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大耐糕-《不想继承秘籍的公主不是好厨子》

  想清楚这些的闫钰点了点头,作出一些想听八卦的样子。

  唐媌吃完最后一口肚丝签,抹了抹嘴:“这你可就不知道了。也难怪,咱们这小地方消息闭塞,朝廷的事情都很少传到这里来。前几天咱们镇上还贴了悬赏令呢,不知道你看见没有。”

  闫钰抿唇,然后摇了摇头。

  “嗨,那上面通缉的就是杀皇后的凶手!听说武功奇高,当今皇帝拿除了真金白银,连金龙令都拿出来了!”

  “那是什么?”闫钰好奇道。

  唐媌回头看了看四周,见周围没什么客人,并没有注意她们这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

  “我们铺子那个贼胖的徐老板,他家小叔子的二姑娘的相公他兄弟在朝廷做官,知道些内幕。那徐老板整天里闲的没事,就跟我嘟囔嘟囔。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呀!”

  闫钰点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明白:“悬赏令都贴出去了,还不让人说?”

  “嘘!”唐媌,压住她肩膀,低声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呀,贴出去是贴出去,但自古朝廷便和江湖势力势不两立,如今皇帝求到这些武林人士身上,那也是要面子的呀。这种事情要是敢乱嚼舌根,是要送命的!”

  闫钰赶紧点头称是,唐媌这才又继续道:“我跟你说,这金龙令可是个不得了的好东西。有了这金龙令不单单是有了块可以反复使用的免死金牌,还能和皇帝提一个要求。或许咱们平民百姓觉得这东西不如金子值钱,但这江湖中人,却是将这东西视若珍宝的!”

  闫钰自然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听唐媌兴致勃勃讲完,配合的笑了笑,又道:“我听说这皇后她还有个孩子,自从她被杀之后,一直流落在外?”

  唐媌咧着的嘴角一僵,倏然收了笑容,凑到闫钰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声点,皇室的事情可不是咱们这些小民能随便谈论的!”

  “这闫皇后她确实有个女儿,据说她被杀的时候,女儿才几岁,被护卫护送着逃出了宫,至今下落不明。哦对了,那皇后还有个过继的儿子,就是当今的怀安王,因为皇后一直以来待他不错,皇后被杀后,怀安王一直在寻找那个凶犯的下落,放话说要亲自手刃凶犯呢!”

  长木桌下,闫钰握着衣襟下摆的手越收越紧,之前在浴佛节上,怀安王和桑峈对峙的场景在脑海中逐渐清晰。

  她咬了咬下唇,一字一句道:“可是,我听说皇帝从外面捡了个女人回去,封了贵妃?”

  “哈哈,怎么可能?!”唐媌笑的直拍大腿,引得旁边一桌客人回头张望。

  她弯起眼睛,连连对那人作揖:“对不住对不住!”

  既而放低了声音道:“这话你真信啊?皇帝怎么可能封一个捡来的身分不明的女子为贵妃?就算他被美色迷了心窍,那文武百官也不干呐。”

  “嗯,”闫钰应了一声,却再没心思去问其他的了。

  之前青峦和她说过的话,仿佛刀刻斧凿般印在脑子里,间或掺杂着桑峈曾经的话:

  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至于信与不信,相信多少,全在你自己。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骗她?

  难道这段时间的相处,真的是为了骗取她的信任,等到离开邬镇,离开姚娘的视线之后,再对菜谱下手?

  可是这段时间,桑峈待她很好,之前不仅救了她多次,和百味居的对决赛上还不远万里帮她弄来了食材。他做这些,难道也是做戏不成?

  “闫钰?”

  唐媌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事,”闫钰回过神来,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好啊好啊!”

  二毛早就吃完了,见闫钰和唐媌在一边说话,很懂事的没有打扰她们,自己在一旁将剩下的竹签子码放着玩。

  这会儿听见闫钰说走,自然是万般高兴。

  三个人从座位上起身,继续沿着各种小吃混杂,叫卖声不停的南街走着。

  唐媌好不容易得闲,三个人又逛了好半天。

  不过,想必二毛是不经常出来玩耍,一边走一边伸长脖子朝各个摊位张望,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珠充满了好奇。

  唐媌也很开心的拉着闫钰聊这聊那,闫钰扬起嘴角努力听着,心中却早已乱成一团,也没什么再逛的心思了。

  转眼,天已经擦黑,她们已经将十字街,东西南北四条街都转了个遍,街边的铺子纷纷掌起了灯,或橙红或暖黄的灯光映照在身着各色衣衫的路人,投下拉长的影子。

  闫钰被唐媌牵着,已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唐媌正顾着解答二毛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突然……

  “钰姐姐!吃这个!”

  二毛手里举着一个小纸包,踮着脚伸手递到了闫钰的面前。

  “嗯……嗯?”

  闫钰回神,赶紧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轻握着二毛的手腕,咬了一口他递过来的东西。

  “好吃吗?好吃吗?”

  二毛一叠声的问。

  闫钰嚼着口中的东西,方才她正出神,并未注意二毛递了什么吃的给她,但这会儿嚼起来,却尝不出味道,不由奇怪。

  却还是回道:“很好吃。”

  二毛得到她的肯定,满意的一双水葡萄般的眼睛都眯起来。

  可,闫钰却突然皱紧了眉。

  因为此刻她的胃里突然翻江倒海般翻腾起来,她不得不松开了拉着唐媌的手,捂紧了胃部,尽量躬下身去,这种强烈的恶心感却并未减少。

  她死死咬着嘴唇,原地蹲了下来。

  “闫钰?你怎么了?!”

  唐媌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夹杂着旁边二毛轻轻的啜泣声。

  闫钰朝她摆摆手,本想忍住,奈何又是一阵翻涌过后,还是“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二毛吓呆了,抿紧了唇站在一旁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唐媌一边帮她拍着后背,一边焦急的四处张望想寻求过路人的帮助。

  闫钰却拉住了她的手,用力握了握,片刻后慢慢站起身来。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二毛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小纸包,里面是刚刚咬了一口的大耐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