人，“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这么走了。”
哪怕知道秦可能掐会算，她心头的事被秦可一眼看透，富贵妈还是心下一惊。
富贵妈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她不想儿子还要担惊受怕好几天，索性拉着儿子快步到秦可面前，按着她儿子的脑袋，母子两直接跪在秦可面前。
只是膝盖还没碰地，秦可就一手提一个，将人提起来，放在一旁。
“小可啊！我家富贵该打——”话还没说完，富贵妈就一巴掌拍在她儿子脑袋上。
刚才海云在秦可面前踹了他儿子几脚，又不停认错，秦可才没为难他们。
富贵妈也有样学样，“等我回去，我就带富贵去小强坟上，多给他烧点纸，他想要啥，我就给他烧啥。”
语毕，富贵妈又狠狠捶了富贵一下，她再跟秦可保证，“以后我家富贵要是再敢欺负青山，我肯定收拾他。”
“好啊。”
没想到秦可这回好说话。
富贵妈眼睛瞪大，“真的啊？”
“是啊。”富贵妈留到最后，她显然是有话私下想跟秦可说。
果然，富贵妈小声问：“小可啊，我家富贵原先最听话，肯定是被大勇带坏的。”
“你能不能劝劝小强，让他放了富贵一回？”
“小强说除非他去村里广播里跟廖青山道歉。”
“这，这是不是不好？”
“做不到就算了。”
“好，我让富贵对着广播说。”富贵他堂伯是村支书，能用广播。
富贵妈没走，反倒靠近，“小可，除了我家富贵，我还想问你一事。”
“你说。”
“是这样的，在我家富贵前头，我还有过两个孩子，是双胞胎，都是男娃。”富贵妈这样溺爱富贵也是有原因的，“我可是村里头一份，一下子就生两个男娃。”
“我怀他们的时候没吃好，孩子生下来才一斤多，都没他爸的鞋长。”想到那无缘的两个儿子，富贵妈又是一阵心痛，“那两个孩子没活下来。”
“说起来也怪我。”富贵妈抹抹眼泪，“我还没出月子就着凉了，喂奶的时候传染给孩子了。”
孩子他爸去药房买药，秦珍提醒过他，药房里的药孩子不能吃，他爸没当回事，就买了药丸回来碾碎，和着水喂给孩子。
他喂的药量太大了，孩子哪里受得住？
“哎，我这些年总梦到那两个孩子。”富贵妈声音更低了，“小可啊，你说我总梦到他们，是不是他们还没投胎啊？”
富贵梦到小强，小强就没投胎，那她总梦到前头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说不定一直没投胎，就呆在她身边呢。
“若是没投胎，你想怎样？”
“他们好歹也是在我肚子里十个月，他们没走，肯定是还想托生在我肚子里，我家就富贵一个，我还想再多生两个。”
生了富贵后，他们两口子也想过再生，却怎么都怀不上。
富贵妈觉得肯定是这两个孩子不让别人投生到她肚子里。
“你想多了。”秦可看着她，“你总梦到他们，不过是因为你内疚。”
“至于孩子，你不会再有了。”
秦可知道这个时候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却没料到家家都以子孙为重。
“小可，你可不能这样说啊。”富贵妈心慌地阻止。
“我从不说谎。”
秦可看着又把大拇指头送到嘴里撮的富贵，意有所指地说：“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可千万要护好了。”
富贵妈不愿意信，她以后肯定还要找别人看看的。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富贵妈拉着富贵失魂落魄地走了。
院子里就只剩下那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女孩。
小女孩个头跟廖青山差不多高，她身上穿着干净合适的衣裳，粉衣红裤，是最流行的的确良，脚上穿着一双嵌着花朵的塑料凉鞋。
“抬起头来。”秦可说。
女孩抬起头，她的脸也干干净净的，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眼神格外清澈。
“你不是村里人。”
女孩朝秦可羞涩地笑了一下，“不是，我是来小姨家玩的。”
“你等到最后是想做什么？”
女孩嫩声说：“我就是想来给廖青作证，我亲眼看到他们欺负廖青山的。”
秦可微微弯腰，盯着女孩的眼睛看。
女孩脸微红，她强调，“真的。”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欺负廖青山吗？”秦可声音也温柔许多。
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她摇头，“我不知道。”
“我知道。”秦可接道。
女孩眼睛瞪大，“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欺负廖青山就源于你啊。”
女孩脸上的无辜终于破碎，她掉头就想跑，却被秦可抓住了衣领，提了回来。
“怎么？被我戳穿就想跑了？”
一旁听的一愣一愣的发展忍不住问：“姐，她做了什么？”
发展跟在秦可身边好些天，他还是第一次见秦可这种表情。
这表情就是看到一件新奇事物时才有的。
“你长得很漂亮。”秦可又打量了女孩一番，“等你以后长大了，会更吸引人。”
“谢谢。”女孩重新低下头，羞的耳朵有些红。
“不客气。”秦可抬起她的下巴，问她，“只是你为什么要对廖青山有那样大的敌意？”
女孩懵懂地抬头，“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我说明白点——”秦可也不跟她绕圈子，“廖青山虽然胆子小，可他心眼好，村里的孩子即便再避讳，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孩子欺负他。”
大多数孩子最多见了他之后绕道走。
可今天来的那些对他动手动脚，已经伤害了他的身体。
“你很自负。”秦可收回手说的莫名，“你知道自己的容貌会让人心生好感。”
女孩歪了歪头，“姐姐，那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装神弄鬼的——”秦可拖长了声音，“鬼。”
女孩眨了眨眼。
她眼底有黑雾闪过，发展以为他看错了，还用力揉了下眼睛。
女孩还是一张无辜清纯的脸。
“你是要自己说，还是我从你脑子里看？”
女孩后退一步，瘪嘴，“一点都不好玩。”
话落，身体飞快地后退。
却被一股力道重重往秦可的方向推了一下。
女孩回头，低声叫：“小强，你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