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钱像水一样流进来!-《大唐躺平王》

  李恪心里那个“办学”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

  但搞教育,得砸钱,大把的钱。

  好在,钱来得又快又猛。

  铜活字流水线跑顺了,印书快得吓人。

  《大唐西域记演义》后面几册,几乎是踩着上一册的尾巴就上架了,每次都被抢光。

  长安城的人,吃饭喝水都在说孙猴子又打了哪个妖怪。

  不光小说。

  李恪让人弄的《贞观律疏》节选(挑跟百姓有关的)、教种地的《田家历》、还有治小病的《便民方略》,也全用铜活字印了,摆在显眼处。

  价格比小说还低,一百五十文甚至一百文!

  种地的、干活的,省省也能买。

  “掌柜!《田家历》一本!开春了,看下种日子!”

  “《便民方略》!家里老娘咳嗽老不好…”

  “《西游记》第三册还有吗?两本!给孩子!”

  柜台从早到晚挤满人。

  伙计收钱递书,嗓子喊劈了。

  后院库房的书堆成山,转眼搬空。

  装钱的篓子,一天倒腾好几遍,叮当声不停。

  更有大户派仆人,整筐铜钱甚至银锭抬进来扫货。

  长孙冲盯着账房里小山似的铜钱和几锭白花花的银子,眼珠子快掉出来,猛咽口水:

  “恪…恪哥!这比卖琉璃镜还狠啊!

  印书这买卖,简直…简直像捡钱!”

  他摸着冰凉的银锭,感觉像做梦。

  李恪翻着新账本,数字滚雪球一样涨。

  他没狂喜,脸色平静。

  钱是工具,门后的路才是目标。

  世家那边也变了。

  崔家那几家硬骨头暂时没声了。

  一些机灵点、实力差点的小世家,或者以前跟着崔家混的书铺老板,开始弯腰找上门。

  “殿下…小人是城南刘记的…

  您看,活字印书,好东西啊…

  恪记能不能…行个方便?授权我们用用?

  或者,代销您的书也行!价钱好说!”

  对这些赔笑脸的“合作者”,李恪照单全收。

  他让管事拿出早备好的契书:可以用恪记名头卖书,甚至能印些普通书。

  但两条铁规矩:

  一、所有书必须用恪记供的活字(恪记工坊造)和特制纸;

  二、利润,恪记拿七成。

  “七成?!”来人脸皮抽搐,肉疼!

  可看看恪记门口的人潮,再瞅瞅自家冷清的铺面,挣扎半天,咬牙按了手印。

  不干?汤都没得喝!

  李恪心里明镜似的:这不是合作,是收编,把他们绑上恪记的船,变成分销点。

  真正的大事,在悄悄干。

  书坊后院僻静厢房,李恪和杜明月常碰头。

  “办学?”杜明月第一次听,沉静的眼睛猛地亮了。

  “不止私学。”李恪铺开长安草图,手指戳向城南,

  “我要办‘义学’!不管穷富,想学就能来!

  不收钱,或者只收点糊口粮!”

  他指着城南郊一片荒地:

  “看这儿。前朝废的皇家园子,地方够大,靠山临水,清静。

  杜伯父(杜如晦)暗中使了力,这地能便宜拿下。”

  用了杜家的关系和杜明月自己的名声。

  杜明月看着图,心潮翻涌。

  她出身好,知道穷人读书多难。

  李恪这想法,太大了!

  “殿下这心,明月佩服!这是大功德!明月全力相助!”

  有杜明月帮忙,事顺多了。

  李恪换了便服,亲自去看那废园子。

  断墙野草,地方是真宽敞。

  他边走边在脑子里画图:

  用水泥盖几排结实亮堂、带大琉璃窗的房子当教室宿舍;

  大操场;

  干净食堂;

  还得留块地当试验田,再建个小工坊,让孩子们动手学本事…

  小学认字算数懂道理,中学分科学文理学手艺,职校专攻工匠种地…这才叫有教无类!

  他这现代人灵魂,沸腾着想搞套新教育。

  长安的风,总会吹进皇宫。

  恪记赚大钱交的巨额税款,进了皇帝的小金库。

  李世民看着报告,嘴角难得弯了弯。

  这小子,捞钱真行!

  但另一份百骑司密报,让他刚松的眉头又锁紧了:

  “蜀王李恪,密购南郊前朝废园大片地,耗资甚巨,似有大兴土木之举,用途不明,调动工匠物料众多。”

  “南郊废园子?他要那么大地方搞什么?”李世民手指敲着御案,看向长孙无忌,

  “辅机,恪儿动静不小。”

  长孙无忌心里冷哼,脸上忧心忡忡:

  “陛下,蜀王殿下聪敏,善经营,为朝廷增税,本是好事。

  然…其聚财之巨,远超亲王常例。

  加之活字印书,广布文字,收拢寒门士心,

  今又购大片土地,用途不明…

  老臣恐少年骤贵,所图非小。陛下宜慎察。”

  李世民沉默片刻,眼神深不见底,只淡淡道:

  “嗯,知道了。恪记那边…银钱进出,盯紧些。”

  这是默许加强监控了。

  李恪正干劲冲天,一边应付“合作”书商,一边紧锣密鼓搞义学规划,一股阴风又从暗处吹来。

  这天,秦红梅脸黑得像锅底,攥着一卷糙纸冲进厢房,啪地摔在李恪桌上。

  “殿下!看这个!城外集市口截的!

  还有更脏的,没敢拿!”

  李恪抓起一张,劣质雕版印的,字迹歪扭晕墨。

  内容更毒!全是骂他和活字印书的脏水,

  什么“贱技亵渎斯文”、“敛财无度,居心叵测”,

  甚至造谣他私德败坏。

  更恶心的是夹着些下流“禁书”。

  “谁?!”李恪脸一沉,火气蹭地上涌。

  手段太下作!

  “查了,”秦红梅眼里冒火,

  “源头藏得深,线头扯到几个被咱打掉的盗版贩子,

  还有…好像跟东宫的人,勾搭上了!”

  “太子的人…阴魂不散的盗版狗!”李恪拳头攥得死紧。

  这些脏东西像臭水,伤不了筋骨,但恶心死人,

  就想搞臭恪记,坏他大事!

  他猛吸一口气,压住怒火。

  看看桌上污秽的谤书,再看看旁边摊开的南郊规划图,

  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强硬地顶了上来:

  愚昧!恶毒!根子就是教育缺失,脑子进水!

  他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声音斩钉截铁:

  “这义学,必须立刻办!一天都不能等!”

  他大步到桌边,一把扫开谤书,将南郊草图用力铺平。

  目光灼灼地看向闻声赶来的杜明月和长孙冲,声音沉稳有力:

  “地,有了。钱,管够!

  现在,最缺人!能教书的先生!能编好教材的能人!”

  他目光定在杜明月身上,带着恳切,

  “明月姑娘,你在士林清望高,人脉广。

  请务必帮忙物色、延请真才实学、有见识、不守旧的人!

  不论出身,只要身家清白,有本事,肯投身教化,就是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