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你认主认错,老子直接抢你祖宗!-《豪门骄子:五胡争霸录》

  铛——

  那声钟响还在耳膜里震颤,像一根烧红的铁丝反复刮擦神经。

  我跪在荒庙的废墟上,肩头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血,混着幽蓝的火苗,一滴一滴砸在地面,竟发出金属碰撞般的脆响。

  视野边缘的画面还在闪——雪地、祭坛、竹简、撕裂的名字……那些不是记忆,是篡改。

  是有人在往我脑子里塞一部早就写好的“生平”,想让我以为自己本就属于这里,本就该跪着念那句“我以真名起誓”。

  可我不是。

  我是陆尘,二十一世纪的金融精英,穿书穿到这具被欺辱的公子身上,靠一双“知识洞察眼”活到现在。

  虽然每次使用都会失忆十分钟,但至少我知道——名字不是命,是别人给你套上的枷锁。

  而现在,这口破钟,想用我的血,把枷锁焊死。

  “咳……”怀里的曾瑶忽然轻颤了一下,睫毛抖得像风中的蝶翼。

  她嘴角那道金血又溢出一缕,顺着下巴滑落,不散,不化,反而像有意识般蜿蜒爬行,直奔脚下那道裂开的石槽。

  我心头猛地一跳。

  刚才那声“尘哥……快停手”,不是幻觉。

  是她在火中留下的执念,是她用命刻进我意识里的警告。

  可她为什么要说“你在烧她的命”?

  她的命……早就该燃尽了才对。

  从她替我挡下第一道“名火”开始,她的魂就在一点点被炼化,成了维持这仪式的燃料。

  除非……

  她根本不是燃料。

  她是反炼者。

  我盯着那缕金血融入石槽,与残存的蓝焰交织,竟凝成一道极淡的符纹——逆五芒,断三脉,封“正”字于顶,破“名”字于底。

  逆名符。

  不是为了正名,而是为了夺名。

  谁喊出名字,谁才是真正的“正名者”?

  不,错了。

  谁能让名字反噬其主,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这符,是钥匙,也是刀。

  我咧了咧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笑出了声:“好丫头……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宁可把自己烧成灰,也要给我留一把捅穿谎言的刀。”

  我撕下衣襟,蘸着她唇边的金血,在掌心重新勾画那道符。

  每一笔都像在割肉,血未干,符已颤,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底下嘶吼。

  与此同时,我把门环的残片狠狠插进石槽的裂缝。

  那里是地脉与火焰交汇的节点,也是整座荒庙的“命门”。

  残片一入,整块地面开始震颤,蓝焰骤然收缩,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抽离。

  庙外,那口锈钟发出一声痛苦的嗡鸣。

  铛——!

  不再是清越,而是嘶哑,像是喉咙被掐住的惨叫。

  紧接着,钟身剧烈晃动,表面锈迹大片剥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名字。

  成千上万,层层叠叠,有的被划去,有的被钉穿,有的则被血浸透。

  而最中央,三个名字深深嵌入钟腹:林昭、陆尘、曾瑶。

  三道黑影从钟内喷出,像被揉成纸团的诏书,在空中疯狂扭曲、膨胀、撕扯,彼此吞噬,争夺展开的顺序。

  林昭先开口,声音苍老而悲怆:“我以真名起誓,代代守钟,不得出世……”

  陆尘接着念,是我的声音,却带着不属于我的虔诚:“我以真名献祭,换她一线生机……”

  最后是曾瑶,轻得像风:“我以无名之身,承你之名,焚尽三生……”

  三段誓言,三种命运,三条锁链,全指向同一个结局——我必须死,她才能活;我必须认主,钟才能醒。

  可没人问过我,想不想当这个“主”。

  “操。”我抹了把脸,掌心的符纹滚烫发红,“它以为名字是锁链?”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符上。

  血雾腾起的瞬间,符纹骤然亮起,一道阴流顺着地脉逆冲而上,直逼庙外锈钟。

  “名字是刀。”

  钟身猛地一震,三道黑影齐齐僵住。

  “谁的名字被烧得最久,谁就成祭品。”

  “谁的名字被刻得最深……”

  我缓缓站起身,肩头火焰倒卷入体,伤口在闭合,意识在沸腾。

  “谁就他妈是最大的傻逼。”

  三道黑影开始崩解,名字在扭曲,誓言在倒流。

  而那口钟,终于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哀鸣。无需修改

  那声钟鸣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刀斩断咽喉,余音卡在半空,凝成一片死寂。

  我站在废墟中央,掌心的符纹滚烫如烙铁,血焰顺着地脉逆冲而上,撞进钟腹的刹那,整座荒庙像是抽了筋骨般塌陷半寸。

  尘土簌簌落下,可我顾不上这些。

  我能感觉到——那股一直压在我头顶的“命定感”,碎了。

  不是解脱,是撕裂。

  “它以为名字是锁链,其实名字是刀。”我低声重复,舌尖还在流血,腥甜在口中蔓延,“老子今天不正名,不赎罪,就干一件事——抢名!你不是要‘认主’?那老子就当你的‘前主人’,把你祖宗的名号,踩在脚下当垫脚石!”

  话音落,符光炸裂。

  掌心那道逆名符像是活了过来,血纹蜿蜒如蛇,顺着我手臂逆流而上,在皮肤下刻出灼痛的轨迹。

  那“陆尘”二字在符中膨胀,不再是被刻录的名字,而是化作一头咆哮的凶兽,猛地扑向钟内那三团纠缠的黑影。

  林昭的名字最先崩解,像被撕碎的纸页,卷入血焰中化为灰烬;曾瑶的影子轻颤一下,竟主动退让,仿佛早就在等这一刻。

  唯有那“陆尘”之名,在血火中扭曲、膨胀,竟将另两团名字尽数吞噬,凝成一道猩红火柱,直贯钟腹!

  钟体剧震,锈壳大片剥落,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铭文——那是无数被抹去的“前任主人”,他们的名字被钉穿、被剜除、被火焚,可没有一个真正消失。

  它们只是沉睡,在等待一个敢把“认主”变成“夺主”的疯子。

  而我,就是那个疯子。

  “你以为‘认主’是臣服?”我冷笑,一步步走向那口震颤的锈钟,“可老子从不信命,更不信名。名字是什么?是别人喊你时甩出的钩子,是社会关系里的标签,是系统账户的ID!它不该决定我是谁——我才是决定它值不值得被记住的人!”

  我猛然抬手,将沾满金血的残符拍向钟面。

  轰——!

  一声不似人间的巨响炸开,钟体中央裂开一道细缝,不规则,像被什么从内部撕咬出来的伤口。

  一股黑稠如沥青的液体从中渗出,滴落在地的瞬间,竟燃起火焰。

  但那火,是白的。

  纯白,无烟,静得诡异。

  它不跳跃,不蔓延,只是静静地烧着,仿佛在融化空气本身。

  更诡异的是,那白火落地后,并未灼烧石板,反而像活物般缓缓蠕动,朝我脚边聚拢。

  我心头一紧,本能后退半步。

  可就在这时——

  怀中的曾瑶突然睁开了眼。

  她瞳孔是空的,像两口枯井,却精准地锁定了我。

  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尘哥……”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铁锈,“火是‘名烬’……它烧的不是名字……是‘被记住的资格’……”

  我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追问,她眼中的光骤然熄灭,身体软了下去,再度昏厥。

  而那白火,已悄然爬上我的靴筒。

  它不烫。

  相反,冰凉刺骨,像无数细小的虫子顺着皮革缝隙钻进来,沿着小腿皮肤缓缓爬升。

  没有痛感,没有灼烧,可我能感觉到——它在啃食什么。

  不是血肉。

  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