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假为信徒-《HP之韦斯莱家2加1》

  任何生物皆不会满足已知,尤其当触摸到未知的边角。

  世界之心与伊莱尔完成相融。那一刻,一种跨越时间,跨越空间,凌驾到一切之上的畅快,顺着身体每一寸脉络涌到了全身各处。

  她感受到了另一个存在。

  不同于光明的洛娲诺亚,也不属于黑暗的忒尔修冥。

  是世界树。

  她睁开双目,脚下出现一条金光点点如星辰汇集的长路。

  伊莱尔环顾四周。

  一片混沌,黑暗,如同置身宇宙爆炸的前一刻。而这条金路,便是要带她去看那宇宙的原点。

  伊莱尔对飘在自己身旁转圈的世界之心道:“世界树对自己创造出的那两个园丁不是很喜欢。”

  “后悔了吧。”

  世界之心闪烁两下:「难不成你喜欢满足现状吗?」

  伊莱尔轻笑:“满足现状?”

  她面色淡淡,没有回答它的问题,而是道:“被拿捏很不好受吧。洛娲诺亚,忒尔修冥。力量源自于世界树,却强大到脱离了它的控制,以至于是生是死,都在祂们手中。”

  世界之心惊愕:“你一个没成神的怎么知道这么多?!”

  伊莱尔随口道:“猜的。”

  从引路者的话她便察觉出不对——光明黑暗,对立共存。

  两位初始神都源自世界树,而乌彼勒斯又说,二位万神之母已经强大到脱离了世界树的掌控。

  世界毁灭也好,创生也罢,都不过是祂们一念之间。

  万世的生灵在祂们眼中不过是细菌一样微弱渺小的存在。

  就像养一株月季,月季生了病,培育者会关心病叶的叶绿体吗?最省心的办法无疑是把生病的叶子修剪掉,让月季有力量发展新芽。

  同理,世界树也是如此。

  初始神剪去多余的枝叶——毁掉多余的世界,刺激衰弱的世界迸发潜力。挺不过去的世界再毁去,尽可能让所有的能量发挥最大化。

  所以,光明创生也好,黑暗毁灭也罢,都只是为了让世界树生长得更旺盛的方法而已。不分好坏。

  初始神对于世界生灵而言,是至高无上的天道,是他们不可直视的神明,是无法违抗的命运。

  她,伊莱尔?安卡洛西不过是世间生灵中比较特别的一个奇葩,本质上仍渺小得犹如尘埃。

  若她从没了解过这些——没了解过世界树,光明神,黑暗神这些突破三观认知的事也就罢了。

  可她了解了。

  且有扭转现状的途径。

  这两位初始神…

  公正地说,祂们并没有对她直接地做出打击性的举动。

  她作为一个独一无二且有极大潜力的蝼蚁,只是祂们争夺拉扯的对象,一个棋子。谁能赢得她加入己方阵营,谁的观点就是正确的。

  但伊莱尔不甘心,也愤怒。她讨厌被囚禁,讨厌事情脱离她的掌控,更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如果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如果是她自己去选择的以身为棋,入局破阵。后果再痛苦,哪怕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她也无怨无悔。

  两个自以为是的初始神——两个自以为是的狗东西。凭什么觉得她会服从控制;凭什么觉得她会乖乖听话,不反抗,任由祂们拿捏!?

  她刚刚说的那些消息,的确是她猜测推理出的结论。

  世界树将两大初始神创造出的初衷是为了服务自己。可就连一个界神的附神都知道,两大初始神已脱离了世界树的掌控,伊莱尔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猜到世界树定早有不满。

  「你准备好了吗?」

  「走吧。」

  世界之心领伊莱尔在小路行走,几个呼吸的功夫,她看到了那神秘又古老强大的世界树。

  样子和乌彼勒斯所呈现的虚影一样,可当真实见到,伊莱尔依旧被它的恢宏镇住——她并没有站在树底下,与世界树有些距离,金如琉璃的枝干熠熠生辉,遒劲如苍龙。

  树冠顶端,她看不见。一片初生的嫩芽便和她的身体一般大小,眼前有成千上万枚,不清数量的叶片,环绕着由能量形成的极光带。

  巨大的金色气根如龙如蟒,从枝干垂落。有些扎入下方土壤,形成新的支撑;有些则悬浮于空,汲取着虚空中的能量,洋溢耀眼辉光。

  古老到极致的能量恒远流淌,如同宇宙在呼吸,每一次明灭都引得周围的原力如潮汐般起伏。

  古老的神树静静矗立。

  世界之心在快要抵达时,藏进伊莱尔体内,不敢露面。

  伊莱尔又走了一段距离,她径直来到世界树的树底,双手放在胸前,颔首躬身:“很荣幸见到您。”

  世界树凝出一道光影。

  它用虚无缥缈的声音平淡道: “你有什么资格前来?”

  威压骇得伊莱尔战栗,她依旧保持躬身的动作,恭敬地说:“我不属于光明,也不属于黑暗。”

  她对它满是崇敬地说:“我是您的孩子,只属于您。”

  “母亲。”

  对于她,对于任何一个生活在世界树上的生灵来说,世界树都是母亲般提供生命所居的存在。

  称呼其一声母亲毫不为过,而她需要世界树的信任。

  “我与您相同。” 伊莱尔站直身体,飒然伸开双臂:“您是黑暗与光明的混沌,我是邪魔和精灵的产物。我不会加入祂们任何一方。”

  “光明也好,黑暗也罢,祂们肆意妄为了太久,需要一个中心点制衡。我愿成为您的棋子。”

  “让祂们重新归顺于您!”

  世界树的意志淡声道:“你很有野心和勇气,也很懂我。”

  “是的,我有野心,我最大的野心就是希望能看到您掌控祂们。我不缺乏为您牺牲的勇气。”

  她目光中的崇敬无比虔诚,最坚定的信徒也不过如此。

  低级的大脑封闭术是单纯的屏蔽窥探,极易露出破绽。就像当初她记忆全失,什么都不懂。

  第一次遇上邓布利多的摄神取念,仅能懵懂地隔绝。

  高端的大脑封闭术却可以让记忆分离,造假,真假掺杂。给窥探者呈现自己想给他们看的画面。

  和潘德拉贡的交流,琳米普的转世在水晶球里说的话。这些让伊莱尔正视那些她逃避甚至消除过的记忆——两千年无穷尽的折磨,对精神力的压制和锤炼,让她擅长情绪解离,更擅长给自己快速地强制洗脑。

  这些她曾逃避的,在她选择正视过去的记忆后得到运用。

  她此刻便是世界树最忠诚的信徒,全心全意为它着想。

  即便世界树能够读心,深入她的灵魂窥探,所看到的也只有她对世界树的赞美和狂热的崇敬。

  “我愿成为您手中裁决的刃。”

  “我想和您融为一体。”

  “所有不听您话的孩子都应该以死谢罪,请让我永远的侍奉您吧!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您!我与您相同。我理解您的一切,我信奉您。”

  “让我成为您手里的刃吧!”

  “我会去把那两个不听您话的孩子教训一番,让祂们停止争执,让祂们看清自己的位置!”

  世界树感受到了无边虔诚,它心中升起欣慰和倨傲,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工具该有的态度。

  它是强大到没有天敌的存在,没经受过一点折磨和打击,刻在本能的使命便是不断生长。

  它怎么会去提前关心、在意体内一个渺小的“细胞 ”。又怎能想象的到这细胞会有这样的野心,会有这样的能力骗过它的探知。

  世界树与初始神都可以知晓它体内生灵的过去,现在,未来。可现在,因果涉及到它本身。有谁能窥探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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