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劫(十二)-《路人甲修仙趣闻录》

  烈女怕缠郎。

  没了以往诸多记忆的岳芽也是如此。

  试问又有几人能拒绝一个,为了跟你共度余生,而毁了自己脸的人呢?

  或许现实中,有过两世记忆的岳芽可以。

  但这个没有任何记忆与阅历的岳芽是绝对无法拒绝的。

  ......

  ...

  岳芽坐在房门外,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忙进忙出,将那平凡的小房子布置的越来越喜庆。

  看到他早有预谋的拿出各种各样婚事需要准备的东西,就知道他是真的早有预谋。

  岳芽随手从地上捡了一个小木棍儿,有些忐忑的戳着地上的蚂蚁洞。

  她有些暗暗懊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呢?

  怎么就看到无名脸上的伤就张不开嘴拒绝呢?

  “唉......”

  岳芽叹了口气。

  正在她想的出神之际,一双手从她的脖子后面伸出,将她向后一带。

  她的后背顺势靠进了无名滚烫的胸膛。

  “我的妻主大人,婚房已经布置妥当。恳请其主与我一同拜堂。”

  那激动到有些暗哑的音调听着岳芽耳朵眼儿止痒,忍不住耸肩歪头蹭了蹭耳朵。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个词儿?”

  无名搂着岳芽,下巴轻轻的抵在岳芽的肩窝亲昵的开口:

  “我特意找人打听过的,入赘不就是要叫妻主大人的。我以后要跟你姓,将来若是有了孩子,也是要随你了姓的。”

  岳芽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微微蹙眉看向这天。

  “听着怪别扭的,还是像往常一样唤我吧。”

  “嗯。”

  无名缱绻的把脸埋进岳芽的颈窝蹭了蹭:

  “都听我们小芽儿的。”

  岳芽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强忍下了立马逃离的冲动。

  ......

  岳芽原以为连迎亲队伍都不认识,还需要问她的无名,哪里会懂得所谓夫妻之间的那些事。

  于是便自以为是的想,只要随便编一套说辞,糊弄一下便好。

  可不知那等事儿,没人能比得过无名这个前邪教圣子。

  毕竟他有记忆起,就是在学这事。

  从前对些东西厌恶至极的无名,如今却已知晓了其中的美妙。

  贪婪的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肯放过。

  岳芽后悔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火炕的边沿,想要借力逃开。

  却不料下一瞬。

  无名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便强行的挤进了岳芽的指缝,卸了她手上的力道。

  无名喘着粗气,用牙齿轻轻的研磨岳芽的耳尖。

  鼻孔喷出的热气打在岳芽的耳朵上,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芽儿,我的月牙儿,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不......唔......”

  岳芽刚从牙缝里挤出个不字,就被他强行摆过脑袋霸道吻住,将岳芽要拒绝的话全部都堵了回去。

  那不知何时又重新雕刻的龙凤喜烛早已燃尽,变为一滩尚未凝固的蜡油。

  筋疲力尽,就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的岳芽,此时就跟那蜡油一般瘫在那儿,能让人任意揉圆搓扁。

  不知疲惫的无名,满面红光的把累坏了的岳芽清理干净。

  重新进了被窝,珍之重之的将快软成水的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一脸餍足的闭上了眼睛,呼吸逐渐平稳,睡得香甜。

  殊不知此刻的岳芽脑海里正在闪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

  就比如:

  自己好像在背着什么人在爬着石梯,那石梯又陡又峭,她双手双脚并用的往上爬。

  她不知道自己爬上去要干什么,但内心总是有种信念支撑着她必须要爬上去。

  一眨眼。画面陡然一变:

  自己应该侧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三八六十度环绕音的围绕在自己的周围:

  “芽芽!”

  “芽芽,你在给我形容形容这果子是个什么味道吧!”

  岳芽的心猛地一疼,刚想开口问那个人是谁,画面又变了。

  一个比自己高出两个头还多的一个男子,身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看着自己:

  “我送你一场造化可好?”

  之后,那人的胸膛开始流血,最后出现了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原本那模糊的五官上,也能清楚的看到一只眼睛在流着血泪。

  岳芽心痛的无法呼吸,一手捂着胸口无声的嘶吼着,一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

  可是啊——

  还不等她颤抖的指尖触碰到那人,那人的身影就彻底的消散了。

  不等她将情绪消化一下,画面又是一转:

  “妹!”

  听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岳芽的泪水瞬间决堤。

  有委屈,也有思念。

  岳芽赶紧回身望去。

  只见一身白衣,外披淡蓝色外袍,一头白发的人,站在一棵结满紫玉枣的果树下。

  岳芽依旧看不清人的脸。

  “妹啊.......快醒来了。”

  ...

  “醒醒!”

  “小芽儿!醒醒!”

  “快醒醒!”

  “求你!快醒醒。”

  岳芽缓缓的睁开眼睛。

  视线从最初的模糊转为清明。

  只见无名一脸焦急的将她抱在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砸在她的脸上。

  “真是的......”

  岳芽的声音疲惫又沙哑。

  她抬起手,轻轻的把无名脸上的泪擦掉。

  “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

  “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

  无名把脸埋在了岳芽的颈窝蹭了又蹭:

  “你满头的冷汗,还怎么叫也叫不醒。”

  岳芽安抚的顺了顺他的后背:

  “没事儿,只是做噩梦了而已。”

  【噩梦?噩梦吗?】

  岳芽在心里是这么问自己的。

  梦里的内容基本上被她遗忘了个七七八八。

  只堪堪保留下了那种,无法形容的悲伤像一层阴霾一样,笼罩住了她的心尖久久不散。

  两人都没有在意她口中的那个‘又’字从何而来。

  ......

  日子还要一天天的继续。

  很快又到了一年中的冬季。

  忙碌了一整个秋天。

  备足了足够多的生活物资,大雪封山后,便过起了猫冬的清闲日子。

  没事可做的两人,每天都食髓知味的腻歪在一起,做尽了夫妻间该做的事。

  然而越是缠绵过后,岳芽的梦也就越是清晰。

  甚至已经有些开始怀疑现在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将人揽到怀里抱着,把玩着岳芽手指的无名,看着岳芽又走神了,抓起她的手轻轻咬了一下。

  “嘶......”

  岳芽回神,有些无奈的看向无名,又看了看刚刚被咬疼的手指:

  “我刚刚挖鼻屎了。”

  带着宠溺微笑的无念,脸色一僵,缓和过来后,又在那只手上落下一吻:

  “没事。为夫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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