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瑶儿说送客,那我只负责开门!-《豪门骄子:五胡争霸录》

  我盯着远处山林里莫名响起的哭声,不是人声,更像是大地在呜咽。

  那声音不像风穿过石缝,也不像野兽濒死哀鸣——它是有重量的,压得人胸口发闷,仿佛整座矿山都在喘不过气来。

  曾瑶却松开我的手,独自走向断崖边缘,风吹起她衣角,像一只将要振翅的金羽鸟。

  “它来了。”她说得轻描淡写,可我知道她在等这一刻很久了——上一世她失败的地方,这一世要亲手补上。

  她的脚步很稳,没有回头。

  我知道她不是逞强,而是终于等到了能让她不再孤军奋战的人。

  我不动,不是怕,是信。

  她要主导这场戏,我就必须藏好自己的底牌,哪怕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她蹲下摸了摸青苔,指尖沾上一点金粉,像是从石头里渗出来的光:“这是‘逆命之血’残留的‘锚点’,每一滴血都刻着执念。”她语气平静得可怕,“上一世我死在这儿,血渗进石头,成了它的饵……但现在,我要让它变成陷阱。”

  她抬头看我,眼神清澈,却藏着一场烧了千年的火。

  “你信我吗?”

  我没犹豫:“从你替我挡毒箭那天起,我就信你比信命多。”

  她笑了,不是笑给我看,是笑给那个躲在黑暗里的东西听。

  接着她开始布置。

  不是靠蛮力,也不是靠符咒,而是用情绪做引子——她说这世上最厉害的陷阱,从来不是刀剑,是人心溃烂时的味道。

  她让我用血在断崖三面画出一个残缺的阵法,名字叫“因果回响阵”,听着像高人手笔,其实是我现编的,但她说正好合适——故意留一个缺口,像是慌乱中布阵失败,像是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然后她割破手腕,血滴入那缺口,低声念出一段古语,不是攻击咒文,而是唤醒“锚点共鸣”的密语!

  那一刻,整片乱石堆泛起微光,如同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青苔蠕动,岩石轻颤,连风都变得粘稠起来。

  这不是杀招,是情绪放大器——能把靠近者的恐惧、悔恨、执念全都放大十倍!

  我站在阵外,没动。

  她也没让我进去。

  因为她知道,一旦我踏入阵中,金手指就会被动触发,失忆十分钟——而现在,我们输不起哪怕五秒。

  夜色更深了,哭声越来越近,不再是呜咽,而是变成了低语,一句一句钻进耳朵:“你骗我……你说会救我……你说不会丢下我……”

  那是我听过的最阴冷的声音,带着熟悉感,像是谁在我耳边重复一场我没参与过的背叛。

  但我没动。

  我只是看着曾瑶站在阵心,背对着我,像一座即将崩塌又注定重生的山。

  她闭着眼,血顺着指尖滑落,在地上汇成一道细流,流向那个缺口——那是唯一的破绽,也是唯一的入口。

  “来啊,”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整片山谷,“你不是一直想吃掉我吗?这次,我给你机会。”

  风停了。

  连石头都不再发光。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等那个藏在哭声背后的影子,踏入这个由执念编织的牢笼。

  我慢慢退后一步,故意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气雾,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

  心里却盘算着一件事:万一出事,我就立刻发动“知识洞察眼”。

  我咳出一口血,腥甜在舌尖蔓延,像是提醒我这不是演戏——身体的确快到极限了。

  但我不能倒,至少在这东西彻底踏进陷阱前,我得让它相信:我们撑不住了。

  黑影从雾里浮出来时,像一块腐烂的布被风掀开,带着陈年棺木的气息。

  它比上次更凝实,轮廓隐约勾勒出一张扭曲的人脸,眼窝深陷处没有光,只有不断蠕动的暗色液体。

  它没急着扑来,反而绕着阵法缓缓踱步,鼻子似的部位微微翕动,仿佛真在嗅“绝望”的味道。

  我心里冷笑:你当然怕反抗者,因为你吃过太多逞强的灵魂,都被反噬烧成了灰;可你也最贪恋崩溃边缘的人——那种情绪像蜜糖,甜到发苦。

  曾瑶站在阵心不动,血还在流,但她呼吸平稳得不像话。

  我知道她在忍,在等,在用自己做饵,钓那根藏在执念深处的线。

  黑影终于停下,在缺口前驻足。那一瞬,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它笑了,声音像是千万个亡魂在喉咙里摩擦:“你……又来了……”

  话未落,它猛然扑入缺口!

  就是现在!

  曾瑶双眸骤然睁开,瞳孔中金芒炸裂,如日初升!

  她胸口那道命轮裂口迸发出刺目金光,宛如利刃斩向黑影——不是攻击,是驱逐!

  是清算!

  黑影惨叫,猛地后退,身形几近溃散。

  可它没消失,反而发出一声极低、极诡的笑:“是你……又是你……”

  那一瞬,我脊背发凉。

  它认得她。不是这一世,是上一世。甚至……更早。

  还没来得及细想,整片断崖轰然震动,乱石崩裂,尘土冲天!

  一道更深的黑暗从地底缓缓升起,不像影子,更像是某种沉睡千年的意识苏醒了一缕残念——冰冷、古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这不是投影。这是本源的一缕意志,亲自下场了。

  黑影退了,缩回雾中,竟有几分畏惧。

  可断崖下的黑暗还在蠕动,像活物般试探着爬上来,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温热感。

  我冲过去扶住曾瑶肩膀,她整个人轻得像纸,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已无一丝血色。

  但她握紧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我皮肉里,声音微弱却清晰:

  “它……不是冲我来的。”

  “它是冲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