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水落石出”-《四合院:疯批傻柱一心报复白眼狼》

  易中海想反驳,想怒斥。

  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滚烫的棉花,只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短促而沉重的冷哼。

  猛地扭过头去,仿佛多看何雨柱一眼都会灼伤眼睛。

  这反应,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问题!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凝固的当口。

  一直抱着看戏心态、站在人群边缘的许大茂突然嗤笑一声,打破了沉默。

  他往前踱了两步,脸上堆着一种“我来揭秘”的、混合着幸灾乐祸和讨好的笑容。

  对着两位蜀黍开口了:

  “哎哟喂,两位同志,您二位是刚调来的吧?这事儿啊,在我们院里可不是秘密了!”

  许大茂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响亮,确保全院人都能听见。

  “这些钱,根本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赃款!这是傻柱……哦不,何雨柱同志他亲爹,何大清。

  之前按月寄给他们兄妹俩的抚养费!白纸黑字,邮戳清晰!只不过呢……”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眼神瞟向面如死灰的易中海,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这些钱呐,之前一直被我们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中海同志,给‘好心’地扣留、保管了!

  这一扣就扣了好些年!这不,前几天这事儿闹开了,惊动了上面,你们治安所和街道办都判了!

  易中海同志可是为此……” 许大茂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易中海和李翠芬剧烈颤抖的身。

  “……吃了十年牢饭呢!啧啧,要不是后来不知道哪位‘手眼通天’的大领导出面,给保了出来。

  这事儿,咱们所里档案肯定有啊,您二位回去一查便知!”

  许大茂的话如同连珠炮,又快又毒辣,将易中海最不堪、最想掩盖的疮疤血淋淋地当众撕开!

  两位蜀黍听得是目瞪口呆,嘴巴微张,看向易中海的眼神彻底变了!

  他们前段时间确实被抽调去执行其他任务,回来后所里隐约传过有这么一档子轰动的大案。

  但具体当事人是谁,同事们讳莫如深,档案似乎也做了特殊处理。

  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报案丢钱、看起来正气凛然(至少表面如此)的一大爷。

  竟然就是那个因侵占孤儿抚养费被判重刑、又被神秘力量捞出来的主角!

  真相大白!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随即是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在邻居间响起。

  两位蜀黍脸上的表情从惊愕迅速转为一种混合着尴尬、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他们飞快地对视一眼,年长的蜀黍清了清嗓子,掩饰住内心的震动。

  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职业化的讪笑,迅速将桌上清点好的钱重新装回那个布袋。

  连同之前作为“证物”的公文袋一起,郑重地双手递还给何雨柱。

  “咳咳……何雨柱同志,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

  既然……既然这笔钱的来源清楚,与易中海同志报案丢失的款项无关,且事情已有定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这钱,您收好。”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歉意和急于结束这场闹剧的迫切。

  说罢,两人几乎是逃也似的准备离开。

  在转身的刹那,年长蜀黍的目光还是没忍住,飞快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瞥了一眼瘫坐在小马扎上、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的易中海。

  此刻,这位报案人哪里还有半分受害者的样子?

  简直像一个被当众扒光了衣服示众的小丑!

  而手持公文袋、神情自若的何雨柱,倒更像是这场闹剧里被污蔑、最终沉冤得雪的真正受害者。

  何雨柱嘴角噙着那抹了然又带着一丝冷意的微笑,平静地伸手接过了公文袋。

  手指在粗糙的牛皮纸袋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仿佛掸去了什么不存在的灰尘。

  他的目光越过两位匆匆离去的蜀黍背影,平静地落在了面如死灰的易中海和眼中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李翠芬身上。

  院子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以及无数道含义各异、聚焦在易家夫妇身上的目光。

  何雨柱的声音,在傍晚四合的四合院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担忧和炫耀。

  他搂着媳妇,脚步却迈得沉稳,朝着正屋走去,仿佛故意要让院里的每一双耳朵都听清他的话:

  “唉!这院里啊,现在可真不是个安生地儿!天天失窃!跟闹了耗子精似的!”

  他咂着嘴,摇头晃脑,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昏暗角落里的身影。

  “你说说,我屋里头那点辛苦攒下的家底儿——可都是我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要是也像别人家那样,说没就没……啧啧啧,那我这心呐,还不得活活疼碎喽?”

  这番话像块石头砸进了本就不平静的水潭。

  娄晓娥在他臂弯里轻轻挣了一下,似乎想让他别说了,但何雨柱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

  今天当众收拾了易中海,又把这“失窃”的恐慌挑到明处。

  还顺带炫耀了自己的财力,这口气出得,从头到脚都透着舒坦。

  就在他志得意满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阴影里的棒梗。

  这白眼狼最近瘦了不少,现在倒是显高了几分。

  他的身影像根冰冷的铁钉,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他半张脸,上面交织的情绪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

  ——贪婪,像饿狼盯着肥肉,死死黏在何雨柱刚才拍过的、鼓鼓囊囊的口袋位置;

  厌恶,深深刻在眉宇间,是对何雨柱本人,对他此刻的得意,对他搂着自己母亲姿态的极端憎恶;

  还有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怒,像被压抑的火山,在眼底翻滚燃烧。

  这眼神,哪里还是个半大孩子?

  分明是个内心早已被怨恨和欲望啃噬得千疮百孔、扭曲变形的小怪物。

  何雨柱心里冷笑一声,脚步未停。

  这小兔崽子,贼心不死,眼神儿都带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