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镜像迷局,我才是原住民?-《豪门骄子:五胡争霸录》

  钟声炸响的瞬间,我的耳膜像被重锤敲了一记。

  怀里曾瑶的发尾扫过我下巴,带着股熟悉的沉水香,可这抹熟悉却像根刺,扎得我后颈发凉——方才在镜中看到的西装男人,此刻正站在小巷尽头。

  "公子小心!"曾瑶突然踢开脚边半块砖。

  我顺着她的力道侧身,青铜甲碰撞声擦着耳尖炸响。

  三五个士兵从两侧墙根窜出来,LED灯在甲片上明灭如鬼火,旗子上"逆命者捕"四个字被血月映得发红。

  我把曾瑶往身后一推,手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把从矿山带出来的短刀,此刻却只摸到一片空。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这是第二次了,最近总在紧要关头记不起随身物件的位置。

  知识洞察眼突然发烫,我咬着牙激活,眼前的士兵瞬间被透明字幕覆盖:"目标体温36.7℃,心率112,甲下藏着淬毒短刃。"可等我眨眨眼再看,字幕却变成了:"宿主记忆紊乱,剩余使用次数-1。"

  "陆尘。"

  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坐在墙头上,皮鞋尖晃悠着,碎玉在他掌心泛着幽光——和曾瑶袖中那枚,连裂痕都长得一模一样。

  他冲我笑,梨涡在左脸陷下去,和我高中时打篮球撞在单杠上留下的疤位置分毫不差。

  "你是谁?"我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恐惧,是后槽牙在不受控地打战。

  曾瑶的手指勾住我小指,这次她没说"别怕",但掌心的温度像团火,烧得我指尖发麻。

  西装男人跳下来,皮鞋底碾过碎瓦,发出和我现代公寓楼下地砖一样的脆响。"我是你啊。"他歪头,"或者说,你是我?"

  士兵们突然收了兵器,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他走过他们身边时,甲片上的LED灯依次熄灭,最后一个士兵的眼珠突然翻白,喉间挤出电子音:"镜像确认,目标锁定。"

  "你知道我现代公寓的门牌号吗?"我脱口而出。

  这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404,因为总记不住,我在门把手上系了根红绳。

  "404,红绳结是双扣,因为你妈说双扣吉利。"他笑得更开了,"你六岁那年摔碎过爷爷的茶碗,藏在床底,结果被蟑螂爬满;十三岁在巷口救过只瘸腿猫,取名阿福,后来它跟隔壁老张头的橘猫跑了;去年生日你喝多了,在KTV唱《海阔天空》破了音,曾瑶录了视频威胁要发家族群......"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知识洞察眼不受控地启动,这次没有字幕,只有他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响:"他在害怕,他在怀疑,他的信念出现裂缝了。"

  "够了!"我吼出声,惊得墙根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曾瑶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肉里,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从指尖到膝盖,像被抽走了脊梁骨。

  西装男人停住脚步,眼尾的泪痣随着表情晃动。"你以为穿越是意外?"他举起碎玉,"这玉是轮回印,每一世都会分裂出残片。

  上一世你死在乱军里,意志太顽固,天道就派我来......"

  "动摇他的信念。"曾瑶突然插话。

  她不知何时摸出那柄我以为丢了的短刀,刀尖抵着西装男人咽喉,"公子说过,真正的自己,是记得重要的人眼睛颜色的那个。"

  我猛地抬头看她。

  曾瑶的眼睛是琥珀色,在火光里会泛金,这是我十六岁那年熬夜给她编头绳时发现的——当时她蹲在灶前添柴,火星子溅在脸上,我盯着她眼睛看了半宿。

  西装男人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伸手碰了碰刀尖,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淌,滴在碎玉上。"你看,他连自己的金手指都控制不好。"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知识洞察眼的灼烧感顺着皮肤爬上来,"使用一次失忆十分钟?

  那是天道给你的镣铐。

  我用,从来不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盯着我们交握的手,突然笑了。"上周三晚上,我在矿山密室里,对着曾瑶发过誓。"我一字一顿,"我说,就算全世界都要我死,我也要带她走出这个乱世。"

  西装男人的表情裂了道缝。

  他的指尖开始透明,像被水化开的墨。"你......你怎么记得?

  那时候你刚用完洞察眼,应该失忆了......"

  "因为有人帮我记着。"我转头看向曾瑶。

  她正用袖子擦我手腕上的血,动作轻得像在哄孩子,"她说,重要的事,要两个人一起记。"

  西装男人的身体开始崩溃,碎玉从他掌心掉下来,和曾瑶的那枚撞在一起,发出清越的响。"你们以为打破了轮回......"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其实,这只是另一场筛选的开始......"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士兵们突然像被抽走了线,哗啦啦倒了一地。

  曾瑶蹲下去捡碎玉,我这才发现她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用力过猛,指节白得像雪。

  "公子?"她转身时,我眼前突然发黑。

  最后一秒的意识里,是她接住我时的温度,和那句轻得像叹息的话:"你说过要带我回家......可如果'家'本身就是谎言呢?"

  再醒来时,我躺在草席上。

  曾瑶坐在窗边,碎玉在她掌心泛着幽光。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在她脸上割出道阴影。

  我想喊她,却发现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她突然抬头。

  月光落在她眼睛里,我这才发现,那抹琥珀色深处,藏着片我从未见过的暗涌。

  "瑶瑶......"我哑着嗓子开口。

  她冲我笑,和往常一样甜。

  可窗外的夜空里,不知何时浮起片金光,像团被揉碎的星子,正缓缓往这里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