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宗亲一见如故,张明承很是受用-《痞子毒士,太后直呼你好坏》

  男子吃起饭来,亦是极为优雅。

  许久过后,羊汤碗见底、两张小饼随之吃完,小碟之内,只剩下些许佐料。

  男子并无着急,掏出绢布擦拭好餐具,将一切收拾妥当揣好。

  他站起身来,便向外走去。

  商贩见状,立即笑脸迎了上来:

  “爷,一共十二文钱。”

  “想必你还不认识我。”男子不屑冷笑一声:“先记账便是。”

  男子随即很是自然便要离开。

  商贩却一把将其抓住:

  “你是谁都不行啊。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男子很是无奈连连摇头,显得对商贩极为轻蔑:

  “我乃是誉王五世孙,张明承。乃皇室宗亲、当今圣上长辈。”

  张明承洋洋得意。

  他自认为,小小商贩听得他的身份,自会诚惶诚恐。

  然而,并没有。

  商贩怒目圆睁,依然死死攥住张明承手腕:

  “说这个没用,给钱。”

  “混账,你是没有听清楚吗?我乃是……”

  “别废话,给钱。”商贩不依不饶:“誉王五世孙?那你还要叫我一声叔父。瞧见那边卖夹馍的没?你还要唤他一声叔公!”

  张明承嘴巴连连颤动,却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二人僵持之际,越来越多的人,围拢上来。

  张明承觉得失了身份,随即大吼起来:

  “刁蛮小民,怎懂得宗亲之贵。你这些小钱,我全然不放在眼里。”

  “呸,别只说得好听。吃饭给钱,天经地义。”

  二人争执不下,愈演愈烈。

  突然,一名身着朴素、气宇轩昂男子出现。

  他递出一锭银子,举在商贩面前:

  “放手,我家主人怎会欠了你这小小饭钱。”

  商贩与众人闻言,无不呆立当场。

  看来,这张明承并非落魄宗亲,而是真正的富贵。

  张明承洋洋得意,觉得找回失去的面子。

  可他心中同样疑惑不解。

  他何时有了下人?

  又何曾成了主子?

  “十二文钱便可,我找给你们便是。”

  商贩随即翻凑起碎银。

  男子则极为大气说道:

  “这些小钱,无需麻烦。我家主人不是讲了,记账便是。”

  张明承虽然闹不明白,但依然装出高高在上样子:

  “哼,刚刚说了不听,为了点小钱斤斤计较,当街失了体面。”

  商贩摆摊做生意,亦不想坏了营生。

  这便立即赔上笑脸:

  “刚刚是小的有眼无珠,若是吃的好,大爷多来。小的定然尽心竭力。”

  张明承很是高傲摆摆手:

  “退下吧,别在这碍眼。”

  没了热闹可看,众人纷纷散去。

  张明承随即小声说道:

  “兄台,感谢你仗义出手。”

  “同为宗亲,举手之劳罢了。”男子面带微笑说道:“可否赏光,茶楼一叙?”

  张明承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微沉,打量起男子:

  “你也是宗亲?”

  张明承见男子衣着朴素,便觉得与市井小贩无异,失了宗亲身份与气度。

  “不才,我乃是先帝皇兄,张烈棣。”

  张明承瞬间瞪大双眼,再次不住审视起来:

  “失敬,失敬。我乃是誉王五世孙,张明承。”

  “本是同族,请。”

  张烈棣很是自然,伸手做出手势。

  张明承对此很是受用,觉得先帝皇兄,自然能与其对等了身份。

  二人来到茶楼之中。

  来到二楼雅间落座。

  雕花窗棂透进柔和的光线,落在房间之中、洒在精美的茶具之上。

  暗红色柱子雕刻着各式动物图案。

  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腾空而起。

  一名妙龄女子,衣着淡雅,动作娴熟,在桌案之上动作不停。

  二人对立而坐,只是静静看着,并不开口讲话。

  很快,女子沏好茶,热气升腾、茶香四溢。

  “有劳姑娘,剩下我们自斟便可。”

  张烈棣很是礼貌说道。

  女子优雅起身,缓缓行礼,随即退出屋内。

  张明承四下打量,觉得此茶楼能配得上他的身份。

  毕竟,这是定荣城中最好的茶楼。

  然而,张明承并未踏足过。

  他随即连连摇头:

  “这茶楼倒是中规中矩。可这雕刻图案杂乱无章、寓意不明,边角细节含糊不清。”

  “明承兄海涵,商家只是逐利,不比真正权贵,自然有照顾不到之处。”张烈棣伸手指向桌案:“请,品茶。”

  张明承看向桌案之上,并不去动。

  他再次连连摇头:

  “那女子看似精通茶道,实则全无半点功底。水流高冲激发茶叶香气,却过于太高,破坏了茶叶应有的醇厚与浓香。我只是看那白色水气,便知水温过高,已将茶叶原本的品质破坏殆尽。”

  “明承兄见多识广,这小店粗鄙了些,还望明承兄见谅。”

  张烈棣并未有一丝一毫气恼,很是谦卑说道。

  “无妨,无妨。”

  张明承很是得意摆摆手,随即端起茶杯,细细品上一小口:

  “这茶叶亦有不妥,并非上乘。理应采用……”

  “明承兄海涵。”张烈棣径直打断:“明承兄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今日一见如故。唉,怎奈,高祖后世子孙众多,却多是碌碌无为之辈。”

  张明承闻言,瞬间来了兴致。

  他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唉,谁说不是呢?若是宗亲尚有血性,怎容得下异姓之人僭越大奉天下?”

  “明承兄小声些,切莫被旁人听了去,引来杀身之祸啊。”

  张烈棣诚惶诚恐,小声提醒起来。

  而张明承则很是得意,这可是先帝皇兄,曾经有机会荣登大宝之人。

  “怕甚?都是太祖子孙,竟然流落到要看旁人脸色度日?”

  “明承兄所言极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随即,二人无比豪迈,将温热茶水一饮而尽。

  “若依明承兄所见,大奉现如今应何去何从?”

  “皇室宗亲庞大,理应团结一致,驱除外戚与异姓权臣,将大奉天下重掌在宗亲手中。为当今圣上保住这江山社稷。”

  “理所应当。”张烈棣面露难色:“外戚与权臣,具体都指谁呢?”

  张明承闻言,细细思索,却心中警觉起来:

  “我只是泛指居心叵测、危害社稷之人。”

  张烈棣面露一丝玩味笑容,转而径直道出:

  “乃是当今妖后及其武姓之人,还有那佞臣涂一乐及其党羽。”