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黑袍之谜-《豪门骄子:五胡争霸录》

  溶洞的震动刚停,我后颈的冷汗就顺着衣领往下淌。

  曾瑶的手指在我手心里轻轻抽搐,我低头看她,她额角沾着石屑,睫毛上挂着汗珠,明明疼得厉害,还硬撑着冲我扯出个苍白的笑:"公子...我没事。"

  "没事个屁。"我的声音发颤,伸手去摸她后颈——那里有道红紫的指痕,像被铁钳夹过。

  我喉咙发紧,把她抱得更紧些,碎玉还攥在掌心里,裂纹处的血珠蹭得我掌心发痒。

  这玉刚才凉得像块冰,现在倒有些温热了,不知是不是沾了我们俩的血。

  洞外的风声突然变了调,像有人在吹埙,呜咽着刮过溶洞入口。

  我抬头,石桌上的古籍不知何时被翻到最后一页,血字在月光下泛着暗褐,"解咒者,必成新咒"八个字像生了爪子,挠得我眼皮直跳。

  曾瑶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突然攥紧我的袖口:"公子...那玉..."

  碎玉在我掌心里发烫。

  我摊开手,裂纹里渗出的血珠没了,反倒是原本浑浊的玉身泛起幽蓝,像要把月光吸进去。

  前几日在矿山底下挖到这玉时,老矿工说这是晋室旧物,能镇邪祟,现在看来...怕不是镇邪,是招邪。

  "叮——"

  金属碰撞声从溶洞深处传来。

  曾瑶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她什么时候又把匕首捡起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黑暗里看,就见二十步外的阴影里,有道黑黢黢的影子正往这边挪。

  兜帽压得低,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可那左眼...那团翻涌的黑雾,我刚才在密室门口见过。

  "你他妈到底是谁!"我把曾瑶推到身后,碎玉攥得生疼。

  这玉之前在矿山能震退山魈,现在总该有点用吧?

  可刚才黑袍人抬手那一下,曾瑶的匕首就被震飞,我扑过去时像被墙撞了——他的力气根本不是凡人该有的。

  黑袍人没说话,只是抬手。

  曾瑶的匕首突然"咻"地飞起来,刀尖直指她咽喉。

  我想都没想就扑过去,碎玉在掌心灼得发烫,"咔"地裂了道新缝。

  匕首擦着我耳边扎进石壁,石屑溅了我一脸。

  曾瑶拽住我胳膊,声音发颤:"公子,他...他刚才动嘴了吗?"

  动嘴?

  我刚才光顾着看匕首,没注意。

  再看黑袍人,他的嘴确实没动,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锈了的风箱:"陆公子,别急着问名字。"他抬手扯下兜帽,露出整张脸——苍白得像泡了三天水的尸体,左眼是团黑雾,右眼却是极亮的琥珀色,"你手里的玉,叫玉衡。

  晋元帝当年用它镇我,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我脊梁骨发凉。

  晋元帝?

  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东晋皇帝,眼前这人...活了三百多年?

  "知识洞察眼"突然在我脑子里嗡地一响。

  这是我穿越过来就有的金手指,能看穿别人内心,可每次用都要失忆十分钟——现在这情况,不用不行了。

  我咬咬牙,盯着黑袍人的右眼。

  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黑雾翻涌的左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画面:血月之下的祭坛,穿玄色道袍的人举着玉衡往他心口砸;他跪在地上嘶吼,黑雾从七窍涌出;最后一个画面是个泛黄的绢帛,上面写着"墨流苏"三个字。

  "墨流苏?"我脱口而出。

  黑袍人的脚步顿了顿,右眼闪过一丝惊讶:"有意思,你能看见?"他往前走了两步,溶洞的地面跟着震动,"看来晋室的破咒术传到现在,倒养出个有意思的小耗子。"

  "谁是耗子!"曾瑶突然从我身后窜出来,手里多了把淬毒的短刃——这丫头什么时候把袖中刃藏好了?

  她的刀尖抵着墨流苏的咽喉,手却在抖,"放...放了我们,否则我..."

  "否则如何?"墨流苏的右眼眯起来,黑雾突然从他左眼涌出来,缠住曾瑶的手腕。

  她闷哼一声,短刃当啷落地,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脚尖离地面半尺。

  我扑过去要拽她,却被黑雾缠住脚踝,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碎玉飞出去,在墨流苏脚边打转。

  "想要她活命?"墨流苏弯腰捡起碎玉,裂纹在他指尖泛着幽光,"和我合作。

  玉衡里有晋室镇压我的咒术,你帮我解开,我保你和这丫头在这乱世里横着走。"

  我趴在地上,看着曾瑶被黑雾勒得脸色发紫,喉咙里像塞了团火。

  合作?

  这老怪物活了三百年,能信?

  可要是不答应...我摸向腰间的火折子——之前在矿山对付山魈时,火能克黑雾。

  "好。"我咬着牙说,"我帮你解咒,但你得先放了她。"

  墨流苏的右眼闪过一丝笑意:"聪明。"黑雾松开曾瑶,她摔在我怀里,剧烈咳嗽。

  我拍着她后背,手却悄悄把火折子塞进她掌心——等会我要是动手,她得趁机烧黑雾。

  "说吧,怎么解?"我盯着墨流苏手里的玉衡。

  他把玉举到眼前,裂纹里渗出淡金色的光:"晋室的咒术在玉里,需要活人的血引。

  你..."

  他的话没说完。

  我突然抄起脚边的石片,砸向他握玉的手。

  玉衡"当啷"落地,我扑过去要捡,却被他一脚踹在胸口。

  曾瑶趁机划着火折子,火星溅在黑雾上,腾起一股焦臭。

  墨流苏嘶吼一声,黑雾瞬间缩回到他左眼,他捂着眼睛后退两步:"你敢烧我!"

  "敢烧的多了!"我捡起玉衡,拉着曾瑶往溶洞深处跑。

  身后传来石块坍塌的声音,我回头看,墨流苏的左眼黑雾翻涌,溶洞的石壁正在裂开。

  曾瑶拽着我往左边躲,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碎石溅得我脸上生疼。

  "陆尘!"墨流苏的声音像打雷,"玉衡镇了我三百年,解咒者必成新咒——你以为你能逃?"

  我跑得肺都要炸了,怀里的玉衡突然发烫,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曾瑶突然拽住我:"公子,那边!"她指着溶洞尽头的裂缝,月光从那里漏进来,照见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

  我把她推进去,自己刚要钻,后腰突然一疼——黑雾缠住了我的腿。

  "还给我!"墨流苏的手穿透石缝,指甲长得像兽爪,抓向玉衡。

  我咬牙把玉往怀里按,裂纹里的金光突然大盛,黑雾"滋啦"一声缩回他的手。

  他惨叫一声,缩回胳膊。

  我趁机挤进石缝,和曾瑶一起往洞外爬。

  等我们滚到洞外的山坡上时,天已经快亮了。

  曾瑶扶着我坐起来,我摸了摸后腰——那里有五道青紫色的抓痕,正往外渗血。

  她掏出手帕要给我包扎,我却盯着山脚下。

  晨雾里,墨流苏的身影站在溶洞入口,他的左眼黑雾更浓了,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陆尘,这只是开始。

  玉衡的咒,你解不了,就等着替我受三百年镇压吧!"

  曾瑶的手一抖,手帕掉在地上。

  我捡起玉衡,裂纹里的金光已经暗了,可摸起来还有余温。

  山风卷着晨雾吹过来,冷得我打了个寒颤。

  "公子,我们...我们去哪儿?"曾瑶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摸了摸她的头,把玉塞进怀里:"去北边。

  墨流苏说北方有个巫师组织,既然他们找玉衡,那我们就...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她点点头,扶我站起来。

  山脚下的晨雾里,墨流苏的身影渐渐模糊,可他的话还在我耳边转:"解咒者,必成新咒。"我攥紧玉衡,看着东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觉得这乱世的天,好像更阴了。

  "走。"我拉着曾瑶往山后走,那里有条隐蔽的小径,能绕过矿山的哨卡。

  背后传来溶洞坍塌的轰鸣,像谁在冷笑。

  我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