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会所的长廊上，血腥味弥漫。
徐云凤赤着脚，踩过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高跟鞋被她拎在手里，鞋跟上沾着血珠。
那些之前还在哄笑的男男女女，此刻像被扼住喉咙的鸡，缩在墙角，身体筛糠般抖动，连呼吸都停滞了。
徐云凤没有看他们。
她走到长廊尽头，推开一扇窗，将带血的高跟鞋丢了出去，然后转身，沿着来路返回。
她再次经过那群人，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直到她回到付国华所在的VIP套房，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压抑的死寂，那些人才猛地抽了一口气，瘫软在地，有人甚至当场失禁。
房间内，付国华还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
徐云凤走到床边，俯下身，看着他涣散的瞳孔。
“付二爷，你猜，你那个好大哥付桑槐，现在在干什么？”
她自问自答，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愉悦。
“他在跪着。跪在天丐前辈的门外，像条狗一样，求前辈替他出头呢。”
“而我，”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付国华的眉心，“就是前辈赐给你们付家的‘恩典’。”
她站起身，走向浴室。
“好好活着，看着付家是怎么一点点覆灭的。看着你大哥，怎么跪着死。”
水声响起，洗去了她身上的血污和别人的气味。
……
龙城西山，青砖小院。
付桑槐、郭文泽、楚山河三人依旧跪在门前，头颅低垂，姿态谦卑。
徐云凤离开时的那番话，像魔音一样在付桑槐脑中回响。
“一炮泯恩仇”，这五个字是对他、对整个付家最大的羞辱。
他不敢想象，那个女人此刻正对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做着什么。
但他不敢动，也不敢问。
在天丐的意志面前，个人的荣辱，家族的仇恨，都显得微不足道。
“吱呀——”
紧闭的院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容普通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跪着的三人，又看了看他们身后捧着礼物的子弟。
“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青年的声音没有起伏。
三人心中一沉。
这是……不见的意思？
“前辈！”郭文泽急忙开口，“我等并非为报私仇而来！司马家勾结外人，在龙城大开杀戒，此举已严重破坏了燕前辈定下的规矩！我等恳请天丐前辈出手，维护龙城秩序，以正视听！”
他说得慷慨激昂，却不敢抬头。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压抑的气氛让三位家主冷汗直流。
许久，院内传来一个苍老而淡漠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规矩，确实不能破。”
仅仅七个字，让三人如蒙大赦，狂喜涌上心头。
成了！
“司马家，与外人勾结，扰乱龙城，当诛。”
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敲定了司马家的命运。
“于千。”
“弟子在。”门口的青年立刻躬身应道。
“传我令。今夜子时，集结‘规行堂’甲字三队，乙字五队。由你带队，踏平司马庄园，上下三百一十二口，不留活口。”
“是。”于千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至于秦小春……”那个声音顿了顿，“他背后那人，有些麻烦。暂且不必理会。先拔掉他在龙城的爪牙。”
“弟子明白。”
院门，缓缓关上。
付桑槐、郭文泽、楚山河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和快意。
“恭送前辈！”
三人重重叩首，然后才站起身，带着身后的子弟，满心畅快地离去。
司马家，完了！
秦小春，我看你还怎么狂！
院内。
于千站在原地，低着头，没人能看见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攥得发紫。
一个扎着双马尾，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从里屋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游戏机。
“哥，忙完啦？快来帮我打这个BOSS，太难了！”少女嘟着嘴抱怨。
她叫于宛，是于千的亲妹妹。
“小宛。”于千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怎么了哥？你脸色好难看。”于宛收起游戏机，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于千拉着她，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反手锁上了门。
“哥，你干嘛呀，神神秘秘的。”
“小宛，你听我说。”于千的表情严肃到了极点，“老祖下令，今晚子时，要灭了司马家满门。”
“啊？”于宛愣住了，“为什么啊？司马家不是一直很安分吗？”
“因为秦小春，因为那个叫李梦若的女人。老祖认为，司马家投靠他们，就是在挑战燕前辈的威严，是在破坏规矩。”
“可……可这就要灭人满门？三百多口人啊！”于宛的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忍。
“在老祖眼里，规矩，大过人命。”于千闭上眼，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要我带队。”
“什么？”于宛后退一步，“哥，那你……”
“我不能去。”于千睁开眼，目光决绝，“我做不到。”
“可这是老祖的命令！你敢违抗，他会杀了你的！”于宛急得快哭了。
“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杀那些无辜的人。”于千抓住妹妹的肩膀，“小宛，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也只有你能救司马家。”
“我？我能做什么？”
“去给秦小春报信。”于千一字一句地说道。
于宛的身体僵住了。
“哥，你疯了！这是背叛！老祖要是知道了，我们两个都得死！”
“我不管。”于千说，“我只知道，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必须为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三百多条人命，因为所谓的‘规矩’而惨死。”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塞到于宛手里。
“这是‘规行堂’的通行令牌，你拿着它，可以畅通无阻地离开西山。你马上去找秦小春，把这件事告诉他。”
“可是……我连秦小春在哪都不知道啊！”
“去司马家。”于千说，“他现在，一定在司马家。快去！子时之前，一定要找到他！晚一刻，司马家就多一分危险！”
于宛看着哥哥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手里的令牌，她咬了咬牙。
“好！哥，你等着我！”
她不再犹豫，转身打开房门，像一只灵巧的猫，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徐云凤赤着脚，踩过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高跟鞋被她拎在手里，鞋跟上沾着血珠。
那些之前还在哄笑的男男女女，此刻像被扼住喉咙的鸡，缩在墙角，身体筛糠般抖动，连呼吸都停滞了。
徐云凤没有看他们。
她走到长廊尽头，推开一扇窗，将带血的高跟鞋丢了出去，然后转身，沿着来路返回。
她再次经过那群人，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直到她回到付国华所在的VIP套房，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压抑的死寂，那些人才猛地抽了一口气，瘫软在地，有人甚至当场失禁。
房间内，付国华还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床上。
徐云凤走到床边，俯下身，看着他涣散的瞳孔。
“付二爷，你猜，你那个好大哥付桑槐，现在在干什么？”
她自问自答，声音带着一丝病态的愉悦。
“他在跪着。跪在天丐前辈的门外，像条狗一样，求前辈替他出头呢。”
“而我，”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付国华的眉心，“就是前辈赐给你们付家的‘恩典’。”
她站起身，走向浴室。
“好好活着，看着付家是怎么一点点覆灭的。看着你大哥，怎么跪着死。”
水声响起，洗去了她身上的血污和别人的气味。
……
龙城西山，青砖小院。
付桑槐、郭文泽、楚山河三人依旧跪在门前，头颅低垂，姿态谦卑。
徐云凤离开时的那番话，像魔音一样在付桑槐脑中回响。
“一炮泯恩仇”，这五个字是对他、对整个付家最大的羞辱。
他不敢想象，那个女人此刻正对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做着什么。
但他不敢动，也不敢问。
在天丐的意志面前，个人的荣辱，家族的仇恨，都显得微不足道。
“吱呀——”
紧闭的院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面容普通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看了看跪着的三人，又看了看他们身后捧着礼物的子弟。
“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青年的声音没有起伏。
三人心中一沉。
这是……不见的意思？
“前辈！”郭文泽急忙开口，“我等并非为报私仇而来！司马家勾结外人，在龙城大开杀戒，此举已严重破坏了燕前辈定下的规矩！我等恳请天丐前辈出手，维护龙城秩序，以正视听！”
他说得慷慨激昂，却不敢抬头。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压抑的气氛让三位家主冷汗直流。
许久，院内传来一个苍老而淡漠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规矩，确实不能破。”
仅仅七个字，让三人如蒙大赦，狂喜涌上心头。
成了！
“司马家，与外人勾结，扰乱龙城，当诛。”
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敲定了司马家的命运。
“于千。”
“弟子在。”门口的青年立刻躬身应道。
“传我令。今夜子时，集结‘规行堂’甲字三队，乙字五队。由你带队，踏平司马庄园，上下三百一十二口，不留活口。”
“是。”于千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至于秦小春……”那个声音顿了顿，“他背后那人，有些麻烦。暂且不必理会。先拔掉他在龙城的爪牙。”
“弟子明白。”
院门，缓缓关上。
付桑槐、郭文泽、楚山河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和快意。
“恭送前辈！”
三人重重叩首，然后才站起身，带着身后的子弟，满心畅快地离去。
司马家，完了！
秦小春，我看你还怎么狂！
院内。
于千站在原地，低着头，没人能看见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攥得发紫。
一个扎着双马尾，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从里屋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游戏机。
“哥，忙完啦？快来帮我打这个BOSS，太难了！”少女嘟着嘴抱怨。
她叫于宛，是于千的亲妹妹。
“小宛。”于千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怎么了哥？你脸色好难看。”于宛收起游戏机，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于千拉着她，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反手锁上了门。
“哥，你干嘛呀，神神秘秘的。”
“小宛，你听我说。”于千的表情严肃到了极点，“老祖下令，今晚子时，要灭了司马家满门。”
“啊？”于宛愣住了，“为什么啊？司马家不是一直很安分吗？”
“因为秦小春，因为那个叫李梦若的女人。老祖认为，司马家投靠他们，就是在挑战燕前辈的威严，是在破坏规矩。”
“可……可这就要灭人满门？三百多口人啊！”于宛的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忍。
“在老祖眼里，规矩，大过人命。”于千闭上眼，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要我带队。”
“什么？”于宛后退一步，“哥，那你……”
“我不能去。”于千睁开眼，目光决绝，“我做不到。”
“可这是老祖的命令！你敢违抗，他会杀了你的！”于宛急得快哭了。
“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杀那些无辜的人。”于千抓住妹妹的肩膀，“小宛，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也只有你能救司马家。”
“我？我能做什么？”
“去给秦小春报信。”于千一字一句地说道。
于宛的身体僵住了。
“哥，你疯了！这是背叛！老祖要是知道了，我们两个都得死！”
“我不管。”于千说，“我只知道，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必须为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三百多条人命，因为所谓的‘规矩’而惨死。”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塞到于宛手里。
“这是‘规行堂’的通行令牌，你拿着它，可以畅通无阻地离开西山。你马上去找秦小春，把这件事告诉他。”
“可是……我连秦小春在哪都不知道啊！”
“去司马家。”于千说，“他现在，一定在司马家。快去！子时之前，一定要找到他！晚一刻，司马家就多一分危险！”
于宛看着哥哥决绝的眼神，又看了看手里的令牌，她咬了咬牙。
“好！哥，你等着我！”
她不再犹豫，转身打开房门，像一只灵巧的猫，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