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接亲返程-《四合院:疯批傻柱一心报复白眼狼》

  楼下隐约传来人群移动上楼的脚步声和谈笑声,越来越近。

  娄晓娥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擂鼓般的心跳。

  她轻轻松开了紧抓裙摆的手。

  小心翼翼地抚平那被她抓出的褶皱,仿佛在抚平自己纷乱的心绪。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等待着那最终敲响的一刻。

  等待着那个改变了她今生轨迹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新娘之路,正随着他的脚步,清晰而坚定地铺展开来。

  门外的喧哗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仿佛涨潮的海水。

  由远及近,清晰地拍打着二楼的楼板。

  杂沓的脚步声踩在有些年头的木楼梯上,发出吱呀的闷响。

  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她那扇贴着褪色红“囍”字的房门外。

  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随即被一个洪亮得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声音穿透:

  “晓娥!我来了!开门!” 何雨柱的声音里像灌满了蜜,又似点燃了爆竹。

  是那种毫不掩饰、从心底里溢出来的狂喜。

  紧跟着他身后,是双方热热闹闹的亲友团,笑声、催促声、善意的起哄声交织在一起,把小小的走廊挤得满满当当。

  门,其实只是虚虚掩着,轻轻一推就能开,连门栓都没落。

  ——这是娄晓娥无声的默许和等待。

  屋里,娄晓娥端坐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床沿。

  她今天格外好看,新烫的卷发衬得脸庞白皙,可双手却紧紧攥着膝上崭新的红裙布料。

  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那精心熨烫过的裙摆已被她无意识地揉出了深深的褶皱。

  听到那熟悉又充满力量的声音在门外炸响,她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脱口应出那句“门没关!”

  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按着老规矩,新娘子这会儿是不能轻易出声应答的。

  她只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脸颊飞上更浓的霞色,呼吸都轻了几分。

  小小的房间里不止她一人,还挤着几个陪嫁的女眷和几个探头探脑、眼睛亮晶晶的小孩子。

  房间没有拦门要红包的繁琐程序,孩子们早已按捺不住,七嘴八舌地嚷开了:

  “糖!喜糖!”

  “何叔叔,快给糖吃呀!”

  “我们要甜甜嘴儿……!”

  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是那个保卫科的热心同事。

  他早有准备,从鼓鼓囊囊的军绿色挎包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大红纸袋,里面是花花绿绿的水果硬糖和高粱饴。

  何雨柱接过袋子,大手豪气地伸进去,一把、两把、三把……足足抓了有七八大把。

  沉甸甸的糖果像小瀑布一样,从门缝底下塞进来,噼里啪啦地落在门口的地面上。

  瞬间引发屋里一阵小小的欢呼和孩子们争先恐后的争抢。

  糖纸的窸窣声和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充满了小小的空间。

  趁着这阵热闹和糖果的“攻势”,虚掩的房门“吱呀”一声,被门外热情的手彻底推开了。

  阳光和喧闹的人声瞬间涌了进来。

  接亲的过程在那个年代简单得近乎淳朴,没有刁难,没有花样百出的游戏。

  几个年长的女眷笑着说了几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便算是完成了“仪式”。

  何雨柱高大的身影在亲友的簇拥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跨进了门。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那个坐在床边、一身红衣、有些紧张却又难掩娇羞的身影上。

  他咧开嘴,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和宠溺。

  没有丝毫犹豫,他分开挡在身前的人,几步就跨到床边。

  在满屋人带着祝福和笑意的注视下,微微俯身,伸出那双孔武有力的臂膀。

  ——那是食堂颠勺练出的力气——不由分说。

  稳稳当当地,一把就将坐在床沿的娄晓娥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哎!” 娄晓娥一声短促的惊呼,被淹没在更大的哄笑声和掌声里。

  双脚骤然离地的失重感让她本能地环住了何雨柱的脖子。

  脸颊紧紧贴在他崭新的中山装,其上还带着淡淡肥皂味。

  这套新衣,早几天娄晓娥已经将其洗干净了。

  身体被那坚实的臂膀稳稳托着,方才的紧张和裙摆的褶皱。

  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力量感的拥抱熨平了。

  何雨柱抱着她,像抱着最珍贵的宝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满足,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要抱着他的新娘,一步就踏进属于他们的崭新生活里。

  身后的亲友笑着、闹着、撒着剩下的喜糖,簇拥着这对新人。

  喜庆的浪潮卷着他们,一路涌向楼下,涌向那个等待他们的、充满烟火气和未知幸福的新家。

  喧嚣与喜悦仿佛有了实质的重量。

  沉甸甸地压在娄晓娥的心头,又轻飘飘地托着她的脚步。

  她挽着何雨柱坚实的手臂,在一众亲朋好友热切的目光与七嘴八舌的祝福声中。

  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下那承载了娘家无数回忆的楼梯。

  每一步都踏在喧闹的鼓点上,每一步都像是踏进了新生活的序章。

  大红的新衣衬得她面若桃花,精心梳起的发髻下。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除了羞涩,还有对未来清晰可见的憧憬与坚定。

  何雨柱则挺直了腰板,平日里在厨房挥洒自如的大手此刻稳稳地托着妻子。

  脸上是憨厚却无比满足的笑容,憨厚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唯恐脚下打滑,辜负了这份沉甸甸的幸福。

  终于,他们穿过了拥挤的厅堂,走到了大门外。

  冬日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爆竹残留的硝烟味和胡同里特有的生活气息。

  瞬间冲淡了屋内的燥热。

  门外,娄晓娥的亲娘舅,一位面容慈祥、穿着整洁中山装的老人,早已等候多时。

  他手里,一把崭新的大红油纸伞,伞面红得透亮,如同燃烧的火焰。

  在略显灰蒙蒙的冬日背景下,显得格外喜庆、夺目。

  也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略显朴素的仪式感。

  “柱子,晓娥,来!” 娘舅笑着招呼,声音洪亮而温暖。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跨出那道象征着“出阁”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